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事主家里人迁坟的时候,将东西拿了出去?”
“迁坟迁坟?总要把坟给迁了才行吧?可那些死人骨头都还好好的留在棺材板里,东西却没了。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三次四次之后,这就不是巧合了。
你我都知道,这战乱之后的坟墓里头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东西了。有东西的都是旧社会那些好人家的坟墓,而这些坟墓的后人,就算是活着,怕是也不清楚老祖宗的坟里都有些什么,更不会无缘无故的去迁移坟墓。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些东西被人给盗了。”
“是牛利!”
老太太点了点头。
“这一行都有一行的规矩,盗出来的东西,想要变成钞票也需要门路。我儿子算是混大的,又是这十里八村最早干这个的,所以这里头的门路他熟悉,交易的人也都认识。当他发觉这事情有些蹊跷之后,就开始在道上打听,没有多久就找到了牛利。”
“牛利承认了?”
“承认了!不过他很聪明,他先是编造了一个故事来博取我儿子的同情,然后又拿出一些钱来给我儿子,说是他什么都不懂,也就卖了那么点儿钱。我儿子见他这样,也就作罢了。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吧,我儿子和牛利就变成了合作的关系。不仅如此,牛利还利用他的聪明,通过什么卫星地图,找到了这附近许多并不在《棺材经》上标注的坟墓。”
“那村长,又是从什么时候掺和进来的?”
老太太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那说说最后的这件事吧。”
“我们这附近有个村子,叫皇到岭。牛利说,在这个皇到岭西边的山上有一座大的坟墓,就算不是个王侯将相,也应该是个当大官的墓。他到附近去看过,说四周虽然留下了不少洛阳铲的痕迹,但却没有发现盗洞。根据他对那一块儿地势的研究,发现那一块儿的地势曾经发生过改变。在坟墓的东边,应该是有一条河的,但近百年来,随着地势发生改变,河流转向,河床干枯,河水可能经由地壳运动转入了底下。
那个坟墓之所以还没有被盗墓贼光顾,是因为其主墓穴既有可能就在水里。一来,陷到水里的墓穴很是凶险,就算盗墓的,也不会为了得不到的财物去以身犯险。二来,主墓穴既然陷到了水里,那就意味着里头的东西可能也都损坏了。损坏的东西,是卖不了钱的。”
“分析的很有道理。既然都已经分析过了,牛利他们为什么还要去?”
“这就是牛利做事聪明的地方。他说别的盗墓贼之所以不光顾,是因为他们还有别的坟墓可盗,可他们不同,他们是靠这个生活的。所以别人不要的,他们怎么着也要再去看一看,捞一捞。牛利与我儿子商定,由他出去采买必要的设备,我儿子负责打探周边具体的情况。至于能不能拿到东西,能把墓穴打开了之后再说。”
“事实证明,他们应该是下到了墓穴里。”
“是!那边河水虽然改道了,但河水却并没有进入底下,而是被岁月淹没,彻底的消失了。我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牛利与村长合谋,想要害死我的儿子,结果牛利自己也死了。”
“牛利是什么死的?也是中了尸毒吗?”
“应该是吧!死成那个鬼样子,如果不是被我儿子给咬了,就是被那坟墓里的东西给咬了。”
“也许村长和牛利根本没有想过要害死你的儿子。”一直沉默着的莫君生突然开口:“数百年前的吉穴经由岁月的转换,也可能会变成凶穴,但凡凶穴,里头都会有些凶物。那些盗墓贼之所以没有下墓,不是因为他们觉得无利可图,而是知道那个墓穴下不得。
从三个人的性格来判断,村长一定是在外头放风的那个人,所以他毫发无损,至今仍活的好好的。下墓的是你儿子和牛利,而且是你儿子打头,也是你儿子第一个遭遇袭击。当你儿子遇害之后,牛利下意识的从墓穴中逃出,但他也被伤了。当时,牛利一定是又惊又怕,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伤势,所以他是回到家中之后才毒发身亡的,而且死状恐怖。至于你的儿子,他则变成了那墓穴当中的一个怪物,也是这个怪物,将你和琳琳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不!不是我儿子!”老太太一口否定:“是!你说的没错,我儿子他兴许已经变成了一个怪物,可他留在那个坟墓里,压根儿就没有出来过。”
“既然如此,你和琳琳又怎么会……”
“是我!是我扒开了牛利的坟墓!我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的儿子没有回来。结果,我染了毒,还把那毒传染给了我的琳琳。是我做的孽!都是我做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