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娘她是打定是主意要将燕若溪有了身孕这事瞒下来,无论是让燕若溪嫁给尉迟敬宇做太子妃,还是算计一下那万祢,刘姨娘都觉得该先将燕若溪肚子里的孩子护下来。
孩子平安了,以后才有指望不是?
若是让旁人听了,尉迟敬宇又哪会护燕若溪腹中的胎儿,说不上就要被哪个眼红的动些手脚。
就连燕若溪,都在刘姨娘要瞒着的人里。
燕若溪性子倔,若是让她知道自己怀了尉迟敬宇没名没分的孩子,定是觉得脸上不光彩,就是拼了性命,也不可能愿意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但刘姨娘坚信着若是足了月了,纵是燕若溪再怎么不愿意,也没办法不是?再怎么倔,也不会真的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去寻一条必死的路。
次日燕若溪刚刚苏醒,刘姨娘便与她遮遮掩掩道:“若溪,你且宽心吧,那大夫都来瞧过了,你并未有身孕,说是前些日子吃坏了肚子,今日又吃凉了。这大夫说的还有假?你就放宽心吧,过几天便好了。”
燕若溪生得是十分机灵,对刘姨娘这番话至多也只是将信将疑的态度,在燕若溪晕过去那一日,她自己可是闻到了十分刺鼻的血腥味,又见到她裙角慢慢渗出的血迹,受了些惊吓,这才晕了过去。
但刘姨娘坚持着燕若溪并未有孕,还担保道:“娘是过来人,你不信那大夫,总该信娘的吧?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娘为何要害你?你就放宽了心,好好养养身子吧,若是心情不好,便与你大哥出去逛一逛,散散心。”
刘姨娘这样一番话,倒让燕若溪有些动摇,见着身子还是如寻常一般,燕若溪听闻旁人说她那一日的症状应当算是小产,腹中的胎儿便没了,她倒是没什么变化。
如此一来,燕若溪便也算是信了。
万祢来时,燕若溪正与燕苏楠二人相约,到府外游玩。
倒没什么稀奇的地方,不过是今日逛一逛东边的集市,燕苏楠自掏腰包,为燕若溪添置些摊贩卖的姑娘首饰,新奇玩意儿,或是买些吃食糕点,让燕若溪带回去了垫垫肚子,免得整日吃不下什么东西。
要么就是隔日,去城西的郊外散散心,看看花鸟鱼虫,看久了便觉得乏味不已,没什么新鲜的地方,兴致很是寡淡。
重在氛围,无兴致这些事论下来也就无伤大雅了。
“呀,万祢公子,您怎么来了?”
燕若溪见了万祢,多少是有些惊喜。
大抵是因为燕若溪见识了万祢背后的财力,又或是因为见识了万祢自身的本事,自打那次万祢当众羞辱过燕若溪后,燕若溪便开始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她本不该是如此的。
燕若溪深觉,她本该是被人捧在手心的,而非是像这般,踏在脚下。
于是燕若溪渐渐转换了心思,想对万祢微微示些好,引出了万祢的胃口,再将万祢弃之。
燕若溪自己都未曾发觉到,她这般的殷勤,已经让她的心态有了些变化。
万祢这次却是十分温柔,像是露出了些示好的意思,惹得琥珀在心里嘟囔她家这小姐到底是因何看好了这万祢能够镇得住燕府之中的豺狼虎豹。
“来见见你,许久不见若溪小姐了,最近忙的紧,今日才得了空,贸然来访,还往若溪小姐不要怪罪。”
这雍容尔雅的神态在燕若溪相比较之下,待她极好又极其听她话语的燕苏楠,也显得十分平凡了。
燕若溪见了万祢这般柔和的态度,确是欣喜不已,心里的花枝早就颤得不行了,这便羞涩一笑,道:“怎会冒昧?的确是许久不见万祢公子了,不如,到屋内坐?”
“正有此意。不知这位是?”
万祢浅笑着点头,随口一问,却让燕若溪觉得万祢定是吃了味儿,多半仍是对她有些情意。
“啊,万祢公子误会了,这是若溪的大哥,近些日子才刚刚回到家中。”燕若溪说罢,又转头对燕苏楠道:“大哥,实在是不好意思呀,这家中来了贵客,不如小妹明日再陪你去逛集市?”
“原是如此。”
燕苏楠听了燕若溪一下子否了出去散心的约定,惹得燕苏楠在心里十分的不快,这万祢又像与他有些敌意,冷不丁的一瞥,如此不经意间的一对视,便让燕苏楠脊背发凉。
只见这二人你侬我侬的,倒像是一对爱侣,惹得琥珀与燕苏楠两人在心里齐犯嘀咕。
将矛头指向了万祢不靠谱这一事上,琥珀与燕苏楠两人却是十分的默契。
燕苏楠为了彰显自身的地位故意咳了两嗓子,为难道:“若溪,你若是与这万公子一同进正堂里去,大哥便不陪你了,你们二人先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