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莫名一疼。
我以为在徐亚南的事情上,沈容与是相信我的,虽然他从来没说过他信我,可是这段时间他的陪伴,他的鼓励,我都铭记在心。
如今看来,这一切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他和所有人一样,都以为我是个不知检点的荡妇,把我留在身边,不过是维持他沈家的颜面而已。
眼眶顿时变得酸极了,可我却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大家都那么想我,不差沈容与一个,可是我……
“停车。”我维持自己的声音,吐了这两个字。
沈容与没说话,打转方向盘,车子猛地停在了路边。
剧烈的惯性运动导致我身体往前撞,弄得我大脑一片眩晕,可我顾不得调整,摸索着车门,下了车。
“景昕。”
当我的一条腿踩在路面上的时候,他忽然叫住了我。
我背对着他,所以他没看到我不争气的眼泪,冰冷的话语在我身后响起:“没有我,你会是津华市名副其实的荡妇。”
我的身体稍稍摇晃,好不容易才被我艰难的控制住。
原来这世上不会有最伤人的话,只会有更伤人的话,居然是沈容与对我说的话。
“做荡妇也比做你妻子好。”我咬牙说了这么一句,决绝的关上了车门。
那车子没有一秒的停留,扬尘而去。
……
我走在快速路上。
脸上的眼泪被夜风吹干,再流,再吹干。
又一次惨烈的离去。
可我的心境和离开臻玉园那天不太一样,心里有时空空的,有时麻木的刺痛着,还有时闷得我透不过气,连呼吸都觉得难。
手机没响过,不像那次会出现他的名字。
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有时候当你觉得被世界遗弃时,有个人惦记你多好,别管那人是虚情还是假意。
可现在,真的什么也没有了,我身后一个人也没有了。
“小姐,这更深露重的,要不要搭个便车?”一个笑容猥琐的男人摇下车窗对我说。
我瞥了他一眼,说:“滚。”
“你在这里叫不到计程车的,不如……嘿嘿……互相帮助嘛。”那男人继续说。
我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他。
他对接上我的目光,缩了下脖子,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现在的鬼样子给吓到了。
“滚。”我又说了一遍。
男人一愣,拧眉骂了句街,然后开车离开了。
我继续走,心里生出一种念头,那就是这条路没有尽头,就走到我死为止。
可是事与愿违,我身边又停了一辆车子。
“姑娘,这大半夜的,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用不用我们替你报警,还是你要去哪里,我们送你一趟。”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男人说,看起来挺老实的。
我打量了一下,他身边还坐着一个女人,应该是他妻子。
“这都九点了,可别在快速路上瞎走。”女人好心提示,“你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让我们把你送到前面的快捷酒店也行啊。”
我犹豫着,想着与其上他们的车,不如给大卫打电话接我来得稳妥,可是我的手机却收不到半点的信号。
手机电量不多,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有信号的时候,再者,如果再遇到刚才那样的男人,我也未必会那么幸运。
别无他法之际,我只能麻烦他们把我送到下一个加油站就好。
上了车,我一直试图和大卫联系,可是我仿佛进入了屏蔽场一样,就是收不到信号。
我忍不住问这对夫妻,他们也都说自己也收不到信号。
我觉得有些疑惑,心想这里是快速路又不是高速路,怎么会一直没有信号呢?
这时,我看到不远处加油站的标记,便对那男人说:“麻烦您把我放在那里就好,谢谢您。”
那男人不说话,倒是那女人扭头看向了我。
“恐怕你不能从那里下车。”她微微一笑,显得有些诡异,“景小姐。”
话音一落,她就快速掏出了一个喷雾喷在了我的脸上,我的那句“救命”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
我不知道我是在多久之后醒来的。
唯一清晰的感受,便是我浑身酸痛,就像是被车子给碾压过了一般。
动了动身子,我发出“嘶”的一声,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
触目便是满满的灰色,浅灰色的墙壁,深灰色的房顶,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奢靡的味道,弄得我有些恶心。
“这是哪啊……”我自言自语道。
话音一落,我身后传来声响,像是人的嘤咛。
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直到一条手臂搭在我的腰上,我才尖叫着回头看去。
徐亚男!他正浑身赤裸的躺在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