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看了一眼,但见这枝骑兵身披银甲,配长弓,胯下尽是白马,端的是彪悍异常。当世战马已是少见,白马更是少之又少,整支骑兵尽配白马的,也便只有白马从义了。

一众骑士纷纷下马拜倒在地:

“卑职救护来迟!请将军责罚!”

公孙瓒长身而起:

“今日未加防备,中了袁贼奸计,明日再与他计较!”

次日,双方列阵,公孙瓒令赵云随后军,自己则亲带中军,由严纲为先锋率八百白马从义冲阵。

公孙瓒遥望前阵,远远能看到袁绍淡然地站在后军,收回目光,双方军阵已在阵前交锋。

敌军先锋分作两队,一队正是昨日的文丑带队;另一队则是一个黑脸汉子,与文丑形成鲜明对比,膀大腰圆,脑门极大,一副不是很精明的猛浪样子,但是乍一看便觉血条极厚,想来此人便是颜良。

两军乍一交锋,便是箭矢齐飞。

白马从义人人配弓,弓马娴熟,至二百步便开始骑射,但对方队中显然配备了弓弩手,左军射严纲右军,在右军射严纲左军。只不过白马从义的准头显然极准,推至一百五十步,对方前军已经倒下一片。再进五十步,又是一片。

至五十米,严纲高呼:

“突刺!”

白马从义收弓挺枪突刺,仿如尖锥一般突如袁绍军中。

白马从义一阵疾射便将颜良文丑的先锋部队射杀,随即骑兵突刺便将先锋部队折损过半。袁绍前军如中炮弹般倒飞出去,但再往前突刺,冲势稍减,便迎来一阵箭雨。阵阵黑色箭矢射入阵中,前排骑士成排倒下。

未曾想,竟有八百弓手隐于阵中,将白马从义射杀大半。忽然一道乌光泛起,眨眼间便消失在人群中,远远便看到先锋严纲的身子缓缓自马上瘫了下去——他被对方主将击杀。

公孙瓒瞳孔微缩,严纲是白马从义中的好手,久经杀场,竟然被人一击命中,对方中明显有高手。

天宫之上,哼哈二将正自对酌,哼将郑伦笑眯眯道:

“老陈,这轮赌约要揭晓了。”

哈将陈奇面色沉重地盯着酒碗中的图影,此时正浮现着白马从义被杀大半的画面,淡淡道:

“急什么,这才刚刚开始。”

陈奇目光落在方才击杀严纲的黑袍将校身上,他长了一对鹰勾鼻,一对鹰眼,整个人显得攻击性极强,陈奇道:

“这就是你收的徒弟?”

郑伦点了点头,眉宇间带着些许得意:

“他叫麴义,练的是鹰兵。”

郑伦最出名的手段莫过于胸中哼气和三千乌鸦兵,鹰非群居动物,练兵难度要远难于乌鸦兵。

陈奇抬起头看着郑伦:

“鹰兵?那数量上超过五百之数了吗?”

郑伦摆了个八的手势,得意道:

“八百!”

鹰,非群居动物,八百为最饱和状态,所以这麴义的八百鹰兵已是鹰兵中所能组合的上限了。当然,这里的鹰并非真的鹰,而是模仿鹰的攻击习性的一种练兵方式。

陈奇面色凝重了几分,郑伦的徒弟天份确实极高,可惜自己的成名手段是胸中哈气和三千黑虎兵,但传给弟子的确是三千白马兵。白马兵的战力自然不如鹰兵,但名扬天下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