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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知葡不为自己骄傲,蔫头蔫脑,和老杨以茶代酒,潦草地吃了一顿饭,就匆匆回了家。
家里邰鸣东不在,孟知葡偷偷摸摸去翻箱倒柜。
身后,冯姨突然问她:“找什么呢?”
她被吓一跳,咳了一声说:“药箱呢?”
“哪里不舒服?”
“也没什么大毛病。”她装作漫不经心,“腰有点酸,找张膏药贴贴。”
冯姨闻言,拦住她:“膏药不放在药箱里,等着。”
说着,去自己屋内,给她拿了两贴出来,又一定要亲自替她贴上。
膏药麝香味道极浓,冯姨让她趴着,又要替她按摩,孟知葡连忙阻止说:“你替我按摩,万一也扭到腰怎么办?”
冯姨这才作罢,又问她要不要吃宵夜,听她说不吃,这才离开了。
等冯姨走了,孟知葡有些无奈,在微信里和小许发消息。
小许几乎二十四小时在线,只要她找,立刻秒回:“您有什么事儿?。”
孟知葡的手悬在屏幕上半天,才艰难地打字说:“你去帮我买一盒紧急避孕药回来。”
小许态度专业,不过一个小时,就将药买来。
为了防止冯姨起疑,顺便还替她提了一盅老福兴的杏仁茶。
孟知葡拿了药,掰开两粒倒在掌心,有点迟疑要不要吃。
她的生理期一向不准,第一次来的时候就疼得死去活来,后面吃中药调养了不知道多久,才慢慢调理过来,只是留下心结,从不敢胡乱吃什么生冷食物。这样小心翼翼,才有了一点快乐生活,这两颗小药丸下去,说不准又要捣乱了内分泌。
她纠结起来,外面却忽然有人敲门,孟知葡连忙把药塞到枕头下面:“谁啊?”
“是我。”邰鸣东的声音传过来,“我能进来吗?”
孟知葡犹豫一下,才说:“进来吧。”
他推开门,却并不走近,站在门口说:“收拾一下东西,咱们今晚去丞池。”
“怎么了?”
“姑姑给我打电话,约我们一起去看妈。”
孟知葡闻言,奇怪道:“姑姑要回美国了吗?不是改签到三个月以后了?”
邰鸣东本来靠在门上,闻言看过来,凝视她半天,孟知葡有些奇怪:“我记错了?”
“你记性挺好的。”他却淡淡道,“姑姑就在楼下等着,不想去的话,要我帮你跟姑姑请个假吗?”
孟知葡和邰妈妈关系本来就很好,听他阴阳怪气,冷冷说:“不劳你费心。”
邰鸣东一句话没和她多说,转头把门一关,走了,态度冷淡,好像不想和她扯上一点关系。
孟知葡本来防备着他要和自己“长期合作”,没想到他先高贵冷艳、拒人于千里之外起来。
她一时错愕,到底还是爬起来收拾行李。
外面,邰鸣东又来敲门:“好了吗?”
孟知葡被他催得火大:“哪能那么快?等不及你来收拾!”
他居然真把门给推开,走进来说:“不用拿那么多东西,那边都准备的有,拿两件换洗的就行。”
孟知葡被他挤到一边,看他很利落地选了两套衣服进来,又打开下层抽屉,孟知葡连忙说:“哎!那个我自己来就行。”
下层抽屉放的都是成套的内衣内裤,他闻言收了手,站在一旁等着,孟知葡心神不属地随手扯了两件进去,被他看到了,提示说:“不成套了。”
孟知葡脸色一红,他又指点说:“拿粉的那套。”
“拿个屁!”她把抽屉一合,“我就喜欢穿不成套的。”
他似笑非笑看她,也没说什么。
总算等她收拾完了,替她提起箱子,又提醒她说:“姑姑心情好像不好,你小心别惹她生气。”
“我从来也没惹过她生气。”
“是吗?”他说,“我记得你小时候把她一个翡翠镯子不小心给摔碎了,那是我奶奶留下来的传家宝,把她心疼得直哭。”
孟知葡立刻改口:“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谁小时候还没不懂事儿过啊?”
邰鸣东嗤笑一声,难得没和她抬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