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尉迟敬宇有些挑逗的神情,姜玉不免有些娇涩,若是尉迟敬宇能瞧得上她,她也算得上是攀龙附凤了,如此一想便走了神。

“本太子说要见就要见!”

尉迟敬宇见姜玉走神,便直接从姜玉的阻拦下闯了过去,姜玉身子骨瘦弱,经不起尉迟敬宇的这么一撞,脚上又有陶瓷片子划出来的伤口,这便跌向了一旁,撞在了雕花木门上,这身上的刀口一扯,更是疼得她委屈,心中愤恨自己为什么是个奴婢。

若那歇在床上的人是她,她又岂会受的到这种待遇?

屋里的燕洛伊瘫坐在了床边上,手上还紧握着一个茶壶的把手,耳朵对声音极其敏感,刚听到了姜玉撞在木门上的声音,便又变得焦躁了起来。

燕洛伊看不清楚进来的人是谁,甚至以为仍是碍了她事,让她心烦的姜玉,于是一甩手,就将茶壶摔了过去。

“不是说让你出去吗!你还进来做什么?”

茶壶摔在了尉迟敬宇的脚边上,这茶具似乎是竹木的,摔在地上也没有什么反应,单是听了个响儿,尉迟敬宇根本不躲闪,他眯了眯眼,将茶壶踢回了燕洛伊的脚边。

燕洛伊听了个不大不小的响儿,这才有了些神智,看出了眼前的人是尉迟敬宇。

眼前的人是尉迟敬宇并未对燕洛伊有什么影响,她将那茶壶捡了起来,似是没什么好气儿的,甚至是起了回翡月国的心思。

“太子殿下来了怎么不知会一声?如此闯进来,传出去我还不让人讲究死了。我这也伤了,太子殿下还是放我回国吧!”

换了早些时燕洛伊的威胁,尉迟敬宇都要一个劲儿的退让与低头的,谁让他没别的人可用,只好迁就着。

可如今,他倒是没什么好忌惮的了。

尉迟敬宇拿起了桌上有些摔的破碎了的铜镜,那是姜玉随手放在了那上的。

刚才燕洛伊刚刚苏醒,脑子还很糊涂,隐约记着她好像是受了伤,还伤了脸,脸上隐隐约约的疼痛也告诉燕洛伊,她的确是伤了脸。

于是,燕洛伊支着身子坐了起来,叫姜玉替她去拿镜子。

应当只是划了些小伤,算不得什么的,燕洛伊这么想着,姜玉将铜镜小心翼翼地递了过来,燕洛伊接过了铜镜后,瞪大了双眼,甚至不敢相信着镜中之人就是她自己。

燕洛伊难以接受的将铜镜放在了被单上,只当是刚刚看错了,又拿衣袖将铜镜擦了擦,才又放到了眼前。

可刚看两眼,燕洛伊就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喊叫,将铜镜摔在了地上,这屋子里能摔的东西几乎是被燕洛伊摔了个遍。

姜玉就是猫着腰替燕洛伊捡铜镜的时候,被燕洛伊一个陶瓷瓦罐砸了过来,好在燕洛伊的力气不够,这罐子便摔偏了,姜玉才躲过一劫。

是陶瓷瓦罐崩裂出去时,划伤了姜玉的腿。

燕洛伊是当姜玉要拿起那镜子刺激她,才下了那么狠的手。

尉迟敬宇将那镜子拿到了燕洛伊的面前,道:“燕小姐,你自己瞧瞧你这张脸吧。”

镜中的燕洛伊,眉眼仅是划出了一道淡淡的疤痕,不细看,几乎是看不出的,能看到的仍是原本那副精致的眼眉。

但燕洛伊的下半长脸,就要凄惨了些,几乎是破了相,坏了皮肉,嘴角直接划开了一道口子,很是吓人。

燕洛伊看了镜中的景象,又是尖叫了一声,狠狠地将那镜子拍打在了地上,镜片彻底摔碎成了好几片。

她曾经也是以美艳冠绝京城的,可如今,可如今……燕洛伊似是接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捂着脸嘶哑地喊了一声,几滴珍珠大的眼泪落到了颈间。

尉迟敬宇似是有心看燕洛伊的笑话,便也只是静静的。

燕洛伊哭喊够了后,嗓子几乎是哑了,发出些声音便会被扯的生疼。

“那不是我。”

她倒是冷静了,嗓音听着有些凄凉。

尉迟敬宇见他不承认,便大笑了两声,似是些嘲笑的意味。

“洛伊小姐怕是疯了,那镜子里的人不是你又是谁?”

“那不是我。”

燕洛伊仍是重复了这句话,听起来有些激动了,又喃喃道:“我要回去治脸。”

这话在尉迟敬宇的耳中仍是十分可笑的,便又嘲笑了燕洛伊几声。

“本太子未曾同意,你想回哪去?”

尉迟敬宇原本见燕洛伊便是不安分的,一路上想了许多法子牵制燕洛伊,多是不可行,正为此犯愁,燕洛伊就出了此事,倒是白给了他能牵制燕洛伊的办法了。

“我要是想回去,太子殿下你又能拦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