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拔刺(这是一种无声的臣服)

上面只有歪歪扭扭五个字——计策,不要管。

陆孟已经闻到香味了,默默咽了口口水,她还没吃饭呢,就吃了一点零食,这有点犯规了啊!

但他的脊背绷紧,也让人明白,他并不弱势,他随时都能够站起来居高临下。

可是陆孟面无表情看着他,手指在他的嘴唇上敲了两下,乌麟轩呼吸急了点,沉着脸皱着眉,但最后还是松开了牙关,让陆孟挤了进去。

而且甩又甩不掉。

他蹲在自己的脚边上,将自己放在弱势的地方,自下而上地看人,这是一种无声的臣服。

陆孟没吭声。

她的身份虽然在南疆的军营当中不算什么秘密了,可是除了那几个紧要的,例如长孙纤云的亲卫,还有槐花他们日常相处的这几个医师。

这般自毁,定然是计策。

陆孟抓着他的舌尖掐了下,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瓶子,扔给了乌麟轩。

乌麟轩站在被拆掉了顶的马棚的不远处,满脸恣睢,用身侧的长刀指向了马棚当中最前面站着的南郦国二皇子,说:“此人对本太子不敬,本太子乃是国之储君。对储君不敬,便是对我乌岭国不敬。”

槐花虽然想让陆孟控制住乌麟轩,却不想让陆孟失去一个好的靠山。就连槐花都不得不承认,乌麟轩确实厉害。

乌麟轩桀骜一笑,十足十像个大变态。

这种事情陆孟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是绝对不可能冲上去管的。

“我肯定再也不会那么说话了。”乌麟轩保证。

陆孟和槐花带着几个人,把南容赤月给抬进了营帐当中,然后槐花一边查看南容赤月的伤势,一边习惯性问陆孟:“伤都在哪里?”

他笑眯眯地看着陆孟,手里提着食盒,打扮得像一只花蝴蝶似的,穿着一身鸭蛋青色的袄子,显得嫩极了。

“这世上没人比你更懂我。你该知道在河边我说的那些话,都不是冲着你。”

到最后乌麟轩扬长而去,用他的太子身份压着封北意,勒令封北意不得让战俘回营帐。

如果真的是对皇帝的安排不满意了,他也不会用这种招数,乌麟轩从来都是一个走一步想十步的人。

槐花表示非常震惊,对陆孟说:“乌麟轩可能被药物影响了脑子,要不然我给你一个蛊虫。你现在给他下了让他听话,他就是你的傀儡了。”

只要封北意不暴力镇压,乌麟轩的身份在这南疆闹起来,没有人能管得了。

陆孟本来是极其不喜欢这种心眼像鱼子一样的人,但乌麟轩实在是长得太好看了。

陆孟让自己的姐姐姐夫也不要管,就是害怕封北意和长孙纤云夹在斗法的两个父子之间,里外不是人。

他上不敬父母下不敬天地,又不畏鬼神……他就像一条翻云覆雨的恶龙,他真的有怕的东西吗?

“你要去哪啊?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今天是你阻止了封北意,你看出了我的计策对不对?”

他说:“我难道还没有其他方法整治他们吗?”

他凑近了陆孟一些,半蹲在陆孟的身边,手肘撑在她腿上,对陆孟笑了一下说:“要不……我亲手喂你吧?”

唯一一个伤员就是南郦国的二皇子。

陆孟让系统扫描了一遍,然后说“大部分都是皮外伤……”

这种事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这场中所有的官员加军将,都以为乌麟轩是因为圣旨不允许他参与和谈,被刺激得疯了,暴露出了他残暴的本性,他要这次和谈无法顺利进行,要搅合的边关不得安宁。

乌麟轩话音一落,独龙和月回立刻就飞身到了马棚当中,一人一棒子,直接把这南郦国的二皇子打得跪趴在地上。

两个人进了营帐之中,乌麟轩松开陆孟赶紧把那些菜都摆上。

这样一个男人做出这种姿态,陆孟心中本来并不旺盛的征服欲望都被勾起来了。

等到乌麟轩一走,陆孟小团队才冲上去抢救伤员。

槐花把蛊虫的小瓶子都递给陆孟了,很显然他这个蛊已经做了很久了。

然后把陆孟按在桌边上坐下,说:“快尝尝,这是我快马加鞭亲自去买的,是那天我想带你吃的那些东西。”

他像一匹呲着牙,随时准备翻脸咬人的恶狼。

不过陆孟冷哼了一声,绕过了乌麟轩继续走。

陆孟拿过了一个布巾仔仔细细擦着自己的手指,然后侧身开始吃东西。

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摸着乌麟轩唇边的手指,试图朝他的嘴里挤。乌麟轩愣了一下,脸上的笑意瞬间就变成了掩饰不住的煞气,他皱起了眉,看着陆孟的眼神也冷下来。

陆孟不动,刚才在乌麟轩背后偷偷笑的那点笑意没有了。

他甚至口出狂言道:“难道我乌岭国会害怕同南郦国开战吗?不就是几个战俘,他们对本太子出言不逊,在这个关口本太子确实打杀他们不得……”

陆孟伸手点着乌麟轩的脑袋,最后顺着他的鼻尖点到了他的唇边。

晚上陆孟回到自己的营帐,正准备稍稍整理一下自己就去找长孙纤云和封北意,结果洗漱好换好了衣服,一出门口就碰到了乌麟轩。

乌麟轩猛地站起来。

“可这里是空的。”乌麟轩说。

槐花给南容赤月处理了伤势,陆孟在他的旁边打下手。南容赤月一直昏迷着,始终都没有醒过来。

“以前的都不算。”乌麟轩说:“那些我都不记得。”

槐花问陆孟:“疯狗太子是有计谋的发疯?”

陆孟笑着看他说:“是空的啊,蛊虫你刚才不是吃了吗?”

封北意要冲上前拿下太子,被长孙纤云给拉了一把,然后朝他的手中塞了一张小纸条。

现在已经没有皇子能够跟他竞争了,一年多而已,他脚下的尸骨堆积成山,里面有他好几个亲兄弟作为垫脚石。

果不其然没走两步就被乌麟轩给拉住了,有些强硬地带进营帐当中。

“就算他是太子,事情如果闹得太严重被参了,也是会被皇帝狠狠收拾的。”

槐花见陆孟收了东西,隔了一会儿又问:“你不上去管管?他现在像个疯狗。”

但是是冷笑。

筑巢是乌麟轩的事,他在筑巢期间跟别的鸟打起来了,跟陆孟有什么关系?

那些战俘们全部都在哀求陆孟和军医小团队的人,让他们好生地替南容赤月诊治。

乌麟轩有害怕的东西吗?或许是有的。

封北意收到了小纸条之后,朝着陆孟的方向看了一眼,陆孟和槐花两个人远远的在一堆军将里面看热闹。

陆孟夹了一块肉塞嘴里,含糊道:“傀儡蛊,槐花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