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看不下去,就想过去先把孩子扶起来再说,可是许澄嫣直接反手给了我一个巴掌,骂道:“贱人!别猫哭耗子假慈悲!”
我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许澄嫣。
她这是怎么了?得了失心疯不是,见人就咬吗?简直就是一条疯狗。
我抬起手就要回击过去,心想我才不会受她的气,她不过是一个处心积虑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这种人,我见一次打一次!
可是沈容与拦住了我,拿开我的手,轻轻的摩挲着我的脸颊,说:“仔细手疼。”
许澄嫣一听这话,哈哈大笑起来,对沈容与说:“怎么?这么护老婆?那你替她打回来啊!”
沈容与一笑,可是笑容里却透着杀气,他说:“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在满是摄像头的地方,给你机会吧?”
许澄嫣一个哆嗦,没有说话。
“我以为这么久过去,你也该尝到了教训。”沈容与说着,走过去扶起了男孩,然后把他交给了护士,“可是你都身为一名母亲了,依旧不知道悔改。”
“悔改?”许澄嫣反问,“我要悔改什么?”
沈容与满是蔑视的看了她一眼,那种感觉就像是把许澄嫣的所有踩在了脚下一样。
他领着我的手,离开。
身后是许澄嫣的尖叫,她喊着:“我不会放过你们!尤其是你,景昕!我要扒你皮,抽你筋,喝你的血!我要……”
一进入电梯,终于阻绝了许澄嫣的话。
沈容与看向我,问:“怕吗?”
我摇了摇头。
虽说我不知道为什么许澄嫣那么恨我,不过她本来就把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现在只是恨意更浓而已。
我原来就没怕过她,何况是现在?
可是由着这个机会,我再也忍不住了,便问沈容与:“你和她怎么回事?还有那个孩子,他……”
沈容与笑笑,跟我说:“你不都看见了?那是方雷的儿子。”
我一愣,随即惊讶沈容与居然监视我!
结果他满是无赖的一笑,说:“你说让我别出现在你的面前,但是管不了我一直看你。”
我被他说的一阵无语。
可是渐渐地,沈容与的笑容消失了,他自责道:“要不是中途回事务所处理了一点事情,孩子也不会被人绑架,你更不会伤心。”
说完,他再一次抬起手,想要触碰我刚刚被打的地方,我立刻闪躲了。
沈容与的手僵在了空中,一点点放了下去,隔了好久,问了句:“和我打你的那次比,哪个疼?”
我心头一颤,回想起了沈容与在沈家打我的那一巴掌。
他的力气使的很大,我记得当时打得我脑子都眩晕了一下,整边的脸颊都木了。
等我下楼的时候,要不是沈家的佣人给我递来了冷水袋,然后又是给我擦了药膏,我估计那晚来接我的霍言安一定会发现我被打了。
“疼吗?”沈容与又问,像是为了这件事而变得执着起来,“现在,还疼吗?”
我身子一僵,睁大了眼睛看向沈容与,明白了他这话中的含义。
他想知道四年过去了,他带给我的伤害变成了什么?是还在隐隐作痛,亦或者是时不时的发炎?甚至是熬成了伤疤。
如果我说这些情况都有,他信吗?
如果我说他就是个缠人的鬼魂,他信吗?
如果我还说我真的恨死他了,却是怎么也忘不掉他,他又信吗?
算了,他信与不信,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回过头,我不再看沈容与,回以他的是永远的沉默,还有已经彻底封闭起来的心。
……
在那之后,我们两个人都没再有过任何交流,就这么默默返回了公安局。
可眼看过了拐角的红绿灯就是公安局的时候,霍言安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将手机划开,就听他说:“景昕,你快来医院。珍姨像是知道什么内情,她要亲口和你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将话告诉给了沈容与,他听后加快了车速,将玩偶交给了警察,然后就带着我前往仁济医院……
赶到病房门口的时候,霍言安正在外面等待。
见我和沈容与一起过来,他有些不悦,不过很快也就过去,转而和我说:“快进去,我瞧着珍姨不太对劲儿。”
我皱了皱眉头,将这两个大男人留在了外面,然后独自进入了病房内。
刘玉珍平静的躺在床上,手上还插着输液管,面色有些惨白,看起来不是很舒服的样子。
走到她的面前,我握住了她的手。
刘玉珍像是这才回过了神一样,猛地转过头看我,眼中瞬间积蓄起了泪花。
“小景啊,李雄回来了!”她哭诉道,“是李雄!”
我只是略微一怔,倒也没有多少的惊讶,因为已经基本料到,所以就拍了拍刘玉珍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
可是刘玉珍摇了摇头,和我说道:“都是我的错啊!当初如果我没有纵容他,没有包庇他……哎!”
这话倒是让我起了疑惑,只能不明所以的看着李玉珍。
她吸了吸鼻子,跟我说:“我一直瞒着你,其实李雄原来是给你母亲开车的司机。”
什么!
怪不得……怪不得他知道那么多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这事,我也是偶然听他和人打电话而得知的,并不是他和我亲口说的。”刘玉珍又道,“有一段时间,他就和发了财一样,总往家里带钱。我就问他这钱是哪里来的?他就让我少废话,尽管花着就是。后来又有那么两次,我又是听他和一个人打电话,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威胁人家给他钱,不然他就抖出来你母亲的事情,让大家都难看。”
我分析着刘玉珍的话,肯定李雄电话里的那个人不是我,因为我没有给过他一分钱。
“再接着,他欠了一屁股的债,每天回家就动手打我。”刘玉珍说到这里,眼泪哗哗的直往下掉,“我就知道应该是他威胁的那个人,不管他了。我心道这样好啊,不义之财已经有了几次,还想继续下去吗?更何况那是关于你母亲的……最后,李雄就这么直接失踪了,这件事也被我埋在了心里。”
说完以后,刘玉珍一把抓住我的手,悔恨道:“小景,对不起!珍姨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我怕因为李雄的缘故,影响你和晓珍的关系……晓珍没有毕业证,在津华市能依靠的朋友只有你,所以我就……我就鬼迷心窍了。”
我拍了拍刘玉珍的手,心里倒也没有多怨恨她。
她不过一个妇道人家,在李雄的面前没有什么分量,处处倚仗他。而且如她所言,邵晓珍那时的情况,确实令她不得不多留个心眼儿。
只不过,李雄之前威胁的人是谁呢?除了我,他还能找谁要来钱?
“现在他回来了。”刘玉珍忽然又道,眼中全是恐惧,“他和我说当初我没有找他什么的,害他在山沟里也不怎么样……他还说他手上握着让你不好过的东西……所以,他约我去四开路,我就马上去了。我想和他道歉,让他不要为难你。可是我刚到了约定的地点,就被车子给撞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按照刘玉珍的说法,那么绑架珍珠的人就应该确定是李雄无误了。
但是,如果这一切真的像刘玉珍这边描述的这样,那么李雄应该除了要钱以外,另一层目的就是报复。
想到这一点,我觉得我身子都站不稳了,整个人摇摇欲坠。
“小景,你怎么了?”刘玉珍紧张的问。
我攥紧了拳头,心道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她知道,否则她不仅要担心死,更会自责死。
掏出本子和笔,我写下:珍姨,这件事我一定会重视起来,你的情况,我也会和警察反映。毕竟这个车祸属于肇事逃逸,我们是要追究责任的。现在,言安回来了,让他在医院好好照顾你,我来专心照顾珍珠。不然这儿童医院和仁济医院相隔那么远,我不放心珍珠一个人在病房里。
刘玉珍一看珍珠要自己待着,顿时就不放心了,立刻让我回儿童医院,说自己会听霍言安的话,赶紧把病养好,她就可以见珍珠了。
我点点头,让她一切放心。
……
一出了病房的门,我立刻扶住了墙。
沈容与和霍言安同时过来要扶我,而我则摇摇头,用手语道:“我没事。”
“你肯定没休息好,怎么会没事?”霍言安道,“赶紧歇歇,最好能睡一会儿,有什么事情,我来做。”
我摆了摆手,和他比划:“我真的没事。珍姨这边,我可算是瞒住了。言安,你千万不能露出马脚,否则珍姨这病一定会加重,到时候就麻烦了。”
霍言安点点头,有些别扭的说了句:“我知道了。”
我明白他的心理,于是就走到他的身边,笑着又和他比划:“珍姨交给你,珍珠交给我。等事情圆满解决,把珍珠的病治好,我们就回家。”
霍言安一看“回家”,立刻抱住了我,在我耳边说:“只要你不会离开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我心里抽痛,真的想再和霍言安把我的心里话说一遍,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我只能是拍拍他的后背,让他安心……
出了医院,我又上了沈容与的车子,告诉他绑架珍珠的人就是李雄。
沈容与似乎是看穿了我,并没有太多的问题,而是直接问我除此之外,我还知道了什么。
那些压在心里的话,我没办法告诉别人,只能说给他,于是我用手语道:“李雄回来,应该是有报复的目的在里面。”
童心亦晚 说: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