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
“有肋就会有被人抓住的弱点,伤己,更伤人。当初我以为自己很强,可还是无法在寂静之主的追杀下保护身边的人,当初你父少年英姿意气风发,也依然保护不了他的妻。”
“父有妻?”桃桃惊讶,“他怎么从来没对我提起过?”
李鹤骨:“论天赋,你父才是当世灵第一人,你知道他的灵力是什么属?”
“他没有在我面前过,但他的法器是八卦焰珠,我猜是火。”
李鹤骨摇:“不,烈焰焚,这才是你父的属之力。”
“一掌烈焰,一掌碧,他是从古至今我所知道的唯一一个双属的灵,与火并不相容,却能完美地存在于他。”
“当初他年轻气盛,如果了鸣钟人,必然以肃清世间妖邪为己任,到那时混沌冢会比现在更强,无论是声望还是实力,所以寂静之主容不下他。”
李鹤骨很稳,每勾一笔桃桃的身上就多一道清晰的纹路。
越是强的印术越是复杂,以生死劫的强程度,恐怕勾勒上千笔。
“……我和你父赶回去时,已经杀了你的娘和他们刚生的儿,当时我七株灵脉,却只能勉强和打成,无法再你父,我也无法留下。”
桃桃听得脚冰冷。
“经过那件事,他颓废了两年,每天待在清风观里喝酒,直到两年我将你抱到他面前。”
“他把你当成儿,这也是他来拒鸣钟人的原因,寂静之主不杀他同样可以诛,他是怕你遇到危险。”
“你现在实力虽不如阿与,但你没有他那样的肋,至少现在你在面前依然清醒,对吗?”
桃桃点点,问:“阿与的肋是谁?”
李鹤骨不答:“朋友的事,我不多。”
桃桃又问:“寂静之主这些,也是为了让世间的正邪于一个衡的位置?”
“是。”
“为什么一定正邪守恒?”
这话几天也问过,李鹤骨没有回答,今天仍然没有。
李鹤骨画印的顿了顿:“各山各各有灵,人生于世间,亦各有道。无论对错,寂静之主有的道,而你的道,也自己去找。”
桃桃似懂非懂,李鹤骨却不再说了,他就着一盏清灯为画印。
桃桃被屋昏黄的灯光映得昏昏沉沉,不知什么时候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等清醒,已经是三个时了。
午夜刚过,书房里的灯光昏暗无比。
桃桃从桌上爬起来,臂一阵灼痛。
两朵缠的藤蔓像是长在了的臂上一般活灵活现。
一枝白色意味生劫,一枝红色意味死劫。
一旦印术被消耗了,它所代表的藤蔓就会消失。
从此刻起,桃桃是有两条命的人了。
李鹤骨站在窗,桃桃走到他身旁:“祖。”
叫完,愣住。
李鹤骨往上的尘与和全都消失不见,他的身急速苍,在几个时之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如油灯将之时的枯木,皮肤看不到毫的分,眼眸也没有了从前的光彩。
桃桃这才意识到,生死劫的印术虽然强,但不是随便可种的,那是在消耗李鹤骨的生命力。
想扶李鹤骨去桌边下,他却摆,眼睛望着月色下院里的文兰:“离开那年和你差不多的年纪,那时问我,怎样才能改变意,我说,六十年或许可以。”
“六十年,期颐之年,那时我应该卸下了鸣钟人一身的担子,去过随所的生活了。”
“只是没想到,六十年,是这幅光景。”
桃桃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这些是明种下的吗?”
“是走前留下的种子。”
桃桃低声说:“明天救世盟会商议对付寂静之主的办法,到时候混沌冢有我和阿与,您可以去您想的事了。”
李鹤骨静默:“我亏欠太多了。”
桃桃掏机:“不我现在明打电话吧?”
“……好像没有号码,但是我可以打王得宝,让转告明,就说您退休了。如果想来混沌界久居就让宝把过来,如果不想,就让阿与您去渝城,再买一束,听说人都喜欢玫瑰,这样上门道歉明一定会接受……”
说着就打电话。
李鹤骨住了的:“阿与呢?”
“好像在忙接待灵的事。”
“我今晚和你说的话,你记住。”李鹤骨苍的面容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幽邃,“阿与这一生会有许多劫难,是他一切劫难的开端,无论他将来了什么,又成为谁,记得,看人先看,他所的事未必是他的本。”
“您为阿与卜过命?”桃桃不理解为什么李鹤骨突然对说这些。
李鹤骨摇:“天命之人生来遭受八苦七难,那是他必须经历的。”
“阿与他是……”桃桃愣住。
关风与是当世的天命之人,而是藏灵身,那么说,本来该是他觉醒力量的祭?
“破魔之光,天赋异禀,他本该是当世的天命之人,只是现在看来,他或许这辈子都不会觉醒自己的力量。”李鹤骨目光又落回窗外,他轻声说,“今晚的夜会很,你先回去吧。”
桃桃这些天接受了太多的信息,每一个都足以令震惊许久了。
听李鹤骨的话,迷迷糊糊走到门,又听见他在叫。
“桃桃。”李鹤骨没有回,他仰望着夜色,侧在晦暗的夜色看不分明,“混沌冢的未来,就你了。”
第不知多少次挂上电话,关风与问身旁的人:“联系到了吗?”
“匡的机一直打不通,东片区其他人的联系方式我们记得不全,但有记录的几个号码也打不通。”
“我派去的人呢?”
“您两时前派去东片区的灵也不接电话,会不会是了什么事故?”
“不会吧,这么多灵都在闽城能什么事故,可能是信号塔坏了吧?”
“但他们无线电也没有接收。”p>“现在这个年代,谁没事看无线电?”
关风与望着黢的天空。
乌云笼罩,将地遮掩得没有一颜色,像是冬夜暴雪将至前的预兆。
“我刚联系了救世盟的灵,他们已经找到酒店住下了,明早就会到混沌界来,现在离天亮还有几个时。关,你先去睡吧,等天亮了我下山去接人,匡他们可能遇到什么事没时间看机吧。”
“匡不是这样的人。”关风与拿了车钥匙,“我下山去找人。”
他了混沌界,开走了停在混沌界的车子,一个人朝东片区所在的方向驶去。
混沌界离东片区所在地两个时的车程,沿途多是沿路。
凌晨,城市悄寂。
只有一辆车子在无人的沿路上飞速行驶。
关风与的车和他人一样,是无趣而冷漠的灰色,他边开着车,边望向右侧的。
面的上空也乌云密布,明明无风,底的浪却暗汹涌,勾着澎湃起伏的轮廓。
关风与打开了车窗,隐约闻到一来自的浓重的腥气浮荡在空气里。
机上有条消息传来,发人没有备注,是一条语音。
他单握着方向盘,开来听。
崔玄一懒洋洋的声音在冰冷的机壳响起:“哥,这一局,是我赢了。”
关风与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在沥青路上磨刺耳的声音。
语音不断重复,崔玄一的声音回荡在整个车厢。
他不难想象少年说这句话时角勾起的懒散模样。
他关上语音,混沌界的灵打电话,可是始终无人接听,仿佛信号被隔断了一样。
关风与调转方向回返,原本就冷漠的上更是晕染了一层寒霜。
凌晨两点。
匡清名背着一个书包探探脑从屋来,跑到元天空的房门去敲他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