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本就因为这件事心乱如麻,燕洛伊竟还当着他的面与燕若溪撕扯了起来。
一夜之间,就出了这等的闹剧,还闹的人尽皆知,险些要将房梁都给他掀了!
燕若溪也不是什么善茬,下手狠着呢,她将燕洛伊的发髻扯成了一缕缕的,显然是占了上风,但是她又何曾不是因为前程被脏送而悔恨不已?
皇上重重地咳了两声,这两人才松开了正被自己推嚷的对方,装回了大家闺秀的模样。
“二位小姐先回去吧,朕说了,此事日后再议!二位小姐可是听不懂?!”
燕洛伊原本还要辩解,可看皇上的态度,显然是容不得人反驳了,只好悻悻而去。
至于燕若溪,胆子比燕洛伊还要小,连个反驳的心都不敢有,自然是小心翼翼的跟上了燕洛伊的步子,走出了大殿。
送走了这三位,皇上更觉得疲惫不堪,短短一日的功夫,竟出了这么多的乱子!
“喜公公,你去那水牢看看燕爱卿可被放出来了,再替朕查查是谁做的主将燕爱卿关进的水牢!”
皇上这是才回过味来。
喜公公领了命,便带了三两个闲着的侍卫去了那天牢里。
这会约是刚过了正午,尉迟琳儿已经到了牢门外,正与那狱卒交涉着。
那狱卒执拗,虽说他也认出了尉迟琳儿——皇上的掌上明珠八公主,谁能不识?可偏就不放人进去,显然是与昨个儿的狱卒换了岗了。
“公主殿下,下官没别的意思,您别生气啊,只是这水牢一般只关重刑犯!没皇上的命令,下官不敢放人出去。”
尉迟琳儿的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可仍是一遍又一遍的辩解着。
“本公主可是带了父皇的口谕来的,你们这是抗旨不成?”
“下官不敢,只是上面吩咐过了……”
“喜公公,你可算来了!可是父皇叫您过来的?”
喜公公再不来,只怕尉迟琳儿就要急得哭出来了。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不近人情之人?
喜公公手里拿着柄拂尘,奉承的点了下头:“回公主殿下,正是圣上命我前来,放燕小姐出来的。”
可当面向那守牢的狱卒,喜公公就像变了张面孔似的,拿起拂尘扫了扫狱卒的脸、肩、身子,呵斥起了那狱卒:“咱家还道是什么人拦得住公主殿下,可别忘了当初是谁抬举你的,才赏了你这口饭吃!还不放人?”
喜公公嗓音尖细,如此一听,实在是刺耳,甚至是有些渗人。
狱卒也变了面孔,喜公公仅是三两句话,就让他变得点头哈腰的,从腰间拿出了一串的钥匙。
“是,是,喜公公,公主殿下,您等等,下官这就开门。”
牢门打开了,狱卒引着这几位贵人朝里走着,走到了最深处,才是关着燕茗澜的水牢。
乔天烁听力好些,从一开始就听到了有人过来的声音,便将燕茗澜唤了醒,又安顿回了水牢里,将那水牢的钥匙扔到了燕茗澜的手上,说:“这东西本王可交给你了,至于该如何处置,你自己决定。”
燕茗澜拿手紧握着水牢的钥匙,在水中泡了会儿。
没过多久,狱卒就弯着腰,恭恭敬敬的将喜公公与尉迟琳儿请了进来。
三人在牢门口站了许久,喜公公显然是有些不耐了。
“不是咱家说你,这都多少会了,怎么还没找到?”
“就快了!就快了!”
越是催,这狱卒就找不到牢门的钥匙,好几串的钥匙碰撞在一起,当啷直响。
狱卒的脸色变得苍白,险些要瘫坐在了地上。
牢门钥匙不见了!
“狱卒大哥,你找的可是这个?”
燕茗澜伸出手,将钥匙扣在了地面上,留下一滩水痕。
狱卒想得不多,将钥匙放在眼前比量了两下,连连点头:“是!就是这个!”
话音刚落,狱卒就将牢门打了开。
“还不快来人将燕小姐扶出来?”
喜公公尖细的嗓音传遍了牢房,外面跑过来了两个婢女,应当是尉迟琳儿带来的人。
两个婢女小心翼翼地将燕茗澜从水牢里扶了出来,尉迟琳儿递了个眼神,其中的一个婢女递了件外衣给燕茗澜。
“燕小姐,这是,这是柔妃娘娘的意思,您穿着吧,别着凉了。”
燕茗澜坦然收了下来,穿在了身上,虽说这会日光充足,可她身上湿漉漉的,仍然是冷的紧。
更何况这外衣未必是柔妃的意思,而是尉迟琳儿准备的。
“燕官家,老奴送您出去。”
待燕茗澜,喜公公要柔和了几分。
狱卒恭恭敬敬的将这三人送出了天牢,尉迟琳儿心里惭愧的很,她总觉得眼下将燕茗澜救了出来,便没她的事情了。
“燕小姐,昨日之事,是本公主对不起你,本公主心中有愧,以后会躲得你远远的……赔偿,赔偿本公主也会送到燕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