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蝶羽愣愣看着救了自己的男子,男子相貌清俊,如画中走出来的邻家郎君,惹得她面红心跳,都忘了出糗的窘态。

“姑娘。”闻成彬感觉手臂快断了,勉强维持微笑。

“抱歉。”景蝶羽赶紧起身,慌忙问:“公子可因小女子受了伤?”

“无碍。”

老首辅疾步走过来,“快,传侍医。”

他亲自扶着闻成彬去外间上药。

景蝶羽亦步亦趋跟在后面,被自己父亲拉住,才想起眼下的情景。

林宝绒手指抚在琴弦上,此情此景甚是熟悉。

上一世,闻成彬也是因为救了景蝶羽,才掳获了美人芳心,只是上一世,景蝶羽是在独舞中失误,从头到尾都没有姬初萤的参与。

刚刚的情景,林宝绒也向景蝶羽伸出了手,但闻成彬更快一步。

本以为不会重复上一世的情景......

孽缘。

孽缘。

林宝绒感慨万千,化作一声低叹。

宾客们三三两两去往外间询问闻成彬的伤势,屋里乱成一团。

混乱间,有人忽然握住林宝绒的手,把她拉起来靠近自己。

林宝绒吓了一跳,下意识推了对方一把。

闻晏纹丝不动,“是我。”

林宝绒舒口气,“没去看看你堂侄?”

“致恒无事,手臂擦破了皮,涂抹了药膏。”

说明他已经去过了。

致恒,致恒。

林宝绒最不想从闻晏嘴里听到闻成彬的表字,好似自己是毒妇,想要离间他们叔侄的感情。

闻晏看她面色不佳,带她出去散步。

林宝绒一路沉默,被带进僻静的假山内。

闻晏看她情绪不高,想逗逗她,摘了她的面纱,俯身靠近她。

“别......”

闻得男人身上的酒气,林宝绒别开头,捂住他的嘴,“你醉了。”

月高风黑,栉比隐晦,像在暗通款曲。

她喜欢闻晏的靠近,又接受不了与他在假山内偷偷摸摸。

酒能放大人的感官,闻晏觉得抱在怀里的姑娘香软甜蜜,舍不得松手,但小姑娘不愿意,他便不强迫,搂着人儿消散了一会儿酒意,拉着她走出假山。

“是我唐突了。”

林宝绒看着他映在月光中的背影,摇了摇头。

闻晏回眸,正好看到她在摇头。

回到水榭,有人拉住闻晏说了句什么。

闻晏对林宝绒道:“诏狱那边有事,我过去一趟。”

林宝绒点点头,“万事小心。”

闻晏把她送到林修意身边,匆匆离去。

林修意忙着交际,让侍女将林宝绒带去后院。

林宝绒路过外间时,外间里只剩下闻成彬和侍医,闻成彬本想起身问声好,哪知林宝绒绕开他,头也不会地走了。

侍医是个花甲老妇,笑呵呵道:“姑娘家害羞,大人还需懂得避嫌。”

闻成彬捂住手臂自嘲一笑,林宝绒哪里是害羞才对自己露出那样的表情啊。

酒醉上头,他磨磨后牙槽,追了出去。

侍女带林宝绒抄小路去往后院,刚好穿过那座假山,林宝绒心里装着事,没太在意,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两人回头,见一抹修长身影逼近。

林宝绒眯眸,辨认出对方是谁后,浑身泛起鸡皮疙瘩,退了两步就要跑。

闻成彬眼疾手快,拉住她。

“自重!”林宝绒像受到惊吓,嗓音都拔高了。

平日温婉柔美的人儿,此刻像炸毛的猫,伸出了锋利的爪子。

闻成彬感到颧骨一痛,用另一只手摸了下,温热湿滑。

林宝绒抓破了他的脸。

侍女愣在原地,没闹明白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也不认得闻成彬。

林宝绒小幅度挣扎,“放手!”

闻成彬酒气上来,跟她较起劲儿,没松手,递了侍女一眼,“还想留在府里,就闭嘴。”

侍女看他衣冠楚楚,知他不好惹,没敢说话。

闻成彬:“你可以走了。”

侍女犹豫不前。

林宝绒慌了,偏头对侍女道:“我是户部尚书的嫡女,你现在就去水榭喊人,说有人对我图谋不轨,快去!”

“......是。”侍女赶紧跑开。

假山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旧恨如倾斜的洪水铺卷而来,林宝绒忿忿瞪着他,“放开我,否则,咱们谁也不好看。”

闻成彬不知该从何说起,好像自己是她的仇家似的。

无奈,深深的无奈。

“林姑娘,在下无意冒犯,但有一事不懂,一直纠结于心,还请林姑娘解惑。”

“我跟你无话可说。”林宝绒脑海里浮现上一世,闻成彬的种种纠缠,心脏突突的跳。

闻成彬听得颤音,知她把自己当成登徒子了,重重叹息,“你答应我不跑,我就松开你。”

林宝绒不语。

闻成彬试探着松开她,谁知刚一松开,她就朝水榭跑去。

他扯住她手臂,把她抵在假山上,“林姑娘!”

“闻成彬,你自重!”

她怒目而视。

闻成彬拧眉与她对视,她眼睛极美,睫毛很长,扑闪扑闪,看上去楚楚可怜。

闻成彬竟心软了。

都不知自己的心软从何而来。

明明是来找她说理的,又没打算做什么!

敛起不该有的悸动,闻成彬沉住气道:“姑娘对在下是否有什么误会?在下来京城赴任前,从未与姑娘相识,姑娘为何如此厌恶在下?”

从来都被人以礼相待,只在她这里受过冷遇。

林宝绒掐算着时间,假山外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估计那名侍女回去后什么也没敢讲。

林宝绒心里一凉,但也知闻成彬不敢动她,不是想要个说法么,林宝绒深呼吸,缓和语气道:“我明白了,你先松开我,我说予你听。”

闻成彬挑眉。

林宝绒偏头看向一边。

闻成彬凝睇她雪白的脖颈,心中乱糟糟的,松开了手,靠在另一侧假山上。

林宝绒刚要开口,假山上方传来一道揶揄声,“呦,月下幽会呢?”

两人同时抬头看去。

林宝绒心中一喜。

闻成彬脸色一变。

待看清坐在假山上啃果子的晋王世子时,闻成彬微变的脸色稍微缓和。

在他看来,晋王世子还是个没张开的少年,没有半分攻击力。

晋王世子蹦下假山,挡在林宝绒面前,偏头道:“你先走。”

林宝绒没想到他会帮自己,心里感激,点点头,“你小心。”

说完,瞧都不瞧闻成彬,快步往水榭走去。

闻成彬怕被误会,上前要拉林宝绒,被晋王世子挡开。

闻成彬虽是文官,但力气很大。

晋王世子个子比不上闻成彬,被闻成彬一手提溜起来。

“锁喉啊!”晋王世子胡乱踢腿。

闻成彬懒得废话,三步并作两步去追林宝绒,而晋王世子像挂在他手臂上的幌子,飘来飘去。

闻成彬在池塘边拽住林宝绒,林宝绒拔下钗子,毫不犹豫刺向他。

他避开,不可置信道:“我究竟与姑娘有何过节,值得姑娘下狠手?在下实在不知,请姑娘相告。”

听得出,他动了怒。

语气很硬。

晋王世子踢他,“夜里苦苦纠缠人家姑娘,人家还不能防卫了?喂喂喂,看你衣冠楚楚的,怎么这么孟浪?”

孟浪?

闻成彬哑然,若是孟浪,刚刚就下手了!

“世子休要血口喷人,林姑娘是在下九叔的未婚妻,在下尊之敬之,但林姑娘对在下一直颇有怨念,在下想知道缘由。”

晋王世子翻个白眼,“说不定你曾借着酒劲儿欺负她了,是不是啊林宝绒?”

闻成彬觉得晋王世子无比聒噪,手臂一甩,把他丢向池塘。

晋王世子哇哇大叫,“我不会凫水!救命啊!”

闻成彬脸色越来越沉,“别演了,池面结冰呢!”

晋王世子反应过来,左右看看,尴尬地爬起来,哼道:“谅你也不敢谋害我。”

他走到林宝绒前面,张开手臂,像母鸡护着小鸡,就好像面前的高大男人是老鹰似的,“来啊,抓我们啊。”

皮痒痒的啊。

闻成彬秉持不与二货计较,拱手道:“今晚是在下冒昧了,还望林姑娘勿怪。”

晋王世子拂拂衣袖,“少来这套,今儿我要当着众人撕了你的色胚嘴脸。”

他坐在假山上可是看的明明白白,闻成彬盯着林宝绒,就跟他父王盯着有夫之妇一个德行。

闻成彬头大,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意图,今晚他的确借着酒劲儿缠上林宝绒,但并没有非分之想。

林宝绒不理会,朝水榭走去。

看着林宝绒渐行渐远的身影,闻成彬转身望向池塘,抹了把脸,喝酒误事,一会儿该怎么解释为好?

倏然,耳畔传来拉弓声,闻成彬蓦地回头,眼看一支箭羽迎面而来。

他倒退两步。

砰!

另一支箭羽袭来,刺在他的胸膛上。

闻成彬中了箭,表情苦痛,嘴里念着:“有刺...客...”

林宝绒和晋王世子听见动静,回头的一瞬,看见一名黑衣人俯身穿梭在周围暗影里。

林宝绒眯眸,拉着晋王世子,“走!”

晋王世子看见倒在冰面上的闻成彬,先是一惊,随即拿起弹弓,朝刺客追去。

林宝绒心想:坏了!

追了两步停在池边,她速度没有小世子快,肯定是追不上的,必须回去搬救兵。

林宝绒来不及顾及闻成彬,匆匆往回走,每走一步,心尖都在颤抖。

担心周围还有潜伏的刺客,她没有立即喊人,也是怕激怒刺客。

上一世的首辅寿宴上并未发生这样的事。

刺客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冰面上,闻成彬望着林宝绒远去的身影,苦笑一声,见死不救,只顾着自己活命的女人,配不上九叔!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是不是很~有~诚~意~

【求收藏接档文】:《衔枝(重生)》,求收藏~感谢~

上一世,景乡侯府被抄,侯府小姐以清白之身换取了父兄的性命。

魏箫将她压在塌上,笑着拍了拍她的脸蛋,“再哭,本王就不认账了。”

姚芋立马噤声,咬唇承受。

一夜情迷。

后来,魏箫被人出卖,血染沙场,她寻到他的尸骨,将他葬了。

重来一世,景乡侯府风调雨顺,姚芋莞尔,再不用与魏箫纠缠不清。

孰料,父亲竟将她许配给了魏箫。

大婚前夜,姚芋跑了,途中遭遇劫匪,恰有一路人马经过,她上前救助,拽住一人衣袂,“公子,救救我!”

那人弯腰,拍拍她的脸蛋,语调阴晴难辨,“我若救你,你要如何报答我?”

姚芋抬眸,心尖一颤。

魏箫笑道:“与我重温旧梦,如何?”

摄政王魏箫寡情冷性,千百柔肠只给了一人。

【色是刮骨刀,无怨无悔】

阅读指南:1.双重生。2.sc、he。3.忽略“欢喜冤家”的标签,男女主并非欢喜冤家。感谢在2020-04-2023:13:48~2020-04-2223:10: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betnzhang5瓶;千秋墨雪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