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烟鹂和邵从汶一起震惊了。
谢烟鹂:这么配合,大哥你谁?!
邵从汶:“这样”的人是“哪样”?!你给我说清楚!
谢烟鹂结巴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小拳拳捶蒋兆胸口:“知道我生气了还不来哄我,你真坏。”
蒋兆:……
很好,现在无语的是三个人了。
没想到第一个听不下去的是邵从汶:“喂,你们两个,别大庭广众的这么腻歪好不好?”
好耶,他要受不了了。
谢烟鹂笑眯眯说:“你不喜欢看可以走啊。”
“谢烟鹂,”邵从汶从来被人捧着,第一次遇到这么不给他面子的人,语气就变得有点儿差,“你是不是忘了,今天你爸请我们吃饭是为了什么?”
为了赚钱呗。
谢仲华兴趣爱好就是赚钱,一路从工地扛大包的小工往上,走到今天也住上了大别墅,开上了豪车。哪怕已经是个成功人士了,可钱永远没有赚够的时候,一山望着那山高,再说好听一点,叫做永远不停止向前的脚步。
自己老爹就这么一点爱好,当女儿的怎么能不支持?
所以谢烟鹂也愿意配合,陪他出来装乖小孩应酬。
可这不代表,她就要一直忍气吞声了。
谢烟鹂淡淡道:“我家没有这一桩生意也破不了产。”
邵从汶嗤笑一声:“‘一桩生意’?你知道这桩生意他能赚多少钱吗?你爸费尽心机总算搭上这条船,你忍心拖他后腿?”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讨好你,就是拖我爸后腿?”
邵从汶很理所当然说:“不是吗?”
……怎么有这么讨厌的人啊?
谢烟鹂悄悄握紧拳头,在心里默念三遍“打人犯法”,勉强克制住自己给他一拳的冲动。
却听蒋兆忽然问:“你是邵越的儿子?”
“你认识我?”
“不认识你,只是听说过你父亲。”蒋兆扫他一眼,嗤笑一声,“没想到他这么精明强干的人,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邵从汶皱起眉来:“你什么意思?”
“江城的旧城改造计划,就算是以你父亲为主导,但你真的觉得,他会为了你的一点心情,就随便增减合作商?况且……”蒋兆学着他的口吻,“你是不是忘了,今天你父亲带你来这顿饭局是为了什么?”
父亲带他来,说是让他长长见识,其实也是为了把他介绍给比较重要的合作伙伴,预备着未来的某一天,他可以接下自己的担子——
从来不只是谢仲华要讨好逢迎邵越,邵越也同样需要谢仲华这样在商场上出色的合伙人。
邵从汶的脑子总算清醒了点,重新看向蒋兆,这一次,却忽然从他的脸上看出点熟悉感:“你说你姓蒋?”
可蒋兆却没有理他。
怀中,谢烟鹂垂着头,露出一段雪白纤细的脖颈,今天是出席正式场合,她换了一条小黑裙,领口有些大了,从上往下看时,可以看到她小碗倒扣一样漂亮的锁骨,还有锁骨之下,一片牛奶似莹润柔嫩的肌肤,像是多看一眼,便要沸腾着泼洒出来。
喉结上下滚动一下,蒋兆将眼神移开:“下次,不要随便让人靠你那么近。瞧,弄脏了,还要我来替你收拾。”
说完,用手指捏住谢烟鹂的耳垂。
漂亮的手指上没有沾上任何秽物,可他仍慢条斯理地揉搓了两下,像是要拂去她耳上沾上的别的男人的气息——
邵从汶刚刚贴在她耳边说话,离得太近,近到他一眼就看到了。
他说话只有几句,可是每一句中嘲讽之意都溢于言表。
若是平常,邵从汶一定要勃然大怒,可这次,却因为心中的猜测,只是说:“我和谢烟鹂太久没见,聊聊天而已。既然她有男朋友了,我也不会继续纠缠。”
说完,刚好电梯升上来了,邵从汶头也不回上了电梯。
几乎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了。
而谢烟鹂,一动不动,只能感觉到,蒋兆的指尖,像是一块冰似的捻过她的耳垂。
那一片软而薄的嫩肉,像是被月亮的光炙烤,热度透过血管,蜿蜒地向下,抵达了少女不为人知的微妙心事。
心口如同揣着一只小雀,跳得太快,叫嚣着离他更近一点。可他的手已经离开,浅尝辄止地,任由那片热度留在她的肌肤之上。
等邵从汶离开,蒋兆已经立刻将她从怀中推开,速度快得像是再多一秒,他就要被谢烟鹂玷污。
初秋的夜晚,风已经透出伶仃的凉意,离开他的怀抱,谢烟鹂竟然察觉到了一点冷同失落。
只是这点冷和失落也很寡淡,像是玻璃上的一层雾,不过一拂即逝。
谢烟鹂笑眯眯说:“今晚多谢你啦。”
他声音冷漠道:“希望不要有下次。”
看在他那么配合,出卖色相帮助自己的份上,就算是说话有点不中听,谢烟鹂也忍了:“不会有下次了。我也没想到,会遇到邵从汶这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