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本来浮躁的酒楼立马热闹起来,众人探头看向窗外,似乎这样能直接看清榜单上的名字。楼下的众人也争先恐后的往前冲,生怕落后一步便晚看一会儿。

赵枝东和林春禾的几位小厮更是以强健的体魄挤占了较好的位置,几人分开看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你看前二十名,我看后二十名……力求以最快的速度能为自己主子和主子的朋友看上。

远处还有些看热闹的人站在原地听着他们喊谁谁谁第几名,似乎这样能沾沾喜气。但没有人捣乱的冲上去,连小孩都在大人的嘱托下远远的看着。

这等热闹场面恐怕也就科举放榜才能看到。

还没等几位小厮看清楚名次后的名字,榜首的名字便被传开,正是王安则。

赵枝东和林春禾祝贺道:“则弟,恭喜你,十五岁的解元可是少见。”

随着名字传开的便是大家下意识去寻找这位解元到底长什么样子。

赵枝东定的是包间,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赵枝东打趣道:“王解元,可要出去给众人饱饱眼福?”

王安则摆摆手,他可不要给众人当猴子看。

有心的小厮特意又看了一遍,就是为了防止传错了名字,让人空欢喜一场。

过了一会儿,几位小厮激动的跑进了酒楼,“公子,中了,都中了。”

赵枝东和林春禾也抑制不住激动的站起来,“多少名?”

小厮衣衫被挤得乱糟糟的,但脸上带着笑容,激动的说道:“王公子是解元,林公子是第十一,公子您排第三十七。”他是按每个人的名次顺序说的。

“好,有赏。”赵枝东拍拍手,心情很是愉悦。虽然他这次名次并没有林春禾高,但只要能上榜他就高兴。

小厮高兴的说道:“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至此,乡试正式落幕,而王安则年仅十五岁的解元也传出了名头,引起一阵热议。

次日便是鹿鸣宴,专门设置来款待考官和新科举人。设宴地点就在各省的布政司衙门。主考官们身着朝服通各官先行谢恩礼,然后依次按照职位大小入座。新科举人则按照名次入序。

王安则和赵枝东、林春禾两人分开入座,年仅十五岁的王安则坐在第一位总是情不自禁的引人注意。也不是没有学子曾质疑他的学问,但是成绩出来后,前十的试卷都会公布张贴在红榜旁边,以示公正。因此,更多的人便是诧异,这么年轻的一个小孩竟然能力压众人成为解元。甚至有屡试不中的老秀才当场痛哭,痛恨老天不公。

第二名和第三名便比较符合大家的期待。亚元也就是第二名,他看起来已经三四十岁了,据说这人曾是当地的案首。但运气不是很好,连番守孝,耽误了整整六年,倒是让人倍感可惜。而今又遇到了个十五岁的天才解元,更是让人吁叹不已。经魁也就是第三名,他也不过二十多岁,在当地小有名气,取得这样的成绩似乎也不觉得意外。

“诸位都是本次中举的才子,不如我们以酒为诗,把酒言欢,庆祝这难得的盛况。”

众人也不意外,鹿鸣宴作诗并不是这次的个例,所以许多人为了取得良好的应下早已提前备好诗文,只待在鹿鸣宴一鸣惊人。或许还可以得到各位大人的赏识,那才真的是从此平步青云。

只是按往常来说,鹿鸣宴的诗文并不限主题,怎么这次竟然不同。这让很多人的算盘落空,只能硬着头皮当场作诗。幸亏能中举人的肚子里都是由墨水的,倒也没有做不出来的人,不过是好坏有些区别。

让众人更期待的是王安则会作出什么样的诗呢?

有人说他年纪尚小,怕是也不过只会科举,不懂这些风花雪月。还有人说既然能成为解元,必然是样样比人强才能让他们信服。总的来说,王安则已经在无意之中成为众人的焦点。

就连几位主考官和其他的大人也不免有些期待这位十五岁的解元能给他们带来什么惊喜。

按照顺序,从后到前一个一个接着来,这也有些抛砖引玉的意思在里面,越到后面自然越让人期待。

不一会儿就到了王安则,王安则微微一笑,脱口就来:“莫辞盏酒此中意,为君鼓瑟一长歌。且看风光共流转,勿扰庸人共相赏。”端的是一派少年意气风发。

“不错,的确不负解元之名。”主考官笑了笑,他很喜欢这种年少轻狂的感觉,让他也不禁回想起自己读书时的壮志凌云。

王安则这首诗虽然不算最是出彩,但可能是因为正巧应景,也可能是因为其中的意境对人口味,倒是误打误撞的得了主考官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