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大错,我作为你的父亲必须要让你学会付出代价,更学会认错。”他说完,大力的把我从地上拖拽了起来,“现在,我们就去沈家,当着沈家人的面子,我要让他们知道我景辉不是个不懂家教的人!”
景辉像拽拖把似的把我往前拽,我身体与地面的每一次摩擦都疼得我皱紧了眉头。
韩萍上前阻拦,说:“老爷,您先让医生过来治疗小昕!她一直在流血啊!”
“你给我起开!这个家里轮不到你说话!”景辉对韩萍也是毫不客气。
“老爷……”
“家里如此如此热闹,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好戏?”
就在景辉和韩萍争执不下的时候,景哲回来了。
他看到我狼狈残破的倒在地上,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说:“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姐,咱爸是暴脾气,你总惹他可不好。”
我不去理会景辉语气中的冷血无情,半倒在地上默不作声。
韩萍过去抓住了景哲的手臂,说:“小哲,你来的正好!快帮妈拦住你爸!你姐都这样了,怎么能去沈家认错呢?”
“去沈家认错?”景哲笑笑,“我看认错就不必了,不如赶紧找个律师准备官司。”
“你这话什么意思?”韩萍问。
景哲举起了手中的文件袋,说:“刚才保安老赵给我的。”
说罢,他将文件按在了韩萍的手里,然后慢慢悠悠的从我身边走过,说:“不过这律师难找啊。谁不知道沈容与是津华第一大律师,从来没输过,谁敢和他打官司?”
我心下一紧,已经确定了那文件袋里是什么。
而韩萍在下一秒也证实了我的猜测,她惊呼了一声:“离婚协议!”
我看到景辉神色一凝,想来已经是怒火中烧,不得不发。
“老爷,这可……”
景辉不等韩萍把话说完,转而拽住了我的头发,咬牙道:“你做的好事!”说完,他就继续把我往外拽。
韩萍随我们追了出来,她一直哀求景辉先放过我,可是景辉充耳不闻,将我拖拽到了前院。
我想起我和沈容与之间最后的对话。
他说,没有他,我会是津华市名副其实的荡妇;
我说,我宁可做荡妇也比做他的妻子好。
没想到,这话实现的如此之快。
“放开我。”一直沉默不言的我,开口。
景辉低头看向我,皱着眉头不说话。
我又说:“即便去沈家,我也要自己走过去。”
景辉一怔,但马上松开了我。
头皮的扯痛在失去力道之后,反而是种火辣的灼烧感,我瞧了一眼满是伤痕的手臂,基本已经不流血了。
呼口气,我双手撑着地面,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韩萍见状便过来扶我,可是景辉却将她拦住,冷声道:“让她自己来。”
我失败了几次,因为胳膊实在太疼,根本就使不上力气,可我不想让这些人再继续观赏我如此落魄的一面,所以一咬牙,我站了起来。
那一瞬间,我听到了皮开肉绽的声音。
血液刚刚凝固的伤口因为我的牵扯,顿时流淌出豆大的血珠,那浑浊的血腥味再一次侵袭着我的神经。
“老爷,我求您了……别让小昕去了……真的会出人命的。”韩萍急的哭了起来。
我没有回头向她道谢,只是一步蹭着一步往前走去。
曾听说,人的这一生,无论道路有多漫长,有多艰难,能陪着自己走完所有的,只有自己。
或许有人很幸运,在半路遇到了对的人,他们手牵手走完了余下的路。可不是那个幸运的人,我早早就被抛弃了,只能独自逆风而行。
但不知为何,当我悲怆的产生了如此想法的时候,我的眼前出现了一片光芒。
有一个人,逆光而来。
他浑身被这光芒镀嵌,好似从梦中而来希腊神明,那样的圣洁,不染凡尘。
我笑笑,心道这肯定是我妈派来接我的天使。
双腿一软,我直直的向前面扑到,也就此跌落到一个柔软舒适的怀抱,这里带着淡淡的太阳花味,冲散了那难闻的血的气息。
我半睁着眼睛,就看到了沈容与。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我被打过的脸颊,玩笑似的说:“一天不见,沈太太可是让我好找啊。”
我累极了,只能朝他眨了下眼。
他又是笑,“啧啧”两声,说:“瞧瞧啊,我一天不在,你就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以后还敢离开我吗?”
我动了动嘴唇,说:“我们离婚了。”
沈容与眉头一皱,对我说:“不许你再说离婚。”
我指了指景辉和韩萍那边,示意他离婚协议书就在那里,可是沈容与却握住了我的手,又说:“我一会儿就将那东西撕得粉碎。”
我摇头,接着道:“我们离婚……”
“我的话你没听懂是?我不许你说离婚。”沈容与又说了一遍。
我太累了,无法与他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