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多少手段,手下有多少人我不知道!
他想让我像一张白纸一样在他面前,那也不可能,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要活下去,为娘亲报仇。
我的敌人是一国王爷,拥有强大武力的国家做后盾,而我什么都没有,正如华灼儿口中所言,除了这长相,再无其他可上得了台面的东西了。
容与声音带了一丝挫败:“毒蕈,无药可医,你怎么就那么胆大包天?自己单独伺候皇上,还敢对皇上下手?”
心一点一点的变冷,变得冷酷无情,坚固无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只是餐前点心,若是十一皇子还不答应我的话,咱们来日方长!”
“太医院有你的人,你以为他一个小小太医就可以替你卖命,皇后不知晓吗?”容与道。
真是可悲又可笑,他自己不也向周见信示好了吗?
“你外祖家还有什么人?”我话题一转的问道。
容与停顿犹疑:“你再问风家?”
声音一凝:“对,吟皇贵妃的母家,风家对你的夺嫡之事,是什么态度?”
他没有找过他的外祖父,在他的心中,他是跟风家绑在一起的?
那可就奇怪了,顺家怎么会突然间知道他在后宫水深火热,曾经的他生不如死都没人来帮忙,现在自己有能力反而让人觉得他置身于水深火热。
周见信是说了谎话,还是容与有意的隐瞒?
容与毫不掩饰自己满满的怀疑:“你怎么会突然间关心风家?”
我轻笑一声:“你可能有所不知,风家觉得你终究不是吟皇贵妃的孩子,听皇后说风家要送两个女子进宫,你得小心了!”
“你只是提醒我这个!”容与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踏着黑暗来到我的床边,带动一室清冷:“目的是什么?”
他的气息带着冷,离我太近忍不住让我瑟缩:“十一皇子,天太晚了,本宫要歇息了!”
容与弯腰翻身,直接躺在我的床上,“那就睡吧!”
黑暗之中的我瞳孔猛然睁大,扭头看着床里侧的他,低低吼道:“你疯了?”
容与侧身背对着我,“你手中的匕首被你磨的那么锋利,割断我的脖子,咱们两个就同生共死了!”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在这里死撑打趣我。
紧了紧手中的匕首:“你真当我不敢把你杀死在这里吗?”
容与嘲笑声响起:“我无所谓,随便你!”
忍着肚子的疼痛,气呼呼的抱着被子从床上走下来,坐在他刚刚坐的那个椅子上,忍不住的唾弃道:“与自己父皇的女人睡在一道,倒真是不顾礼仪廉耻了!”
容与身体未动,声音疲倦:“你不是他的女人,不过空有名头而已!”
“我是他的女人,整个东晋都知道!”置气一般说道。
话音落下,得到的只是绵长的呼吸声。
黑暗之中我眯起眼睛,这个人什么时候对我信任如厮,在我的床上睡觉,能睡得如此深沉?
不死心的提着匕首走过去,俯下身体,他依旧睡得深沉。
自讨没趣的我,带着深深的挫败感,坐回椅子上,用被子裹着自己,慢慢的合上双眼。
本来就是后半夜,这一睡下去,醒来就是第二天清晨。
看着床顶,把手臂压在额头上,对着外面说道:“紫燕,本宫全身无力,快去宣太医!”
紫燕听到我的话急急应声,去叫太医了。
昔云推门而入:“娘娘您是怎么了?”
我躺在床上动也动不了,对她吩咐道:“这些日子好生留意宫中发生什么事,要好生约束宫里的人,让他们没事在宫里不要乱走,多事之秋,少惹麻烦!”
昔云垂下眼帘连连称是。
晌午时分,我用完药之后,全身无力的斜靠在床上,鱼铺恩过来给我送吃食:“北周在东晋的使臣已经在交涉!最多三天之后,北周颍川王会走出大牢!”
吃的是流食,让我疼痛的肚子稍微好些:“皇上那边谁在伺候?”
“林贵嫔!”鱼铺恩恭敬的说道:“昨天晚上过后,皇上既不信任皇后,又不信任吟皇贵妃,林贵嫔捡了一个便宜!不过还有一件事情,娘娘须得小心些!”
眉头一挑:“莫不是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差不多!”鱼铺恩微微抬起眼帘:“凰承宫苏妃娘娘近些日子来病情好转,奴才今日去看,已经恢复曾经精神五六成,这是一个不好的征兆,娘娘!”
手指忍不住的颤抖起来,“这的确是一个祸端,旁人还不知道吧?”
鱼铺恩小心的说道:“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娘娘册封为暖妃,苏妃娘娘受的刺激,还是有人在苏妃娘娘面前说了什么,今日奴才见到的时候,也着实吓了一跳!”
“真真切切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苏皇贵妃,傲然的不可一世,连皇后都不放在眼中的姿态!”
容璟的娘亲,我该如何去再次下手?
如果我不去下手,她恢复了理智,我就得遭殃。
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心里颤抖的很:“还有其他的事儿吗?”
“暂时无其他的事儿,娘娘在宫里多加小心,皇上眼睛受伤,非常时期!”鱼铺恩提醒着我。
手中的帕子被我拽紧:“本宫知道了,你也小心些,莫要人拿了把柄,需要什么不用客气,直接告知本宫!”
鱼铺恩谢了恩:“奴才晓得,娘娘多加小心!”
鱼铺恩前脚走,后脚就有人来禀报,贤妃娘娘过来瞧我。
贤妃,苏以若怀了四五个月的身孕,吟皇贵妃说她身体不适,现在又过来瞧我。
对未凉道:“去告诉贤妃娘娘,本宫用完药需要休息,不能见客!”
未凉领命而去,回来的时候,手捧着第一个大的锦盒,她把锦盒放在桌子上,我摆了摆手,未凉走了出去。
起身打开锦盒,心突地一跳,锦盒里躺着一件披风,一件金丝绣凤的披风。
我摸上披风,把它从锦盒里抖落开来,猛然之间,又把披风摔在地上,这件披风是曾经容与用它来陷害苏皇贵妃的。
也是从这件金丝绣凤披风开始,苏皇贵妃的霉运便一直来,一直到容璟出走皇宫去雷音寺。
惊慌让我霎那间失去了理智,用脚踩在金丝绣凤披风上,使劲的碾压着。
突兀一声吟皇贵妃人未到,声先到:“哟,暖妃妹妹起不来了,怎么还有空在这里踩披风啊!”
所有的理智在瞬间回到我的脑子里,我还没对她怎么着,她就来对我怎么着了。
弯腰把披风捡起来,用手拍在上面,把灰尘拍干净,抖落了一下:“贤妃娘娘也是,送了这么一盒子东西过来,也不知道避嫌,这要是皇后娘娘得知,贤妃给我送来金线描凤披风,做这么大逆不道僭越之事,怀了身孕又怎样?”
吟皇皇贵妃撇下搀扶着她的宫女,自己走了进来,从我的手中接下披风,放在手上轻轻摩擦:“暖妃妹妹对自己的美貌自负,本宫觉得无伤大雅,暖妃妹妹有这资本!”
“但是暖妃妹妹要对椒阁殿这一殿的宫女们有自信,本宫就不敢苟同了,没有人看见贤妃给暖妃妹妹送东西,这件东西,是你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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