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l“我随你去。”

夏念芝目光沉沉,他已从那古怪的梦中回过神,冲季云萼道。

季云萼立时有了喜色,“好!好!我们即刻便动身去栄南!”

她从身后取出一个包裹打开,取出套士兵的服装,“委屈公子你乔装打扮一番,随我溜出军营!”

季云萼说罢,便出了军帐,在外头候他,夏念芝看着这身衣物却犯了难。

他身量纤瘦,兵服穿在身上,又宽又大,哪里像是个士兵,反而平添了几分滑稽的样子,珠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你笑什么?!”

“我…我在笑……”珠子欲又止,“没什么……没什么。想到了一些过往和你在一起的趣事。”

“我……我当真曾和你在一起过?”夏念芝想了想,还是穿上了自己的衣物,然后将盔甲和帽盔穿戴在衣服外边,这才显得身板稍结实了点。

他把帽盔往下拉了拉,将脸严严实实地给遮住了,“可你的声音听起来年纪不大。我们…我们又都是男子。不应该会在一起。”

不知怎的,夏念芝又想起了昨夜梦中的那个高大男子。

虽看不清他的脸,但夏念芝总觉得,梦里的自己对这男子…很在意。

“哼!你知道什么?”珠子又不高兴了,嘟囔道,“我只是本体死去之后留下的一缕人魂……自然不是完整的人!我以前…以前很威猛霸气的,否则你怎会对我痴心一片……”

这珠子编故事还编上瘾了……

夏念芝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不再搭理他。

说话间,季云萼进来了。

她扫了眼夏念芝,“不错。我们走吧。”

夏念芝点头,紧紧跟上季云萼。

一路上,他都低了头,生怕被人认出。

不过季云萼在军中的地位确实很高,沿途的士兵见了她皆都恭敬得很,直到快出军营时,两个守卫才拦住了她:“季大小姐,时将军有令,他出征的这段日子,任何人不得出军营。”

“放肆!”季云萼柳眉倒竖,“我去哪里还轮得到时荆管我?”

“大小姐,军令如山……”守卫颇有些为难。

“你们赶紧让开!”季云萼沉了声音,“此次栄南疫病来得凶猛,我须得去前线亲查此事!我可是奉了我爹相国大人的命令!你们谁敢拦我?”

季云萼说着,手已悄悄摸上了腰间的弓箭。

季云萼与其他闺阁女子不同。

她从小就心气高傲,不爱红装,偏爱习武,一手弓箭更是被她练得出神入化,准心可以说是百发百中,便是很多男子都要自愧不如。

守卫们果然害怕了,他们又瞟了眼夏念芝,看他有些脸生,就要去掀开他的帽盔,“大小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就算要出去,也得接受我们的盘查!”

夏念芝颇有些紧张。

眼见着他的脸就快露出来了,可说时迟,那时快,季云萼突然弯腰拾起地上的碎雪朝那两个守卫狠狠砸了过去,然后对夏念芝道,“我们快走!”

夏念芝赶紧拉下帽盔,随季云萼冲了出去,这时他才看到,军营外,竟停了两匹宝马,还有一小队侍卫守在旁边。

“上马!这些都是我的人,无妨的。”

士兵们反应过来,已经有人远远地追过来了,夏念芝也不敢再耽搁,翻身上马,紧紧拉住缰绳,飞奔而弛。

“你……你会骑马?”

季云萼也上了马,她追上夏念芝,扭头问他。

她记得之前她与夏念芝和冉成渊是打过照面的,彼时,夏念芝胆小如鼠,只会躲在冉成渊身后发抖,她原本打算是派个侍卫带夏念芝一起的。

可现下,夏念芝却哪里还有胆怯的样子,他已将身上的盔甲和盔帽摘掉,抛给了一旁策马的侍卫,露出如雪白衫,听得季云萼的问话,浅笑了笑,一头青丝随风轻荡,当真是身姿卓然,绝色得勾人心魄。

季云萼似乎有点懂为何时荆与冉成渊都会为这个男子着迷了。

事实上,在夏念芝来到军营的第二日晚上,西越那边,就发了疯。

确切的说,是西越的将军,那个叛国的贼子,冉成渊,发了疯。

自夏念芝被送来后,冉成渊就开始频频带兵挑衅时荆,更是有几次都想强袭军营,不过都被时荆击退了。

时荆的性子本就是个受不得激的,他又和冉成渊有血海深仇,是以,这次辛亦的命令一下,时荆就立即奔赴战场要和冉成渊决一死战。

也不知战况如何了。

只是……

季云萼与时荆自幼相识,时荆小时候本就是个善良的孩子,现下却变得漠视人命……

难不成……是真的入了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