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孟一个石头直接脱手,“啪”地一声砸在河里,溅起了的水花全部都淋在了乌麟轩的身上。
乌麟轩“嘶”了一声,是被水给冷的。小石头并没有打在他的身上。
这河里的水就比膝盖深不了多少,但是现在这种时节能冻到人的骨头里。
乌麟轩的脸又开始泛白,结果他要上岸陆孟不让,一个接着一个小石头打出去,没有一个是砸在乌麟轩的身上。
但是都砸在河里面,把水溅得老高,乌麟轩没办法朝前走。
“你到底要干什么!”乌麟轩又开始冷得要哆嗦。
他心想我不就说了几句难听的话,她这太子妃的脾气未免太差,连延安帝都没有这么大火气。
延安帝和乌麟轩一样都喜欢玩阴的,像陆孟这种有仇当场就报了的在他们眼中是莽撞,是没脑子。
陆孟把脚边上的小石头都丢得差不多了,跟站在河里面满脸阴沉的乌麟轩对视,问:“现在太子殿下清醒了没有?”
乌麟轩眉头一皱,陆孟说:“现在太子殿下可以说了,你在谁那儿受了鸟气,跑来找我撒气了?”
“你的那些破烂事儿,就像这些丢在河里面的石头子,溅起的水花淋了我一身,但是跟我有个屁的关系?”
乌麟轩神情一变,低头看了看自己膝盖以下的河水,一些落在了河水当中,并没有被水给冲走的石头,那些都是陆孟丢的。
陆孟说:“你要是觉得你做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应该受你的气,那你还是把我休了吧。”
陆孟说完迅速转身离开。
她现在面对乌麟轩起刺儿都已经淡定了,不长刺儿怎么能是乌麟轩呢。
乌麟轩在陆孟转头的时候,脸上闪过恍然的神色。从水里面飞掠出来,冲上来几步就抓住了陆孟的手,然后直接把陆孟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声音在陆孟的头顶上,有些兴奋地说:“休妻是不可能的,你这辈子都不要想了。强夺弟妻又如何?你就算真是我的庶母,我也能想办法把你夺过来。你真的是我的福星!”
乌麟轩松开陆孟说:“我其实也已经想到了,既然不能直接动手,我可以借助外力,但一直没想好从哪里动手。现在我明白了,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小石头,只要找好了角度抛出去,让水溅到身上,照样能把人冻死!”
乌麟轩甚至一激动,四外环顾了一圈,发现除了他的人没有别人之后,捧着陆孟的脸在她脑壳上么么么了三下。
他忘了自己前不久还在心中否认,他绝对不可能光天化日地跟人么么么。
陆孟根本就不知道乌麟轩在说什么鬼东西,被亲了三下脑门,整个人有点懵。
乌麟轩看上去却很兴奋,双眼亮得像狼一样,都快冒绿光了。
他笑着说:“这样可以了吧,算作是凶你的补偿,晚一点我去给你送好吃的再仔细地同夫人致歉。我现在还有点事情要做,你先自己玩吧!”
乌麟轩说完了快步离开,连背影都青松笔挺,气势如虹。
陆孟伸手嫌弃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开口嘟囔了一句:“精神病。”
就转头回了军医的营帐,继续去帮槐花挑药材了。
然后乌麟轩这个精神病,很快就在军营当中闹出个大动静。
他真的像当初半真半假的争风吃醋的时候说的那样,把所有的战俘全部都赶进了马棚里头。
两国之间和谈的时间都已经定下来了,乌麟轩在这个时候闹出了这一出,不是一句不懂事能够形容的。
陆孟不想暴露在更多人前,尤其是现在还有几个延安帝的人混在里头试图规劝太子,如果乌麟轩听她的话了,按照延安帝和乌麟轩如出一辙的脑子,很快就能想出陆孟的身份。
“你现在失去了记忆可能不知道,你对我保证了多少个‘再也不会’,结果你到现在还在重蹈覆辙。”
就只有陆孟看出了不对劲,因为乌麟轩就算是一条疯狗,他也不屑于去咬一头关在羊圈里的绵羊。
乌麟轩看着陆孟的眼睛,简直亮的像是揉了整个天地的碎星。
没有人知道陆孟的真实身份,顶多就只知道陆孟是个女子,最近这几日跟太子来往密切。
陆孟点头:“应该是,独龙和月回下的手,真打的话人现在已经死了。”
否则以他的那些阴毒招数,真的吃味了,就不是要陆孟离二皇子远一点,而是这南郦国二皇子直接暴毙而亡了。
他这简直就是将边疆的安稳置于不顾,两个皇城当中派来的礼部的官员劝说乌麟轩,其中一个还被乌麟轩给打掉了一颗牙。
乌麟轩让人朝着这些战俘乱泼水,数九寒冬,这种行为实在是令人发指。
封北意和长孙纤云来阻止乌麟轩的行为,但是乌麟轩不允许这些人将战俘带回营帐。
乌麟轩打开瓶子一看是空的,问陆孟:“这是什么?”
只是陆孟能看穿这是他的计策,是因为乌麟轩是她的枕边人,也乐于把真实的一面展示给陆孟。
“来人,给我打断他的双腿,我倒要看看他南郦国的人会不会下跪!”
陆孟犹豫了一下凑近了槐花的耳边说:“腿也没有断只是错位了。”
槐花也已经诊断出来了,回头看着陆孟,眼神询问。陆孟悄悄地扫了一圈附近的医师,槐花就把这些人支得团团转,营帐里很快就剩下两个人。
因此陆孟不光没有上去管,还很快就回到军医的营帐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这小纸条是用记录药材的小本子写的,正是出自陆孟的手笔。
陆孟却摇头:“狗发疯的时候谁上去都咬谁,而且我现在什么身份?我冲上去算怎么回事啊……”
乌麟轩好像真的不怕。
她冷着脸斜着眼睛看乌麟轩,乌麟轩一见吃的哄不好,那就只有靠色相了。
但就算是跟太子来往密切,谁也猜不出陆孟是太子妃,顶多以为太子玩的花,来到这南疆军营里面实在无趣,调戏医女罢了。
但是陆孟看不出乌麟轩这到底是什么计,就只好提醒封北意不要管。
陆孟不得不感叹他实在是太聪明了,太懂得利用自己,利用别人。
陆孟一听到他这个保证就笑了。
他何必这样高调地让官员们都看着,这不是自毁名声吗,他现在已经做到了太子之位,应当累积贤德的名声。
他打完了人之后就马不停蹄地去城镇之中,那天两个人没能一起吃到的招牌菜,他全部都打包带了回来。
槐花眉梢跳了跳,冷哼了一声说:“他真不怕传出去,他的声望在百姓当中一落千丈吗?”
陆孟在他身后假装挣扎着,实际上露出了一点笑意。
槐花递给陆孟蛊虫,陆孟就接了塞进怀里,反正槐花给的东西都是好东西。
封北意不管,太子把事情确实给闹大了,因为南郦国的二皇子被他让人活活给打断了一条腿,打得口吐鲜血昏死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