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还要动手,身边的夜殒歌捋了下鬓间的发丝,稳住南浔的手,嗓音冷淡:“宴沛,这个时候,便不必装傻了吧?”
裴衍挑眉,目光落在夜殒歌脸颊上微微泛黑的地方,只有半个手心大点儿,有长发遮挡,不仔细的话也看不出。
只是,这黑了一块儿,可是裴衍亲自动手的。
察觉到裴衍的目光,夜殒歌想到今天早上的情景,心里一阵反胃。
黑色的一坨东西也不知是什么,透着一股极致的臭味,像是碾碎的草药和了水喝泥巴一样,溻在他一边的脸上,一个翻身,直接从他的脸上滑落。
黏黏的触感和刺鼻的臭味直接就将他给刺激醒。
待他洗漱之后,南浔便冲进了他的屋子来,到处寻找那素色的发钗。
他与南浔是生死交替的好兄弟,自然明白那东西对南浔有多重要。
在邺城之中,能神不知鬼不觉做出这样的事儿的人,除了他,没有旁人。
“宴沛,你不要太过分。”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宴沛。
裴衍挑眉,“过分么?”
夜殒歌一愣,随即扭头看向南浔。
目光交汇,二人哪里不明白宴沛的意思。
想来,是袁家那老妇人去寻了乔悠吧,所以,他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了!
南浔冷笑,对着夜殒歌点点头。
良久,夜殒歌才道:“东西还来,我二人便不在插手邺城中事。”
他说的是邺城,可并不包括其他的地方。
然,裴衍却摇头。
这两个人,那心思可是一个赛过一个,身为死对头,他哪儿不明白。
裴衍:“不仅仅是邺城,还有皇城中的那一位。”
小姑娘可是让他将这事儿摆平呢,袁家的人和事儿,最大的可不是在这儿,而是皇城的那位尚书大人。
这两个人,想来也是知道的。
夜殒歌:“……”
这个裴衍,还真是够可以的。
“好。”他身侧的南浔率先答应下来。
夜殒歌没说话,转头看着裴衍,狭长的凤眸中掠过一丝冷意,旋即又笑着调侃:“没想到啊,你裴衍有一天竟会为了情敌这般大费周折。”
那袁家的袁子逸喜欢宴沛的心上人,这事儿多少人可都是知道的。
依照宴沛的性子,能这么帮他?
定然是那小姑娘授意的吧。
这么想着,看着裴衍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嘲笑的意思。
裴衍满不在乎的答了句:“没办法,我家小姑娘人美心善,总比不过有些人,连血亲也不放过。”
话落,夜殒歌脸上肆意的笑容骤然僵住,黑色的瞳孔翻涌出滔天的怒意。被戳到心头痛,面色瞬间煞白,脑海中有一个人的影子闪过,他捏紧了双全,黑红色的衣袖在眼前挥过,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檀木香的桌子立刻碎裂了好几半。
秋解心头一窒。
“宴沛。”夜殒歌咬着这两个字,看向裴衍的目光阴冷到极致。
裴衍抬头望了过去,手指轻敲桌面儿:“啧,说不过我啊?”
这就恼羞成怒了,真是无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