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道观停留了几日,阿岱刚刚将一些小事情安排好,便又有另外一件大消息传了过来——后赵皇帝石勒被毒死了!
“怎么不是病死却是被气死?”
这些年来便听说这位身体不好,想来也是早晚的事情,只是这死法
“郎君或许记得,前些日子便有消息,赵王手里又有几个亲信将领率人投靠了石虎,据说那时候起石勒便已经被气晕过去一次,后虽然醒转过来,却瘫在了床上。
只太子石宏,又不知道受了哪里的唆使,竟然放着病重的父亲不管,先筹备起了自己的登基大典。”
听到这里,后面的事情只脑补便能出一出大戏了。
无疑便是石宏幼虎想上位,年老病虎却不肯轻易想让。
而且石勒向来脾气古怪,好好的时候便已经够孤拐了,如今重病卧床不起,为人只会更加偏激。
石宏此举,他不会想到这是父子血脉之间之传承,反而会往背叛上想,后赵想不乱都难。
果然,那石勒虎老雄风在,面上装作退让,却一个不防备,便派人将石宏给刺死在了登基大典上。
并且出面扶持另一个儿子上位,却不知那小家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又经了旁人挑唆,生怕步上了前太子的后尘。
竟然联合石勒的另一位养子,出其不意之下直接给石勒下了一碗□□。
据说那老贼足足痛了三天三夜才肠穿肚烂而亡!
此处青云观观主虽为方外人士,听了此消息后,也禁不住仰天长啸,痛哭失声。
“观主何至于此?难道是有亲人丧生于石贼之手?”住了也有几日,阿岱还一直以为这位观主是稳重之人,却没想到此时竟如此激动。
他见阿岱问询,方意识到刚刚竟是失态了,连忙擦了擦眼角:“郎君说笑了,小道孤儿出身,若不是大天师出手相救,恐怕早不知死在哪处,被人拖去乱葬岗了,更何谈亲人。
实是这石贼,这些年来杀我汉民无数,所以对其多有愤恨罢了。
一时间激愤,竟是在郎君面前失态,还望恕罪。”
他说的态度诚恳,但阿岱却辨不出真假,只是这也无所谓。
后赵至此业已彻底大乱,正是他们开始行动的时候了。
阿岱一方面发信给胶东,让郎主那里派兵速速抢占附近地域,令一方面却是带着乔信之瞬间变得行踪不定起来。
一行人均弃了车架,一人双马,奔波往来于邺城周围。
现在邺城大乱,因为父杀子子杀父的事情,胡人军中多有弃石勒父子,而转投向其余四方的。
这些人中,有的是向北投鲜卑而去,大多数却是向着西方头向石虎。
阿岱自是不甘心就这么眼看着石虎的实力与日俱增,所以将之前派往各处山林要道的人马全部动员了起来。
对于这些胡人能劝降的便劝降了,若不能劝降的便也只能杀个干净。
又因为他分出来的人马并无老弱拖累,一时间当真是其极如风,又侵略如火,在部分羯胡加入之后,更是补足了兵员上的不足。
不足月余便已经将后赵之地给搅和了个天翻地覆,并且牢牢挡住了石虎东进的步伐,将其死死的给钉在了弘农以西。
胶东乔家更是在之后的短短五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向西推进到邺城,向北完全占了中山国全境,向南直至长江。
再加上掌控在阿岱手上的洛阳上党太原等地,几乎已经将石勒当时的地盘都给占了下来。
此次,反应慢了不止一拍儿的拓跋鲜卑本想趁着乔氏立足未稳,也南下分一杯羹的,却不想竟然被一直伺机而动的慕容鲜卑给在身后狠狠的咬下去了一口,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倒真的是意外之喜了,阿岱从来都没指望慕容鲜卑关键时刻能跟自家站在一条绳子上,毕竟那绳子也不是那么牢靠的。
所以,之前便已经预留出一部分兵力去当拓跋鲜卑,听此消息后,虽然意外,但却也不敢大意,怕这是他们商量好之后麻痹之策。
只却也不想错过了这大好时机,在乔家那边业已经接手大部分势力之后,紧接着便使了一个疑兵之计,到底是将预留的兵力都给撤了出来,向西继续攻打石虎。
石虎这里有羯胡,但也不乏之前一些坞堡被破之后的汉人降臣
阿岱对于对于那些生死存亡之际的选择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感,所以,在开战之前便使出了千百种手段对这部分人进行了劝降。
这些人既然能够投效羯胡,要么就是将自家生死看的特别重,要么就是利欲熏心之辈,后赵强大的时候其自然不会如何,但现在石虎也不过是个丧家之犬,自然是一个策反一个准儿。
这其中便包括后来鼎鼎大名的‘杀胡令’的制定者的父亲冉良。
出于好奇心,阿岱还亲自见过了这父子两人,只这冉良这些年在石虎军中并不得重用,早已一副老相,并没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