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冉成渊无奈得很,冷面斥了夏念芝一句。

夏念芝被他凶得身子一颤,但还是不松口,仍在小声重复,“你不可以杀他。他是好人。”

冉成渊没好气地道,“谁知道他跑哪里去了,我自己现下也是个笼中困兽,动不了他。”

“那就好。”夏念芝这才扬了扬嘴角。

他还以为冉成渊听他的话了呢,心里美滋滋的。

“对了,侯爷,方才府外来了些朝官遣过来的人,给您送来了些丫鬟仆役和日常用的物事。”

“这群拜高踩低的奴才。”冉成渊不屑地笑了笑,“定是看皇上这次没有治我的罪,又赶来巴结了。”

“那侯爷……这些东西……”

“照收不误。”冉成渊沉吟了片刻,“辛亦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动我。”

语毕,冉成渊将写好的信纸封上递予段淩,“替我送封信给西越。这京城眼线可多着,送信时切莫小心谨慎。”

“是。”

段淩走后,书房内重又安静下来。

冉成渊漫不经心解开,把玩起来。

夏念芝肤白如雪,轻轻一触便染上一层绯红,好玩得很。

夏念芝呼吸都有些不稳,断断续续地问,“你刚刚是给祈笙送信吗。”

夏念芝隐约记得,祈笙好像是西越的……西越的什么人来着。

“嗯。”

冉成渊没打算隐瞒他,不知是不是夏念芝的错觉,听到他提及祈笙后,冉成渊的表情一瞬间淡漠了,他松手放开了夏念芝,起身道,“你先回房吧。”

“那……那我是什么……”

夏念芝心下惶然,他赌气似的,狠狠抓住冉成渊的手不放,冉成渊不能当他的娘子!他的娘子心里不能有别人!

冉成渊自是不知道这个小傻瓜又在生什么气,手指抵住他的唇,轻道,“你是我养的宝贝药草啊。”

夏念芝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但也没觉察出哪里不对劲,垂下眸子系好自己的衣衫,出房门时,他回头望了眼端坐在案前的冉成渊。

依旧寒如冰淬。

夏念芝抿了抿唇,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觉间,他们在这京城儿已留守了将近一个月。

立夏已至,暑意渐起。

夏念芝百无聊赖地坐在府里的莲花池旁发呆。

莲花还未完全盛开,花苞却已鼓了起来,密密匝匝地,被风一吹,便轻轻摇晃起来,荡开了层层涟漪。

这里的莲花不会说话,也不会逗他,好没意思。

夏念芝又想起了竹翠。也不知道她在宫中怎么样了。

他好孤独。

听段淩说,好像是因为太后身体抱恙不适,因此对冉成渊一直避而不见,冉成渊不服软,皇上又不肯松口放人,甚至还派了其它的将军去接管冉成渊随州的军-队了,看样子也不知要软禁到何时。

不过冉成渊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每日里照旧会闭门练功,与西越通信。

夜里还会……还会和自己……

夏念芝的脸又红了,他小心翼翼地摘下鞋袜,想把脚丫子伸进池水里泡泡凉一凉。

“你在做什么?!”

蓦地,院中传来一声厉喝,夏念芝一个激灵,霎时绷直了脚背,他缩回了自己的脚,战战兢兢地回头,原来冉成渊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莲池边,显是看他好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