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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两人都睡到日上三竿,外面冯姨来敲门,喊孟知葡说:“都要下午了,起来吃饭吧?”

孟知葡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刚要起身,却又被拽了回去。

拽她的邰鸣东也半睡半醒,眼睛都没睁开,将她裹到怀中,就要亲过来。

孟知葡连忙张开手拍在他的脸上,把他给推开,却又小声地尖叫一声收回了手,因为他的唇居然在她的掌心啄了一口。

外面冯姨问她:“怎么了?”

她结结巴巴说:“做噩梦了……姨姨,我再睡一会儿,马上下去。”

她前言不搭后语,冯姨摇了摇头转身走开。

门外明明没有人了,孟知葡还是没敢放开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整个人绷得像一张弓弦,靠在那里,发出细碎的、啜泣一样的声音。

半晌,邰鸣东从被子里抬起头,看她浑身发软、双目失神地瘫在那里,忍不住笑了笑,问她说:“够了吗?”

她许久才回过神来,往旁边一翻,将被子裹在身上,警惕地看着他:“够了。”

“好。”他说,“你够了,轮到我了。”

孟知葡没理解这个“轮到他了”是什么意思,就被他抓着手拉了过去,掌心下炽热至极,她整个人僵住,被他圈在怀中,他的唇贴着她的耳朵,叼着她耳垂那一片软肉,拿牙尖轻轻地磨着,含糊地催促她说:“动一动。”

孟知葡从耳根一路酥到了心口,软在那里,要不是死死咬住牙关,就要发出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

闻言,她下意识问:“怎么动?”

“随你。”

他话音刚落,就感觉到她的手猛地一紧,邰鸣东闷哼一声,她趁机有些紧张地收回手:“都说我不会了……我不来了,咱们去吃饭吧?”

可惜没跑掉,被他又拉了回来,两个人姿势调转,她被压在下面,男人沉甸甸的,压得她吐出一口气来,气若游丝说:“我要被你压死了。”

他这才撑起手臂,居高临下看着她。

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拉上了,只有一束光从缝隙里落下,落在他的眼睛上,明亮如同跃跃欲试的兽。

孟知葡看他这样,就想起昨天晚上,他把自己当块面团一样翻来覆去,爽是爽到了,但也有些生不如死。

他注意到她的视线,误会了她的意思,居然又要吻下来。

孟知葡连忙推他说:“邰鸣东!咱俩不是说好了,井水不犯河水!”

他闻言停下,懒洋洋笑了一声:“昨天晚上,是你非要拉着我,又哭又闹又亲又蹭。这水怎么说也是你先犯的,现在又来恶人先告状?”

孟知葡惨叫一声:“别形容得那么具体!”

他问:“有胆做没胆听?”

“我是药效发作!什么也不记得了!”

他哦了一声,撩起她肩上落着的一缕长发,似笑非笑说:“可据我所知,这种药的药效从正式发作到结束,最多也只有一个小时时间。”

孟知葡其实也发现了,昨天开始她拉着邰鸣东是因为憋得难受,后面却是尝到了甜头没舍得喊停。

这个她当然不能告诉邰鸣东,只好强词夺理说:“我天赋异禀。”

“是吗?”他淡淡道,“所以你现在的意思是要过河拆桥,药效过了,就把我踢下床?”

孟知葡呃了一声,干笑道:“也不能这样说吧。起码昨天晚上,咱们俩都爽到了不是吗?”

他盯着她,若有所思,孟知葡连忙又说:“都是成年人了,船过水无痕,咱俩都不说出去,就当这事儿没发生。”

他却问:“你昨晚觉得很爽?”

“……”孟知葡含糊道,“差不多吧。”

她巴不得赶快结束这个对话,可他又问:“满意吗?”

孟知葡:“……”

孟知葡说:“就那样吧,马马虎虎。”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因为孟知葡还在他怀里,被这一声震得耳朵又开始发麻,正防备着他对自己动手动脚,他却说:“萄萄,咱们都是成年人了。成年人做这样的事情,很正常,对吗?”

孟知葡不懂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嗯了一声。

他又说:“做生不如做熟,下次有需要,还找我,怎么样?”

孟知葡一脸错愕,半晌,问他:“做生不如做熟这个词,是这样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