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淩见状,马上弯腰扶住夏念芝,“快松手!不然你的手就废了!不要了!我以后再做一个给你!”
一向顺从听话的夏念芝执拗地摇头。
祈笙脚下用力,毫不留情地碾踩夏念芝的手,夏念芝疼得小脸惨白,冷汗直冒,但他突然来了气性,就是不向祈笙妥协和求饶。
“祈笙,你不要欺人太甚!”
“怎么?你要为了这个傻子打我?来人,拦住段淩。”
段淩气得眼睛微红,他起身冲上前去,却被祈笙的侍卫拦抱下来。
“祈笙,住手。”
就在夏念芝疼得几近晕厥的时候,骤然听到苑外传来了一声断喝。
居然是……冉成渊的声音!
祈笙一个激灵,悻悻地移开了脚。
冉成渊风尘仆仆,衣袍都未换,带了一干亲卫径自走入西苑。
“侯爷!”
段淩也被放开了,他谦卑地走到冉成渊跟前,“您提前回府怎么也不派人通传一声?”
冉成渊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回来还要跟你禀告?”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冉成渊瞟了眼趴在地上的夏念芝,沉声道,“怎么回事?”
“渊哥。”
祈笙急急地走到冉成渊跟前,故意咳嗽了几声,“您的好属下段淩……段淩和这草怪私通,还擅自拿了旁的血来代替入药,我这几日……身子更差了。”
“你不要血口喷人。”段淩辩驳道,“侯爷……属下从未跟夏念芝有逾越之举,请您明查。”
“谁说的,这木簪就是你们的罪证!”
祈笙命人拾起木簪,递到了冉成渊跟前。
冉成渊听了这话,倒没有发怒,也没接过那沾了尘土的木簪,反而问祈笙,“你是怎么辨出血被换了的?”
“我……我……是因为……因为……血液味道不一样。”
祈笙答得支支吾吾。
冉成渊点点头,安抚祈笙道,“你先回去吧。莫气坏了身子。这草怪,交由我来处置就好。”
“可是渊哥……”祈笙还想说些什么,冉成渊却摆摆手,态度分明是不容抗拒。
祈笙只得怨毒地瞪了眼夏念芝一眼,才拂袖离开了。段淩见祈笙走了,冉成渊也面无表情,就扶起夏念芝,悄然问他,“没事吧。”
夏念芝的手都破了皮,还在渗血,可他却浑然不觉,眼儿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根木簪在看。
冉成渊见段淩和夏念芝状若亲昵的样子,眸光暗了暗,他好似也忘记了自己的洁癖,将那根木簪拿了过来,走到夏念芝旁边,当着他的面,将木簪折成两段,扔到了地上。
“胆子不小啊,连我的侍卫都勾搭上了。”
夏念芝本就有些呆愣,现下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直直地抬头望向冉成渊,抿紧唇瓣,一句话也不说。
他明明听不懂冉成渊在说什么。
但此情此景……
他的草包脑袋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撞击。
冉成渊不信任他。
冉成渊从来都不信任他。
不知是模模糊糊想起了些什么,夏念芝觉得心口处像是被什么利刃给剜了进去,再狠狠地绞出血肉一般,疼得他几欲落泪。
然而,手却突然被一股大力挟住了,“跟我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冉成渊拉住他的手,可摸到血污后又匆匆放开了,嫌恶得皱了眉。
“来人,把这草怪带去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