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的邰双溪面色不善,看到他们两人过来,冷冷站起身,拎着包往外走。
孟知葡和邰鸣东对视一眼,都知道她一定心情差到极点,两个人很有默契都不去打扰她。
丞池离得远,需要坐飞机。三人到了机场,刚上飞机,孟知葡突然“啊”了一声。
邰双溪和邰鸣东都看过来。邰双溪问:“怎么了?”
“没什么。”孟知葡说,“想起来忘拿东西了。”
“要紧吗?不然让鸣东回去替你拿。”
孟知葡哪敢说是要拿避孕药,含糊道:“也没多要紧。”
邰双溪今日都是拿鼻孔看人,闻言也不多说,戴上眼罩耳塞睡觉了。
孟知葡心里琢磨,等下了飞机,路上有机会去买,不超过七十二小时,总是来得及的。
可下飞机时已经凌晨,她昨天就没睡好,在飞机上睡得东倒西歪,被邰鸣东给提下去,上了车又在睡觉,隐约感觉自己靠在邰鸣东怀中。等猛地睁开眼,已经到了邰家位于丞池的别墅里。
屋内没有开灯,窗帘大开,露出窗外的湖光山色,巨大的湖泊在月光下如一块无瑕的翡翠,被月光映着,潋滟如绸。
身旁躺着个人,孟知葡吓了一跳,仔细去看,才发现是邰鸣东。
他仰面躺着,睡姿甚至称得乖巧,丝毫不越雷池一步,准确地躺在属于他的那半张床上。
孟知葡这才想起来,每次来丞池,两人都要睡在一起,免得引人怀疑。
她刚要往旁边翻一翻,他却睁开眼来,带着浓浓睡腔问她:“怎么醒了?”
孟知葡随口说:“饿醒了。”
他顿了半天没说话,孟知葡以为他又睡着了,他却翻身起来:“走吧。”
“去哪?”
“你不是饿了?”他说,“这个时间,厨房也没人守着了,我去给你做。”
孟知葡慢半拍:“……不用这么麻烦了。”
他却已经披上一件外套出门了。
孟知葡只好跟上,和他一起下到一楼。
为了怕打扰别人,两个人没开大灯,唯有脚边的小夜灯随着走动渐次亮起。他轻车熟路,到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一把挂面。
孟知葡探头探脑看了,提要求说:“要吃榨菜肉丝面。”
他看她一眼,像是要说些什么,孟知葡连忙对着他露出个谄媚的笑容,他就把鸡蛋放回去,重新拿了肉丝和榨菜出来。
孟知葡心满意足,又问:“有没有炸好的油辣子呀?上次来,李阿姨特意给我炸了,好香。”
邰鸣东到底忍无可忍:“出去等着。”
会做饭的是大爷,孟知葡乖乖出去,在餐桌前坐着。
邰鸣东手脚利落,不过一会儿,就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榨菜肉丝面,手里另端了一个小盅,里面是香喷喷的油辣子。
孟知葡看一眼就知道,这是他现炸出来的。
半夜这样折腾人家,她难得不好意思,溜须拍马说:“二哥好厉害,不光能文能武,连饭都做得这样好。”
他坐她对面,听她说话,听得舒心了,这才露出一个笑容:“也是难得听到你这么多的好听话。”
孟知葡笑嘻嘻道:“好听的话说了又不要钱。”
“可这碗面要钱。”
孟知葡就说:“记账记账,等月底,让我老公来还钱。”
邰鸣东本来在喝水,听到老公两个字,咳了一声,把水杯放开说:“你自己慢慢吃,吃完把碗放水槽里就行。”
孟知葡也觉得自己这句话说的不太好,好像占到了他的便宜。
气氛一时微妙,她小声说:“我也会刷碗。”
他听到了,唇角翘起来,淡淡说:“我记得你上次刷碗,摔碎了好几个,原来是你故意的?”
那都是她小学时候的事儿了。
老师布置干家务,她选了刷碗。那天他刚好也来了,为了他,冯姨多做了好几道菜,害得她也要多刷好几个盘子,他还在旁边嬉皮笑脸,一直打扰她,不是问她怎么挤这么多洗洁精,就是给她泄气说不然算了,明天拿热水刷一刷盘子,又是油汪汪的一盘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