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离得不算特别远,不出两天就到了韩孟阳给的地址。

王安则没有直奔韩府,而是先是去了衙门将那小厮告上衙门。由于那位小厮是奴籍,再加上王安则的举人身份,直接提审定罪。

“恶奴柳六,不服管教,暗害东家。幸得贵人相助,免于无难。本官判处你斩立决,即刻执行,你可有异议。”坐在上位的大人身着绯红色官服,不知是四品还是五品大人。他怒视小厮柳六,这等没有尊卑的刽子手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大人、大人,小人有冤啊,此事另有隐情。”柳六忙跪着往前爬却被左右的衙役拦了下来。

“噢?”坐在上位的大人询问他:“还不快快招来,想要棍棒伺候吗?”

柳六身子害怕的发抖,神情瑟瑟,“大、大人,这都是我家主人指使我的,并非我的本意,实在是小人的卖身契在他手中,小人不得不从。”

“你说的可都是真话?”

“句句是真。”柳六对天发誓,“若有半句假话,只管随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你家主人是何人?”

“回、回禀大人,我家主人具体身份小人也不知道,小人每次都是在牙行等着有人来租小厮才下手。”

“那家牙行在哪?”

“就在柳县,小人可以带大人去。”

坐在上位的大人摸着胡子沉思,的确,他说一个奴籍如何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原来是另有其人。只是这恶奴先是害人,又是背主,留下也是祸害。他心中有了成算,“还愣着干什么,将人拉下去关起来。”

衙役说:“是。”

坐在上位的大人皱起眉头,他询问王安则,“这件事情涉及到了柳县,分属两地,怕是不好善了。”按理说这样的事情不能私自交涉,需得交由陛下处理,只是他又担心人去楼空,实在不好处理。

王安则熟读律法,他也了解其中的难处,他主动提出,“不若由学生写信给俞先生说明缘由,由他再告诉县里此事。”至于为什么不告诉家里人,一怕他们担心,二来也是借俞先生的势。

大人欣然点头,“善。”

等结束后,差不多到了晌午,谢石转了转僵硬的脖子,“没想到竟然牵扯了这么多,这事怕是不好查明。”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只要和牙行扯上关系准没有好事。不知道这次是不是那群人,还是另有其人。

王安则表情沉重,他自然也是知道,那个牙行能这么多年安然无事,怕是有所依靠,“尽人事,听天命吧。”

谢石好心提醒“记得让你那位俞先生保护好自己,他们怕是有后招。”

王安则点头,这点他自然明白。他是想借俞先生的势,不是想要直接害死他。

谢石见他听在心上便好奇问道:“你好像一直都没有说你的师父是谁?”要知道这一路他一直憋着好奇心没有问出。这下确定王安则不会将他赶走才出口询问。

王安则随口说一声,“这个啊,你也没问,我师父叫韩孟阳。”

“韩孟阳?”谢石声音提高,他声音急切,“是我知道那个韩孟阳吗?”

王安则不明所以的点头,“如果只有一个韩孟阳的话,那就是了。”

谢石放声大笑,“好好好,真是太好了。”他可真是押对宝了,这回还不直接铲除那老匹夫。

王安则放下心来,看来不是寻仇。他一开始看谢石这么激动还以为两人有仇,幸好不是。

又转过一条街便到了韩府,门口的下人主动上前询问:“可是王安则老爷?”

王安则点头,“正是我,劳烦禀告一声。”

门口的下人一个快速跑进去禀告,另一个在前引路,“大人说了,如果是王老爷可以直接放行,王老爷跟我来吧。”

等王安则和谢石跟着来到正厅,韩孟阳已经坐在上位静静喝茶等待,见王安则来了,放下茶杯询问:“听说你来的路上出事了?”

王安则一五一十的告诉韩孟阳缘由,听到与牙行有关,韩孟阳轻轻的转着杯壁沉思,“又是这样,但总归露出了马脚。”

他吩咐下人,“来人,上笔墨。”

在下人去找的时候,他告诉王安则,“此时你莫要掺乎了,我自有决断。”

王安则点头,“是。”韩孟阳能替自己出头自然是再好不过,也不用把俞先生扯进来。谢石也高兴的裂着嘴角,他觉得王安则就是自己的福星,不过几天便能请动韩孟阳出手。

韩孟阳这样做一是为了自己弟子,二是为了百姓,三自然是因为陛下有了和这些人清算的想法。只是不知道陛下突然这么做是发现了什么,还是在为哪位皇子铺路。

韩孟阳亲自写信,分别给当地的县令和知府写信,未了又给方世玉也写了一封信。方家是纯臣不站队,更何况他与方世玉关系尚可,与他说一说倒也无妨。至于为什么不写给陛下,自然是此事还没有明确,需得先查看一番才是。

而此时王安则和谢石已经被带去休息,谢石自称是王安则的书童,便和王安则住在一起。

“谢兄,你又何必自称我的书童。”王安则不知道他在执拗什么,难道还真是他的梦想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