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茗澜就是她的扫把星。

燕茗澜却觉得刘姨娘可笑,只是默默的摇了头,否认了这件事,刘姨娘便压着她的怒火,只得去寻燕若溪了。

燕若溪回来以后便还是像从前一般以泪洗面,这回索性连刘姨娘也不见。

燕玲儿母女倒是“重修旧好”了,燕若溪与刘姨娘却闹得不痛快,只因为燕若溪听不进去任何人的劝告,若是劝了,便是挖苦她,嘲弄她。

次日,燕茗澜下朝回府,刘姨娘便在门口哭闹不止,她身后站着的是得意洋洋的张姨娘与燕玲儿。

“刘姨娘这是怎么了?有事不妨进去说。”

刘姨娘不仅不听,反倒是得寸进尺了几分:“大小姐!您这几日忙于朝事,怕是不知道,张姨娘她扣了妾身与若溪的月份,迟迟不肯发放!”

燕玲儿好像早就料到了这一幕,竟连账本都准备了出来。

“大姐你请看,这是管家的账本,从未动过手脚,上面可是白纸黑字的写着刘姨娘院里的月份已经发放了。”

燕茗澜接过了账本,发现的确如燕玲儿所说,月份已经支了出去。

只是这到底到了谁的手上,就不好说了。

刘姨娘也不知从哪学来的这副刁蛮模样,竟坐在地上撒起了泼。

早些时候,刘姨娘还是端庄的夫人模样,若走出府去,说是正室夫人,也是有人信的,可如今,却有些疯癫了。

“大小姐有所不知,张姨娘她拿克扣了的钱去养汉子!妾身在府里受她打压,是有口难言啊!可今日,今日连吃饭的银两都没有了,这不是把咱们娘俩往死路上逼吗?”

张姨娘多多少少有些心虚,她咳了两声,十分蹩脚的解释道:“大小姐,她这是给妾身泼脏水呢,妾身不过是拿嫁妆买了些新鲜玩意,就得了人家的嫉妒,妾身又有什么办法?”

刘姨娘恨得牙缝都要渗出血来,可她说的不假,她的娘家倒台,她也就失了可以依附的势力,根本奈何不了张姨娘,只能默默忍受着,想着得过且过……

谁让她手腕子比不上人家粗了呢?

偏偏那个还是个没脑子的,早晚让她吃的死死的!

可张姨娘竟然直接克扣了她的月份,去养那个小倌!这不就是把她往死路上逼?

燕茗澜嫌这几人吵闹,便将账本递回了燕玲儿的手上,道:“这事我会查,至于刘姨娘,你就去再领一份月份吧。”

虽是燕茗澜无心的一句话,可这话说的像是刘姨娘贪心,要再贪一份月份,张姨娘听在心里,便越发的嚣张了。

只是这嚣张的过了火,张姨娘竟贪图起了嫁妆与府中月份外的。

燕府张姨娘阔气,送给南馆琴师万祢的礼品从城东排到城西,有谁不知晓?整个京城都传遍了,更有甚者,说张姨娘一抬手,直接送了万祢七八间商铺。

都说这燕府神奇,

这话茬,自然也传到了朝中,也传到了燕茗澜的耳朵里。

她一向对这些流言蜚语不大在乎,假作真时真亦假,虚虚实实的,谁知道哪个是真,哪个假?

可说燕茗澜不介怀张姨娘这事,也不可能,自打出了张姨娘克扣月份这一事,燕茗澜便暗中让人查探张姨娘这事,后来发现张姨娘出手越来越阔气,有一次甚至是一口气拿了张房契送给万祢。

为了消散这股郁气,燕茗澜想着出门散散心,谁成想刚出了燕府不几米,就听到有人唤她。

“燕大人!燕大人!”

燕茗澜回过头去,是她那位名唤张倩的同僚,燕茗澜微微回了个微笑,而张倩叫住了燕茗澜以后,却好像不知该如何启口的样子。

待燕茗澜问了好几声,张倩这才悠悠然提醒道:“燕大人,本官前日下朝,好像见到了你们府上的一位姨娘,正在与人买卖城东的一家铺子,好像收了人好些银两。这……按理来说本官不该多嘴的,可是本官在京中听了不少的闲言碎语,想着提醒提醒燕大人。”

说罢,张倩便告了辞,燕茗澜也在心里留了个心眼。

擅自变卖府内田产,不知道这罪责,张姨娘担不担得住?

燕茗澜打发琥珀先回了府,便乘上了马车,要去探一探城东商铺的情况。

燕茗澜刚下了马车,就看到铺子外站了熟悉的面孔。

正是万祢。

“万祢公子,您做的?”

短短一日的功夫,牌匾也摘了,店里的伙计彻底换了血,里面的东西也不剩什么了。

万祢从怀里取出了房契,似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错,是在下,怎么?自家的铺子,改一改都不行了?”

燕茗澜接过了房契,这铺子的确是卖给了别人,可这上面写着的,不是万祢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