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轻轻触那株雪白的灵脉:“这就是……我的灵脉吗?”

身从虚空落回梦的阿修罗,宫尘站在面前,面色比起刚才苍白了很多。

桃桃:“你没事吧?”

宫尘摇,桃桃不太相信,他看起来很虚弱,仿佛下一刻就晕倒了。

人知恩图报,虽然过程痛苦了点,但总归是得偿所愿,于是问:“喝我的血吗?”

宫尘笑了,虽然兜帽遮住了他半张,但不影响桃桃觉得他这一笑美极了。

“你对于邪祟的谢方式,就是邀请他尝你的血?”

“我也不是对所有邪祟都这样。”

宫尘说:“在这放藏灵身的血,是想让脚下的阿修罗为你沸腾吗?”

桃桃愣了愣:“阿修罗?我不是在迷津渡吗?”

低看了眼自己,发现此刻的还是七岁时的模样,于是终于明白了:“这是梦。”

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在梦里回到了七岁,在梦里服来到这里,在梦里被人替换了脏,也在梦里被砍了六百六十六刀种了一株灵脉。

可这只是梦,哪怕痛苦再真也不是现实,等梦醒了,的灵脉还会存在吗?

似乎看了的所想,宫尘淡淡道:“不知周之梦为蝶与,蝶之梦为周与?”

桃桃实地说:“我听不懂。”

宫尘:“何为真实,何为梦境?连庄周都无法参破的真假,你又知道自己真的是在梦了?”

宫尘挥衣袍,万顷的血化为一道巨的镜面。

透过,桃桃看到镜的场景正是他们之前待过的息土境,关风与和崔玄一还沉浸在魔之,息壤正凝神查看他们那卷带着记忆的梦境。

宫尘:“用息壤来试试你的灵脉。”

“你在说什么?”桃桃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它有一块门板那么的十方璞,我只是一株灵,还是无属的,再我三辈子修炼也打不过它。”

“息壤原本是神物,腐烂是因为被这迷津渡的血气和怨气沾染,堕了自己的魔,原本的息壤并没有消失,只是被它强行压制在了,你不需打败它,只需为它的息壤破开一条通路。”

“可我……”

“如果连当世唯一神圣净化属的灵都无法净化它的污浊,那么世间就没人可以了。”

“神圣净化……”原来的灵脉不是无属,而是神圣净化吗?

桃桃想起在灵坊林泉拍身里的那本元素书,转问:“你到底是谁?”

撞了宫尘的,人跪立于七岁的的身,透过并不严实的衣领,桃桃看见了他膛之上燃烧的血和沸腾的岩浆。

宫尘没有回答,他拉上领,握住了桃桃的:“凡有所相,皆是虚妄。它本没有那么强,是你将自己对未知的恐惧投映到了它的身上,存畏惧,那么蝼蚁也会幻化恶魔的模样。”

他牵引着的,以指笔,于空一笔一笔画一道印来:

“守本,行正道,见真我,灵随,随意转。神圣净化之所以被喻为强的灵属,是因为借用了神明的力量。凡人载神,在这一刻,无需畏惧任何,你才是这方寸之间的天命。”

桃桃觉自己灵脉的全部的灵力在这一刻都被调了来,同时,还有一更为强的力量附着在了的身上。

人的声音温和极了,犹如神明的梵音。

可分明觉得,他更像是蛊惑人的妖魔,此刻脑除了他的话,他的印,他的笑,什么都没有留下。

印落成了,其上散发着神圣净化雪白的光芒。

宫尘抬起桃桃的指尖,在印的央轻轻一点:“去——”

那印飞向镜世界,落在了息壤的身上。

须臾之间,息壤身上冒了滚滚浓烟和雾,土壤化作的身分崩离析。

它双眸之盛满了诧异,不可置信地望着那已然失去了画面的,桃桃的魔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