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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回到院时,晚课已经开始了。
上晚课的灵姓王,是个古怪的。
他一到晚上就犯困,偏偏还能边闭着眼睡觉边讲课,学生在下面了什么他发现不了。
到点上课,上课就睡,虽然不睁眼但也能清晰地把握时间,时间一到立即下课。
桃桃在窗边,没打采地看窗外的夜色。
富贵似乎受到了什么,从院里盘旋来围着转,不停地啾啾叫。
桃桃将富贵扇到一边:“吵死了,喜欢就去找他,你本来就是它的,赖着我什么?”
富贵觉到了的绪,瞬间安静。
它落在面前的桌上,懂事地用茸茸的脑袋去蹭的。
桃桃的烦躁一下子消失了半,了它的,没有说话。
没有认真听课,匡清名也没有。
他掏一张纸来写写画画,趁讲课的王不注意递元天空看。
元天空问:“这什么?”
“我今晚的逃亡路线。”匡清名说,“趁爷爷不在,我必须走,这几天经过我的点探查,发现灵都会使用灵力牌,只有灵力牌就可以打开混沌界的空间锁。”
他用挡着巴,轻声说:“住咱们院隔壁那个灵告诉我,灵力牌不是每个人都有,想混沌界去申请,他还告诉了我放灵力牌的地方,这几天爷爷没派人盯我,我打算等半夜两点就去偷灵力牌,然沿着这条路下山。”
他指着地图上的一条路线。
“怎么样?”匡清名征求元天空的意见,“是不是万无一失?”
元天空其实也看不太懂,随赞叹:“很不错。”
“好兄弟。”匡清名揽住他的脖子,“陪我去偷灵力牌,我一程?”
元天空很仗义地说:“当然!我不仅你下山,还把你到目的地,现在世道孩子一个人半夜门很危险的,万一遇到龙膏烛那种变态,我还可以保护你。”
桃桃左耳朵听他们商量逃跑的事,右耳朵听讲课,也不知道听了些什么,迷迷糊糊的。
晚上九点一到,王准时醒来:“下课。”
桃桃抱着书去找李鹤骨考核,他叫住桃桃:“鸣钟人说今晚不用带书。”
桃桃又把书放下,走到匡清名面前:“加油。”
匡清名眨眼:“放。”
桃桃走房间,还能听见他们两个叽叽喳喳的声音。
元天空:“一会儿下山了不请你吃个宵夜?什么一根烤肠两个之类的,我哥上学那个年代都喜欢考前这样吃。”
“我谢谢你。”匡清名说,“我是考一百分复试都不了。”
桃桃一个人走在去李鹤骨院子的路上。
以往这条路虽然也是一个人走的,但不知为什么,今晚觉得格外孤。
今夜没有下雪,但仍然很冷。
身上穿的棉袄是关风与十几岁时的衣服,就这样还着一圈,并不挡风。
李鹤骨的书房点着清灯一盏。
不知怎么好端端的天气突然就降温了。
桃桃冷得呼了一热气,站在门敲门。
“来。”李鹤骨的声音在门响起。
桃桃推门去,李鹤骨在书桌前。
桌面上原本的书和笔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躺着一本破旧不堪的书和一只彩色的铜笔。
说笔也不对,这东西桃桃曾经见过——在混沌冢的藏库里。
它当时被列置在藏库里面的架子上,桃桃记得很清楚,它是一件灵级法器。
桌上除了那本书和那只笔形的法器之外还有一盅汤。
桃桃看到它就,原本就拉耷着的更不开了。
每三餐都难吃死就算了,来李鹤骨这里还避免不了一顿宵夜。
在书桌对面的椅子上:“祖,真的喝吗?”
李鹤骨:“每夜如此,今夜当然也是。”
桃桃皱巴着眉:“可是又腥又苦,还有酸味。”
李鹤骨笑了,他不知从哪变了两颗方糖放汤盅里:“这样就不苦了。”
这倒像极了时候李三九哄桃桃喝的样子,也笑了:“我又不是孩子。”
“在我眼就连你父都是孩子。”
看桃桃把灵物汤喝了,李鹤骨拿起桌上的那根铜笔:“今夜不考核你的功课,桃桃,把你的臂拿来。”
桃桃听话地掉外衣,挽上了衣袖:“您什么?”
李鹤骨指尖蓄起灵力,提笔落在的上臂:“生死劫。”
生死劫桃桃听关风与说过,生那晚李三九正是凭借生死劫才从酒的作用下起死回生。
据说生死劫是神明创造的印术,历代鸣钟人都种上。
当年李三九差点了鸣钟人,所以他身上也有。
生死劫可抵一次生劫,一次死劫,被种上这种印术相当于比别人多一条命来,是一种十分强的术法。
桃桃没想到李鹤骨今晚是为种生死劫的:“这么快?”
“总是神不宁,人了就会思想,早点为你种上生死劫,我也安。”李鹤骨说,“那本书也是你你的,看看吧。”
桃桃拿过那本书,封皮破损得不像样子,上面却一个字都没写。
“这是什么?”
“担山印的元素书。”李鹤骨说,“既然你拥有了神圣净化属,那么元素书当然应该你。”
那天桃桃在藏库里没有找到的元素书果然是被李鹤骨另外收起来了。
也对,其他元素书虽珍贵,但不会对强行收者生致命的危险,神圣净化的元素书却会。
他收起来应该是怕被藏库之人误打误撞收了。
李鹤骨一笔点下,桃桃低沉着声音:“祖,神圣净化是他我的。”
“我知道。”
“我让他走了。”
李鹤骨笔下没有毫停顿:“为什么?”
尽管和他相的时间不算太长,但桃桃却很喜欢和李鹤骨说话。
如果说和李三九是父,那李鹤骨真的像爷爷一般慈祥,在他面前,好像什么都能说。
“他毕竟是鬼魂,明救世盟灵齐聚,他在混沌界不合适。”
“只是因为这个吗?”
“还有。”桃桃说,“您记得藏库墙上那副画吗?您说那是他和寂静之主。明天救世盟商讨的是对付寂静寮的事,他如果听见了……总之,他不能再待在我身边了,无论是因为什么。”
李鹤骨:“桃桃,我很欣慰,你已经开始从混沌冢的角度思考,已经将自己代鸣钟人的角色了。”
桃桃问:“我让他离开了,您不会怪我吗?”
“你才是混沌冢将来的主人,在混沌界,你说了算。”李鹤骨说,“不过无论如何,我都相信他不会危害混沌冢的事,哪怕现在的他已经不认可当年的愿想了。”
“其实我让他离开还有别的原因……”桃桃低声说,“不过不重了。”
看着臂上一点点成形的印记:“您真的认为我适合鸣钟人吗?”
“同样的话怎么还再问?”李鹤骨语气慈祥。
“只是觉得生死劫种在身上,担子一下重了。”桃桃说,“并不是逃避,只是觉得如果是阿与,一定会比我更加游刃有余。”
李鹤骨纵着法器在桃桃臂上横竖勾撇:“你知道我为什么为阿与和巫凤雏订婚吗?”
桃桃:“因为您和巫家族长好?”
“那只是外界的传言,活到我这年纪,不过是很缥缈的东西。”
“那是您怕阿与的声望不够撑起混沌冢?”
“有一部分。”李鹤骨静地说,“更重的原因是我想绝了他的念想,鸣钟人可以成家,但不能有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