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本官自然不会无缘无故拦了翡月国的货船,只是这本国的货船也开辟了这条航线,自然要可着自家买卖来啊。”

林提督说得理直气壮,竟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可这细想,却只是要讲生意的意思,哪有这样的道理?

若是谈不拢,就只好另辟航线,可其间的人力与财力,怕是要损伤不少。

“三殿下,这位是林提督,他说是因为上夜国也启用了这条贸易航线,所以将我国的货船拦了下来。”

“哦?本殿下怎么记得这上夜国与父皇是相约必须要放行的。”

燕茗澜点了头,朝那林提督反驳道:“林提督,三殿下说这陛下与上夜皇帝是有约定,这途经上夜国是必须要放行的,怎么能现在反悔?”

习武之人气性大,林提督喝了口酒,一拍桌案,呵斥道:“陛下约定了不假,可陛下只约定了必须放行,又何曾说过道什么年月了?之前可是次次都为翡月国放了行!”

“林提督说皇上只约了必须放行,并未说这必须放行到什么时候。”

“燕大人,你就与他相商吧,总归不是什么大事,好好商量便成了。”

“是”

林提督无非是仗着一个嗓门大,别的也算不得什么,可偏就这一点,让尉迟敬轩厌烦,在心里暗道与粗鄙之人难以言语。

“林提督,这放行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两者又不冲突,何必拦了我国的贸易航线?大家无非是各凭本……”

燕茗澜好言相劝,反倒是刺激了林提督,他将酒盏都摔到了地上,成了好几块。

“哼!你还好意思说,近两年每次翡月国货船在港口停靠,那些港口附近居住的渔民皆要遭殃,不是抢些吃食,就是抢些钱财,甚至还有欺压民女的,本官怎敢再让他们停靠?”

燕茗澜皱了眉,怎还有这种事,林提督说的分明已经是海盗了。

“林提督所说的可确有其事?若是为了找借口而胡诌出来的,可就不厚道了。”

林提督对这事十分有自信,道:“本官以项上人头担保,句句属实!”

“原是因为如此,此事本官会向陛下禀报,彻查此事,如若属实,定将船员换成他人,不知林提督能不能行个方便,将货船放行?”

燕茗澜知晓翡月国理亏,便替林提督倒了酒,递到了林提督的身前去。

谁知林提督不吃这一套,他用力的将燕茗澜的手挡了过去,因为过于用力,那酒盏也摔了出去。

“林提督!本官是在与你相商!”

“你说老子就要信?没门!老子最烦你们这些装得文绉绉实则嘴里没有半句实话的!”

林提督听不进去任何人的劝告,一脸不悦地站起了身,将桌案踢倒在地便跨着大步离去,那些舞姬被林提督的气势吓得四处逃散,纷纷躲在了屏风后。

郑宴见这两人吵的激烈,始终是不敢言语,这会林提督离开了,他才敢插话。

“燕大人,您别在意,林提督他脾性差,不如今日先去客房休息,明日与陛下相商?”

“三殿下,烁王殿下,郑大人说要等明日与上夜皇帝相商,今日先散了。”

乔天烁不言语,他是不大在乎这些琐事,只是点了点头,尉迟敬轩对那林提督的态度实在不屑,便也觉得今日谈下去没什么意义,道:“总归是夜色已晚,早些休息了也好,燕大人,今日辛苦你了。”

“三殿下言过了,都是臣分内之事。”

尉迟敬轩嘴角满意地上扬,实在是让人使人琢磨不透。

靠着灯笼的光点,燕茗澜被一个伶俐的婢女送到了客房里,这客房相比较那马车,算是简陋的,可也是干干净净,挑不出什么缺点来。

燕茗澜因得这几日颠簸,休息的极差,好不容易有了可以安稳休息的时候,自己收拾了东西,早早的就上了床。

透着月色,燕茗澜哼着歌儿,是儿时燕夫人哄她睡觉的曲,她记不得太多,只好哼哼个调子。

燕茗澜在床上翻滚着,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机会,她竟始终睡不着。

恍惚间,燕茗澜似乎是听到了沙沙的脚步声,门外隐约有几道黑色的人影。

燕茗澜的心砰砰地跳着,她小心翼翼的将被堆在了一起,躲到了床下去。

几道黑衣的身影闯了进来,朝着她的床上砍去,她趁着这几人不注意,从床底下爬了出来,赶忙朝着门外跑着。

那几人很快就发现自己一刀砍在了棉絮上,软绵绵的,刚要朝外追,就见燕茗澜已经撞到了别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