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袁术败亡

他心中喟叹,语气却依旧平淡无波:“玉玺乃国之重器,岂是你能私相授受,用作交易?你悖逆篡位,僭号称尊,荼毒百姓,罪无可赦!”

随即,刘湛下令,将袁术及其麾下核心党羽押赴宛城市集最繁华之处,召集军民,公审其罪状,明正典刑。

当雪亮的刀光在阳光下划出冰冷的弧线,袁术那短暂的皇帝梦与他那早已被酒色掏空的身体,一同灰飞烟灭。

……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四方。

其控制下的南阳、汝南等地残余势力,最后一点负隅顽抗的意志也随之瓦解,或望风归降,或自行星散,曾经显赫一时、似乎能搅动中原风云的袁术集团,就此土崩瓦解,彻底成为历史的尘埃。

刘湛迅速接管南阳等郡,展现出与其年龄不符的政治成熟。

他严厉约束军队,秋毫无犯,开仓赈济在战乱中饱受摧残的百姓,整顿秩序,选拔任用本地有才德之士。

在清点袁术那奢华而混乱的府库时,果然在一个隐秘的暗格中,找到了那方以和氏璧雕琢、螭虎为纽、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虫鸟篆字的传国玉玺。玉玺触手温润,光华内敛,仿佛凝聚了数百年的江山气运。

刘湛将其托在掌心,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历史重量,心中感慨万千,却并无多少欣喜若狂。

权力,天命,人心……这方玉玺承载的东西太多,也太重。

郭嘉不知何时悄然来到他身侧,目光扫过玉玺,低声道:“主公,此物虽是至宝,更是烫手山芋。袁术之败,前车之鉴不远。此刻我军新定南阳,根基未稳,河北袁绍、兖州曹操皆虎视眈眈,若过早暴露此物,恐怀璧其罪,成为众矢之的。”

刘湛深深点头,命最可靠的亲卫将玉玺秘密收好,严加看管,并严令知情者不得外泄。

他深知,在自身实力未达到足以震慑天下、承载这份“天命”之前,过早亮出底牌,非但不是祥瑞,反而是取祸之道。

袁术的败亡,如同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标志着中原格局的剧烈洗牌。

刘湛通过此战,不仅彻底解除了来自南面的最大威胁,更将势力范围一举扩展至南阳等战略要地,实力与声威皆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豫州牧刘湛之名,不再局限于一方,而是真正响彻天下,成为与冀州袁绍、兖州曹操、荆州刘表等老牌诸侯并列,甚至更令人瞩目的顶尖势力。

在盛大的庆功宴上,众将欢欣鼓舞,觥筹交错。

周仓声若洪钟地吹嘘着自己堵缺口的勇武;徐晃沉稳依旧,但眉宇间也难掩激战后的放松与欣慰;文聘则与同僚分享着水战袭扰的心得。

刘湛论功行赏,毫不吝啬。

他更特意举杯,走向并未直接参与前线厮杀,却在此战中居功至伟的荀衍、荀妤等人面前,郑重致意:“若无文若、休若先生于后方夙夜操劳,稳定局势,保障粮秣军械源源不断,我前线将士纵有万夫不当之勇,亦难为无米之炊。此胜,后方之功,不下于前线血战!”这番话,让所有负责内政后勤的官员倍感温暖,也体现了刘湛对全局的清醒认识。

宴席散去,喧嚣归于平静。刘湛与郭嘉信步登上了宛城残存的、一段还算完整的高墙。夜风带着硝烟散尽后的微凉,吹动着两人的衣袍。

远处,豫州军营的篝火如同地上的星河,而更广阔的天地,则隐没在深沉的夜色里。

郭嘉望着南方那一片未知的黑暗,轻声道:“主公,袁术已灭,疥癣之疾已除。然天下之大,群雄并立。北有袁绍,虎视河北,兵精粮足;东有曹操,渐成气候;南有刘表,据守荆襄九郡,富庶而保守;西凉则有董卓余孽,纷乱不休……真正的争霸,这盘天下大棋,如今才算刚刚入了局。下一步,我们的目光,该投向何处了?”

刘湛负手而立,极目远眺。他的目光仿佛越过了宛城尚带余温的残垣断壁,越过了平静流淌的颖水,投向了更遥远的南方。

在那里,浩荡长江奔流入海,富庶的荆襄大地沃野千里,晚风猎猎,吹动他额前的发丝,也吹动了他心中那面更加宏大的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