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二姐,坐下一起用早膳吧。”章知颜面上带笑,好似没听见她骂人。
“用不着你假惺惺。我且问你,为何害我母亲,若不是你的破烂乌糟事,她也不会被禁足。”章书琴已派身边得力的婆子问过府中其她仆妇的话,侯夫人被禁足的原因,她将这一切归结为是章知颜故意诬陷。
“二姐是听了谁乱嚼舌根?或者说是二姐你根本没听明白?我如何害得了大伯母?她自己想害人,我劝了,她不听,自己去害人被发现了。再者,我还没计较她在水粉里下药想让我无孕呢。”
章书琴还想争辩,却发现底气不足,朱氏什么作风,她自己也知道,原本就是个厉害的,暗中下药肯定也常做,后宅手段于朱氏来说是信手拈来。
只是她们一贯看不起二房,更别说嫁去廖府做填房的庶女章知颜了,在她们看来,无非就是抬举章知颜让她过去做世子夫人,既照顾到长姐的嫡子,又能守住两家联姻,结果啥也不是。廖、章两家反而闹翻了。
章书琴看着淡定坐在桌前用早膳的章知颜,觉着这位曾经的堂妹,早已变了,颇有一种长期当家做主的主母威严。
“那些你跟我母亲来往的信是怎么回事?我瞧瞧。”
“二姐若想看任何证据,就去问大伯父,他那里有。至于最后顶罪的邹嬷嬷已死,你是见不到了。哦,对了,邹嬷嬷的女儿在二哥院中当差,你们可要好好待她。”章知颜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
邹嬷嬷抗下了所有,可大家皆知是朱氏下黑手。
章书琴无甚可辩驳,狠狠扔下一句,“看你得意到几时。”转身离开,直奔侯爷的书房而去。
不出所料,章书琴被父亲骂了个狗血淋头,让她安分守己,不然就滚出侯府去,章书琴气得跑去祖母院中请安,诉说自己的委屈。
老夫人穿一袭万寿纹锦缎对襟外衫,坐在主位上,刚喝完一口茶,用帕子擦擦嘴,“你父亲说的就是真相。此事过去便过去了,偏你要反复再问。你四妹就从不问这些废话。我以为你随夫到任上,做了两年官夫人,行事很该有些分寸了,竟还是这般。”
“祖母,我只是心疼母亲。”
“你有你心疼的人,知颜也有心疼她的人。都是一家子至亲骨肉,何至于此。过去便过去了,你母亲禁足,实在是此事闹得太大,咱们府上女眷脸上无光。就连我,都不敢轻易去别府席面露脸。”老夫人也叹息,原先朱氏行事尚可,结果闹出来了,全家跟着一起丢脸。
章书琴手里绞着帕子,再不敢掰扯废话,她大清早过去锦和院就是想闹一闹章知颜,不曾想她如今不怕闹了,还伶牙俐齿驳回自己的话。
“那我母亲什么时候能解禁足?咱们偌大一个侯府,总不能让一个和离归家的庶女掌家吧?”
老夫人手中已拿起一串佛珠,蹙眉道:“和离又不是改姓。况且知颜本就会掌家,让她替一段时日并不无可。我也乏了,你回去吧。”
“是,孙女告退。”章书琴退出去后,就在侯府中晃荡一圈,直接去了妹妹章韵芝的院子,说是叙旧,实则是打听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不曾想,章韵芝的态度不仅差,还一问三不知,章书琴气得直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