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鬼冥宗依旧执迷不悟、我自然得出手代为惩戒一二,让他们知些分寸。”
任吟姗听得一阵莞尔:“先生这话听来,倒是比鬼冥宗还要可怕些。”
“当真?”
“妾身不怕,但鬼冥宗人听见了,想来定是怕得要死。”
嬉笑细语间,她被搀扶着走至宽敞后院,倚着石桌缓缓坐下。
捏了捏略显酸麻的丰腴大腿,任吟姗美眸一转,笑吟吟地看向顺势坐在对面的林天禄:
“险些忘了此事,你我数月未见,妾身是不是要先拜个晚年?”
“任姑娘能修养好身子,这可比拜年更为重要。”林天禄轻笑两声,随手抚掉桌上的积雪。
“先生既已回到了长岭,不知年后有何安排?”
任吟姗略作思索,很快好奇道:“先生如今成了正阳网孙女婿的消息已传至多省。如今在王府内...”
“正阳王深谋远虑,智勇双全,可用不着我这小辈随意掺和。况且这些权势纷争实在恼人,置身事外倒落个清净。”
林天禄轻松道:“前段时日听见了些趣闻,待眼下琐事办完、姑娘身子修养妥当,在下便会再启程到故乡去瞧瞧。”
“这倒是先生的性子。”
任吟姗心思微动,并未再多作细究,侧首望向满地白雪,低吟道:
“但这世道,怕是祸乱难当啊。”
“此事,确实麻烦。”
林天禄摩挲着下颔,沉吟道:“不知任姑娘是否知晓事件的来龙去脉?昨日救援急切,我还没来得及与季姑娘好好细问。”
这些古怪宗门势力突然间横空出世,着实是匪夷所思了些。
前有古界现世、又有何所谓的东皇帝门,而如今又有一个鬼冥宗,这些势力接二连三的冒头出现,更让人摸不着头脑。
任吟姗抿唇斟酌片刻,轻吟道:“妾身见识不足,如今又与罗星脱了关系,显然不如季姑娘知晓的内幕更多。
不过,这些宗门势力无一例外皆来自于千年之前,显然与千年前的大战有不小联系。而鬼冥宗所处的‘狱界’也是其中关键之一。”
林天禄面露好奇道:“这狱界我已听过几回,但还不知其中构造,难道是与古界一致?”
“应该不同。”
任吟姗摇了摇头:“古界来历神秘莫测、更是渊源悠久,其中有何组织势力我们也一概不知。
但这狱界,妾身当初倒是在罗星中有所听闻。”
“不知是——”
“正如名讳,这狱界,便是一处流放之地。”
“流放地?”林天禄眉头微挑:“我确实听季姑娘说起,鬼冥宗千年前是遭受围剿,最后被逼无奈入了这狱界。”
“是啊。”任吟姗微微颔首道:“相传这狱界乃是数千年前某位大能创立,疆域辽阔。但因大能陨落,这狱界也变作一片无主界域。”
“而千年前大战末尾,罗星横空出世,诸多宗族势力被杀的狼狈逃窜,退路皆无,无奈之下只能陆陆续续地逃入此地。”
林天禄听得脸色一阵古怪:“如此说来,并非是那些上古氏族宗门隐居千年再度出世,而是他们被追杀至今,才敢冒头现身?”
任吟姗美眸微弯,掩唇忍笑道:“先生如此总结,倒是简单直白。
但,或许也并非是那些上古势力想要现世夺权。”
“还有何隐情?”
“狱界终究是一处域外之界,支撑千年之久,已证明那创界大能修为通天。但可办不到永世无忧,再让那些势力在狱界内安稳传承个千年时光。”
林天禄神情微怔。
旋即,他深思沉吟了半晌。
宗族延续,确实不得不冒这个风险。
要是再拖延下去,待狱界崩溃消散,宗门上上下下所有人可都得陪葬。
“只希望这场延续千年的纷争,能尽快结束。”
任吟姗螓首微扬,闭眸长吁一声。
“这般闹腾下去,苦的也终究是无辜百姓。”
“......”
林天禄眉头紧锁,暗自思忖。
天海之主当初所言,难道正是为了眼下——
心思倏动,他很快轻咦一声,下意识伸手帮忙扶了一下。
就见任吟姗似有些半梦半醒,目光迷离恍惚,垂首绵软着身子。
“姑娘?”
“如今,妾身可真是撑不住啦....”
任吟姗勉强抿起虚弱笑意,娇软酥柔道:“还请先生帮忙,扶妾身先回房歇歇。”
“这....刚还说无妨!”
林天禄听得哭笑不得,连忙起身:“下次可别这般强撑了!瞧你现在脸又白了!”
“难得再见,本还想与先生再多聊聊的....”
任吟姗动了动身子,正欲被扶手站起。
但见裙纱下的丰盈腰身晃荡,入座肉臀仿佛研磨俏扭两下,秋水双眸一阵荡漾,略似羞涩般小声道:“先生,妾身这腰腿有些提不起劲。”
林天禄叹了口气,俯身将娇弱美人小心翼翼地拦腰勾腿抱起:
“往后修养身子可得循序渐进才行,尤其是这大雪天,可得更加注意些。”
被温柔抱起入怀,任吟姗神色迷离地枕靠在肩,不禁抿起一丝温润柔笑,狡黠道:“还请先生原谅妾身这点小胡闹吧。”
林天禄无奈苦笑,抱着她重新回到屋内。
直至让其褪去大氅外袍,合衣入榻,这才将厚实绒被严严实实地盖好,免得又有何处冻着。
“呼....”
任吟姗在床内仅露出白面螓首,轻捻被角,美眸半眯,嗓音柔媚道:“妾身这妖鬼之身,倒是叫先生照顾的像是青葱少女似的。”
林天禄笑着弹了弹她的额头:“毕竟,可没有哪位妖鬼会这般虚弱无力。”
不多时,任吟姗便已再度悄然睡去。
见其睡得香甜安稳,林天禄这才蹑手蹑脚地独自退出了卧房。
但,刚刚将房门关上——
林天禄低头轻笑道:“雪衫,你怎么来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
雪衫粉颊染满娇艳羞红,手忙脚乱地后退两步,摆手道:“先生与、与这位任姐姐....我不会说出去让夫人们知道的!”
“......”
林天禄笑容微僵。
这丫头,是不是有了何奇怪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