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他手掌刚打到一半,忽然感觉到身后一阵风声迅疾而来。
余沧海被吓了一跳,身形连续变换,已经举掌迎了上去。定睛一看,向他飞过来的竟然是他那不孝子,一时间心中大惊,拼着内脏受损硬生生的收回了掌力。
趁你病要你命,如此好时机,乔岱如何会放过他,扔出余人彦后,没有丝毫犹豫的举掌随后便迎了上去。
他身形飘忽影踪难见,一旦被他得了先手,便是对他熟悉无比的老岳都要头痛,更不要说完全没见过这种风格的余沧海了。
而且,他还要顾着手里的宝贝儿子,自然是越加狼狈。
越打越是落了下风,定睛看去,对面竟是个比他还矮的小矮子,又听到余人彦在那里叫着“是华山派的小杂种!”。
心中更是惊疑不定,华山这一代弟子中一个令狐冲已经够让人惊艳,什么时候又出了这么个妖孽?
他毕竟是一派掌门,心内决断非常,见今天得不了好了,急攻几掌之后,速度向后退去,这时候不是放话的时机,留住脸面更加重要。
乔岱却不会给他全身而退的机会:“余观主匆匆而来,难道就只为了对付一个普通镖师?喔,即便对付个普通镖师还要背后下黑手,当真是好风范好气度。”
“小畜生,你们华山派弟子伙同福威镖局林家杀我弟子贾人达,改日老夫定会亲上华山向你师傅要个说法。”
见被识破,余沧海也不再藏着掖着,只一开口就给乔岱等人扣了一定大帽子,心地当真狠毒。
“你们青城派狗咬狗、同室操戈,却要将屎盆子扣在我华山头上。好啊,小爷接着就是,先说好,你什么时候上华山?不敢去的可是孙子。”
乔岱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现在样的生活了,本身拥有强大的力量,高兴了笑不高兴了骂,比起之前如同被困在笼子中的日子当真是惬意的很。
余沧海被他一句话气的不行,但自问打又占不到什么便宜,只能憋屈的退去。
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次不但是辟邪剑谱再没法得手,便是江湖名声都得跌到谷里。
见四周已经有人听到动静围了过来,加快速度离开了林家府宅,却又不甘心退走,只在福州城外观望,时不时的派门下弟子到福州林家闹腾一番,探一探林家的底细。
心中期盼着乔岱几人只是路过,等他们什么时候走了他再出手不迟。
无奈乔岱三个比他还闲,每日里除了练武便是稍微指点指点林平之,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名家武学,日子过的倒也惬意。
一直到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消息传遍了江湖,知道自己此番已经引起了江湖关注,绝无得手的可能,余沧海这才借着要去衡山观礼的台阶无奈退去。
心里却是恨极了华山派坏他好事的几个小兔崽子,打定了主意,有时机定然要给他们个教训!
“父亲,咱们就这么放过了那小贼?”余人彦一想到之前所受的羞辱,便忍不住红了眼眶,情绪失控的大叫大嚷。
余沧海被他叫的烦了,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你个不孝子,早让你好好练武,每日里却只知道玩闹,现在倒支使起老子来了。”
打完说完,也不管小儿子怨毒的眼神,起身走向前院,召集众弟子向着衡山而去。
福州林家老宅这边林震南等人听道青城派的人终于走了,都忍不住松了口气。
林震南这些日子也想着试试自己的武艺,无奈现实太残酷,就连一个青城的普通弟子他亲自出手都打不过,更不要说跟余沧海叫号了。
紧紧握住衣袖中瑟瑟发抖的手指,林震南心中一阵后怕,这次如果没有华山的几位弟子在,他们林家恐怕真的要遭遇灭家之难了。
见乔岱三人过来跟他告辞,心中不由打定了主意:“三位贤侄,老朽有意让平之拜入华山,还望贤侄能够在另师面前帮忙美言几句。”
他嘴里说的是三位贤侄,眼睛望向的却是乔岱,任谁跟他们三人相处的久了,都会明白,几人里能够做主的从来都是年龄最小的这一位。
而乔岱却是几人里面最不想让林平之拜入华山的那一个,不想给老岳添麻烦是一个。
另一个还是不想让他得到跟小师姐长时间相处的机会,乔岱实在是不想华山之上每日里上演‘你爱我我爱他’的戏码。
林震南像商人更甚于江湖中人,见他犹豫,只当是自家筹码不够,立刻又说道:“如果岳先生同意,今后整个福威镖局都将唯华山之命是从,诸位少侠如有所命,绝不敢打半点折扣。”
乔岱斜睨这人一眼,有些瞧不上他的算计,若老岳真的同意了这条,福威镖局也等于给自家找了个靠山,谁吃亏谁占便宜还说不准呢。
只这福建临海,在他以后的计划中会占一个很重要的位置,如果有一个本土的势力能现在就为他所用,倒也不错。
想到这里便爽快的答应了,大不了他外出的时候经常带着这小子,让他跟小师姐没时间接触也就是了。
三人行走江湖只要有马有剑,就再无所惧。林平之那里因为林震南早有心思,所以也很快收拾好了东西,随他们一同外出。
只是一行四人还没有出福州城,就被当地的锦衣卫给拦了下来,那人将一封信交到了陆兴手上。
本来还以为是大都督那里有什么事情,却没想到竟是老岳亲笔,让他们接到信后不得逗留,立马赶往衡山。
这什么情况,老岳怎么想起他们来了?
师兄弟三人面面相觑,如果当做没收到这封信行不行?
他们真不想千里迢迢的去看一个不认识的人用金盆子洗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