等王安则醒来也将近晚上了,赵枝东幽幽的看向王安则,“则弟,你可真是好生吓人。”

王安则试探的询问:“怎么了?”

赵枝东见他真的没有印象,认命的说起了事情的经过,“你可真是把我和林春禾吓到了,你这酒量还是多练练吧。”

王安则这才知道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忙给他道歉,“抱歉赵兄,我还以为只是喝一点没有事情。”看来即便自己心里已经能喝酒了,但身体还是没有适应这个酒量。

赵枝东也没有生多少气,他甚至还有点庆幸只是喝醉了,他语重心长的说道:“则弟以后莫要这样吓人,人吓人可是会出事的。”

王安则轻咳一声,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赵兄放心,以后不会了。”

后来几天林春禾也没有出门,王安则和赵枝东上门拜访说了此事后,便也一直待在书院。

临到放榜那天,三人才相约出去一起看榜。赵枝东和林春禾特意带上好几个五大三粗的小厮,专门挤上去给他们看榜单。见王安则孤独一人,林春禾善意的提醒,“以后还是需要带上几个书童,平时有事也能多照料一下。”

赵枝东用手臂轻轻的碰了碰林春禾,他可记得王安则家境并不富裕。林春禾愣了愣但也没有继续说。王安则思考片刻,这倒的确也不是不行,更何况他如果要游学还是带上个人照顾更加舒心,也更加安全。

还是那家酒楼,赵枝东和林春禾将想要自己去看榜的王安则劝住,“则弟莫要劳心,他们自会给你看的,更何况你看这又有多少学子是自己挤上去看的。”

王安则环视一圈,每个学子或者几个学子周围都有一个或几个这样的人,专门上去给人看榜,甚至在这蜀地也成了一种生意。

有机灵的小厮已经应道:“王公子安心和两位公子去吧,小人会一起看的。”

王安则便没有再强求,横竖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不会因为这些恩惠惶恐。三人到了订好的位置周围已经有很多人了,都是等着放榜的学子。赵枝东订的这家酒楼离贡院很近,每到这时便挤满了人。

为了缓解紧张,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但都默契的没有再提试题。

“则弟是何人举荐的,倒是没听你说过。”赵枝东对这个问题好奇已久,按理说王安则能在秀才时便入白鹿书院应不是小家之子,但王安则又曾说他是家境不算好,这倒让赵枝东摸不清头脑。

林春禾也看过来,据他所知王安则的父亲不是朝中人,当然也可能是小官之子。

王安则说:“是曾经教我的俞先生俞礼。”

赵枝东喃喃道:“俞?倒是不常见的姓氏,难道与俞老有关?”

林春禾恍然大悟,“竟然他,倒也难怪。”

两人好奇的看向林春禾,林春禾对他们解释道:“俞礼是俞老的儿子,偶然间听家父提过一嘴。俞老年少时也是风流才子,在夫人生下嫡长子俞礼后,更是肆无忌惮。因此两人关系不算多好。”

“后来俞礼长大后出去游学,途中结识了一位女子,两人情到深处。俞礼便回家禀告父母求娶,谁料一查发现两人竟是亲兄妹。”

“自此过后,俞礼愈发消沉,俞老也似乎备受打击。后来俞礼就慢慢的搬了出去,直到现在没有消失。”

赵枝东震惊,“那位俞礼也太惨了吧,俞老当年的确荒唐了些,只是为何不将女儿认回?”

林春禾左右环顾,见无人注意他们便小声说道:“这事涉及到了俞老的那位夫人。俞夫人当年是赫赫有名的悍妇,在家里据说极有威严,连俞老当年也被管的死死的。也正因为此俞老的那几位孩子才没有全部认回去。”

王安则沉默下来,俞礼的悲哀不仅仅是俞老一人造成,还有他那位强势的母亲,想来他在家也是极不自由。亲情、爱情还有事业都不让人满意,也是人间一大悲剧。

王安则突然想到,“那他的脸是怎么回事?”

林春禾疑惑,“什么脸?脸怎么了?”

王安则将俞先生的现状告诉两人,林春禾摇摇头,“这便不知道了,可能是离家后的事情。”

气氛一时便沉默下来,三人心情都略微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