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性转万岁!》
1.佐伯的纱布下有什么秘密
漩涡鸣人,一直对一件事极为好奇。
——佐伯珠里那蒙着左眼的纱布下,究竟藏着什么东西?
印象里,在忍者学校就读的最后一年,这个名为“佐伯珠里”的女孩,便忽然转入了班级,默不作声地成为了当年毕业学生的一员。
极有存在感,却又毫无存在感。
说她极有存在感,是因为那时才十二三岁的佐伯珠里,已经出落得分外漂亮。轮廓明艳、身量窈窕,像是比同龄的女孩都更早成熟的一颗果实。
虽然,她总是板着脸蛋,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来。
说她毫无存在感,是因为她几乎从不说话,从不参与任何的交流,也从不和人结伴同行。在忍者学校里,她没有任何的朋友。除了在点名时的一声“是”外,再听不见其他声音。
这样的人,不知道该说她是“冷傲”还是“羞涩”,又或者,仅仅只是“懒惰”。
从那时起,佐伯珠里一直用纱布蒙住她的左眼。
初初出现时,鸣人误以为她的眼部受了伤,因而必须用纱布蒙着;可是,时间一点点过去了,毕业考试结束了,新的下忍小队成立了,佐伯珠里成为了隔壁宇智波带土班的一员,她却始终在眼睛上蒙着那块纱布。
不如说,那块纱布就是佐伯珠里的本体。
她到底为什么要蒙着那块纱布呢?
她露出的右眼,明明是如此的好看,瞳色是极淡、极淡的蓝,比大海更淡一些,比宝石更深一些;像是夏天小贩手里刚盛出的冰淇淋球,也像是被雨水所洗透的天空。
渐渐的,“佐伯珠里的纱布下藏着什么”这个疑问,就成为了漩涡鸣人心头一个挥之不去的疑问,与“卡卡西老师面罩下的脸长什么样”、“佐助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弃装比”成为了拥有相同重量的疑惑。
十六岁这一年,木叶忍村照例举行了中忍考试。
漩涡鸣人晋升中忍的尝试,再次失败。
其实他已经拥有了足以媲美上忍的实力,可是日常的马虎和粗神经,让他在考试中失去了晋升中忍的宝贵机会。如此一来,鸣人成为了同届学生中唯一的下忍。
悲愤的鸣人坐在一乐拉面店里,要了一碗特浓酱油豚骨拉面。
老板切叉烧的声音,咚咚咚地传来。锅里的汤底冒着热腾腾的气泡,好似要把锅盖都掀开来。煮的半熟的鸡蛋已经被老板夹了出来,放在配菜的小碟里。鸣人用感动的眼神注视着这场景,觉得现在是人生最幸福的时候。
这简单的幸福,被一串散漫的脚步声打破了。
属于少女的、慢悠悠的脚步,靠近了一乐拉面店。垂下的布帘被撩开,一个人探了进来,说:“麻烦来一份激辣……嗯?鸣人君?”她的目光落到了鸣人的身上,发现他依旧未穿上中忍制服,便清清淡淡地说,“啊,鸣人君,还是下忍啊。”
是已经成为上忍的佐伯珠里。
只是很随意的一句话,并且没有任何后续的言辞,却格外有威力,点燃了漩涡鸣人心底爆炸性的不甘。明明被佐助鄙夷地看一眼,说一声“白痴吊车尾”,心里都没有这么不痛快过。
——不,不,这绝对不是因为佐助是基♂友,他不承认。
一定是因为,面前的少女,就是有着那样神奇的、激怒人的特质。
她留着细碎的短发,也许是怕热,发层的厚度特意打得薄薄的。明明是假小子一般的发型,在五官那柔和线条的衬托下,却并未显出丝毫的英气来;恰恰相反,因为那总是蒙在左眼上的纱布,她的面容被赋予了一分镜子般的脆弱质感。
漂亮,同时脆弱。
这是她的外表给人的印象。
“啊,怎么,在心底无声地嘲笑我吗?!”鸣人撇嘴,用拇指比了比自己的胸膛,“等着吧!虽然现在暂时无法当上中忍,但是,总有一天,我会成为超越父亲的火影!”
信心满满、信誓旦旦的话,却并未得到任何回应。
短发的少女连眼帘低垂的弧度都未有改变分毫,沉默着付了钱,坐了下来。她拿着筷子,俨然一副等待开饭的模样。
鸣人忽然有些泄气了。
——这家伙怎么不接话茬啊,这还怎么尬聊啊!
鸣人心里的小心思就没断过。
他瞥一眼,又瞥一眼,发现佐伯珠里的肌肤极为皎白,以至于近乎透明,莫名给人以“靠近她就会变得很凉快”的错觉。
膝上放着的档案袋,应该是等着拿到火影老爹办公室里的吧。
啊,是,现在的珠里已经不再是带土班的成员了,而是老爹的部下了。
两碗拉面上来了,两人各自开始解决午饭。鸣人自始至终,都在偷偷窥探着身旁的少女。只可惜,那少女一直未能给他任何一个眼神,仿佛周围是一片空气,或者自己是一片空气。
等到珠里拭净嘴角,即将离开之时,鸣人一把将筷子拍在桌面上,露出认真的眉眼,豪气云天地对珠里说:“等着!马上!我就会比你更厉害了!”
珠里的动作一顿。
她侧过头,盯着鸣人,漂亮而缺乏表情的脸微微一动,说:“哦。”
除此之外,再无他言。
回过神来,她已经消失在了木叶忍村夏日的街道上。
鸣人心里的NP值快速暴涨,马上就要宝具解放,在木叶村旋转炸出一个大坑来。他从未、从未、从未有过这么恼怒的时候,就连佐助夺走他初吻的那一天,也没有这样恼怒!
为了缓解被无视的恼怒,鸣人决定做一个不痛不痒的小小报复。那就是——看看佐伯珠里蒙着左眼的纱布下,藏着什么东西。
反正只是掀开纱布而已,并不会造成什么可怕的结局吧。
鸣人的计划就此开始。
一开始,他想的极为简单,空手摘下她的纱布即可。但佐伯珠里好歹也是有着上忍实力的忍者,且闪躲能力Max,能够面无表情地闪避掉鸣人任何的攻击。甚至于,她在紧急情况下,会选择直接跳上房顶狂奔出十里之外。
如此一来,别提碰到她的纱布了,漩涡鸣人连碰到她这个人困难。
“如何才能让她愣住、分神呢?”鸣人陷入了苦苦沉思。
“鸣人君,请来看这个吧。”同班的佐井知道他的困扰,露着笑眯眯的脸,朝鸣人招了招手。
佐井的膝盖上,摊开了一本书,名为《与女性相处的秘籍》。佐井极为仔细地在书页上做了标注和笔记,又将高亮的语句指给鸣人看:“只要这样做,她便必然会震惊。不仅如此,这本书还罗列出了如何应对震惊的女性。”
鸣人看了,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虽然很对不起我挚爱的樱酱,但也只能试一试这条路了!”鸣人摩拳擦掌,抡起手臂来。完全无视了书页上剩余的字——“此时,你可以试着壁咚、强吻她,切记,一定要真挚地直视着心爱之人的双眼……”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鸣人在木叶村的角落里,拦截住了佐伯珠里。
“喂!佐伯!”鸣人大字张开双手,挡在路上,喊道,“有一句话,我一直想和你说!”
佐伯珠里直直的盯着他,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请和我交往吧!”鸣人大喊道。
请和我交往吧——
和我交往吧——
吧——
绵长的回音,层层不绝。
佐伯珠里的面孔,依然毫无反应。但是,她右眼那瞳眸,却是肉眼可见的微微一缩。凭借着这极细小的变化,鸣人确认,她正在惊愕分神之中。
这是绝好的机会!
说时迟,那时快!鸣人一伸手,借助拿手的影分|身术,转瞬冲到了佐伯珠里面前。右手一捞,便将她覆着左眼的纱布连带医用胶带一起撕去,露出她的另一只眼睛来。
她的左眼和右眼一样,轮廓美好、颜色浅淡,看着便让人心生喜欢。
这样的眼睛有什么值得遮挡的呢?
鸣人疑惑了好久,偶尔低头一瞄,却发现自己的胸前出现了诡异的凸起。这膨胀、饱满的肉感,和沉甸甸的质量,倒是和变身成女性时的感觉差不多。
“怎么……是、是写轮眼异种吗……我竟然出现幻觉了……”鸣人的嘴角抽了抽。
自言自语的声音,竟然也是妖娆的女性声线。
漩涡鸣人意识到了什么不妙的事实。
他光速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重点偷偷摸摸地检查了自己最为重要的计数棒。然后,他发现了一个惨不忍睹的现实——他、变、成、了、漩、涡、鸣、子、♀。
“被动变、变身术?幻术?佐助在捉弄我?”鸣人结结巴巴地摸着自己的身体,又结了印,认真地大喊道,“解!”
他保证,哪怕是中忍考试时,也没这么认真地施术过。
然而,噩梦并未解除。
这是不可逆的变性。
漩涡鸣子两手揣着自己的大波,惊慌失措地冲向了佐伯珠里,声音娇娇俏俏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要怎么变回男孩子?!”
那一瞬间,向来面瘫的佐伯珠里,脸上竟然出现了表情。
可怕、见鬼,或者干脆称之为“连制作组都懒得上色的鬼畜表情”才比较合适。
她从鸣人的手里拿回了纱布,贴回自己的左眼上,淡淡地说:“变回去的方法,很简单。”
“多简单?!”
“让你最讨厌的人,向你告白。”
2.少女的姿态未免有些麻烦
“变回去的方法,很简单。……让你最讨厌的人,向你告白。”
简单的一句话,却极难办到。
漩涡鸣人瞬间苦了脸。他揉捏着自己的大波,一边嘶嘶地喊着疼,一边嚷道:“这绝对不可能!啊好疼!疼!绝对办不到的……疼!”
“疼就不要那样捏自己。”珠里说。
“可是啊……”鸣人扬起脸,捏的更起劲了,“我从来没捏过手感这么真实的……啊、不,不,我什么都没说。反正痛的只是我自己而已!”
珠里:……
鸣人君,你这样子真的很Hentai。
没有说出来,只是在照顾鸣人君脆弱的自尊心罢了。
“说起来!”鸣人叉着腰,嚷道,“被你的左眼看到,我就变成了女孩子。这种能力,是该被称作‘超能力’的东西吧?”
“是血继限界。”珠里斩钉截铁地回答。
“怎么可能是血继限界!血继限界哪有这种类型的!这不可能!”鸣人喊道。
佐伯珠里再次展露出了【连制作组都懒得上色的鬼畜表情】。
(当然,这样的表情不会减损她的美貌指数,这和赤司的鬼畜之笑是一个道理)
虽然,她的表情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但她的内心却瞬间翻滚过了无数句话。
写轮眼靠瞪就能让人晕厥,白眼直接突破头盖骨的限制拥有360°视角,仙人化能把自己变成大青蛙,六道之术甚至能起死回生……这些血继限界难道就不像超能力了吗!
这种“大变活人”、“千里眼”、“读心术”都只能算是血继限界,鸣人君竟然有脸说她的血继限界像超能力!过分了吧!
“要我最讨厌的人向我告白……”鸣人挠了挠鼻尖,露出困扰的神色来,“这很麻烦诶,我讨厌的人超级多。每一个都可以被称作‘我最讨厌的人’。”
“那就要他们全部向你告白。”珠里的回答很简略。
“别啊!”鸣人抱头蹲下,满脸挣扎,“仔细一想,果然,最讨厌的还是佐助了。”
“走。”珠里握住漩涡鸣子的手,就朝火影楼走去,“现在佐助君应该在四代目那儿。”
宇智波佐助应家族要求,和他的兄长鼬一样加入了暗部,现在直属于四代目。
“不行——不行——”金色双马尾的大波美少女漩涡鸣子一路拖拽着珠里,坚决不肯向前一步,满面都写着“死”字:“我绝对不要让佐助看到我这么丢脸的一面。他一定会嘲笑我的。啊,至少,至少我没法亲口跟他说出来……”忽然间,鸣子眼睛一亮,说,“佐伯,你替我去吧!求你帮我这个忙!”
珠里并不说话,眼神里写着拒绝。
“我请你吃拉面。”鸣子双手合十。
“要超激辣的。”珠里秒同意。
佐伯珠里留下了内心挣扎的漩涡鸣子,在火影楼顶找到了宇智波佐助。
戴着狐首面具、穿着暗部护甲的少年,正坐在火影楼屋顶上,手里反反复复把玩着一柄苦无。上翘的黑色短发,在风里轻悠悠地晃着。
说实话,佐助工作时的暗部衣装可比平常的穿着正常多了。自从佐助成为大蛇丸的学生,他就开始穿各种敞胸露背、腰系麻花的迷之服饰,在大街上袒着结实的胸膛出现,真是……好不撩人。
诚然,佐助本人的气场是冰冷高傲的,一点儿都不撩人。
“佐助君。”珠里跃上了屋顶,立在佐助身旁,“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佐助仰起头,黑色的眼眸在暗部面具后望着她,“什么?”
声音也很冷,丝毫不给人亲近的机会。
珠里一点儿都不明白,这样高高在上、冷透骨髓的少年人,为何如此受欢迎。
“我想请佐助君对一个女孩告白……”
“怎么,你也喜欢上这种无聊的恋爱游戏了么?”
不等珠里的话说完,黑发的少年就冷漠地打断了她的话。他站起身来,声音里似还带着浅浅的嘲意。
“……不是我。”珠里说。
“噢?”佐助歪头,轻笑了一声,“你请求我,所以我就非要陪你做这样无聊的事情不可?”说完这句话,珠里的面前只留下一道黑色的残影——宇智波佐助这家伙,光速地消失在了珠里的面前。
珠里捏紧了手腕,忽然明白了鸣人为什么会讨厌佐助。
啊!果然是个别具个性的人!如果佐助一直这样和自己说话,她也会讨厌佐助的吧!
——不,比起佐助,还是【那个家伙】更讨厌一些。
——没错,【那个家伙】是最惹人讨厌的。
珠里在屋顶吹了会儿风,思索着该如何解决这件事。
是找佐助的兄长,和她关系还算熟悉的鼬前辈来做说客呢,还是让四代目直接向佐助下达命令,替鸣子解决困扰?
就在这时,宇智波佐助刷的一声,又重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他托着面具,低声说:“如果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我也许可以帮你的忙。当然,‘欺骗’是不可以的。你必须提前说明。”
“我答应。”珠里说,“因为我的血继,鸣人君变成了女孩子,必须要佐助君对她告白,才能解开性别转换的特殊状况。”
“原来是鸣人……?!”佐助后知后觉地醒悟了,面具里漏出的眼神顷刻间就变得十分吓人。他从齿缝间挤出了一句话,“意思是,要我向,白痴吊车尾,说那种话?”
“是。”珠里点头。
“行吧。”佐助低叹了口气,“没办法,为了哥哥啊。”
不一会儿,漩涡鸣子、宇智波佐助和佐伯珠里,就在火影楼旁的大树下集合了。盛夏时节的树木,枝冠繁茂,绿荫怡人,阳光漏过枝叶,将三人的脸都映得半亮半暗。
“鸣人,现在可是你有求于我,”佐助将暗部面具推在额上,白皙俊俏的脸露出了带着微嘲的笑,“你该感谢我,至少说一句‘以后都会遵从我的命令’来报答我吧。”
漩涡鸣子怒意值 N.
有求于人,必须低头。鸣子将双手交叉于丰满的胸前,做出少女祈祷的姿势,用星星眼表情娇滴滴地回答:“好的,佐助殿下,以后人家家一定会遵从佐助殿下的吩咐。”一边说,她还一边像波浪似的扭动起臀部来。
果然,佐助被鸣子这幅模样给震惊到了,飞速地吼了一句“漩涡鸣子我喜欢你”。
顺带一提,说这句话的时候,佐助的脸色冷的像是下一秒就能把木叶忍村冻结起来。
嘭的一声,在一阵白烟里,鸣子变回了鸣人。
“吊车尾就是吊车尾。”佐助蹙眉,扔下了这句话,“总是会惹麻烦。以后你最好也像做女人的时候一样老实,别阻碍我做事。”
鸣人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摸着自己的短发和平坦的胸口,十分满意。
当他听到佐助的话,心里的怒意却又涌了上来。他立刻忘记了刚才自己答应佐助的事,陡然闪到了佐伯珠里身后,正对着佐助,揭开了珠里的眼罩,说话的声音里带着怒意与幸灾乐祸:“笨—蛋,你也来求我的话,我们就扯平了啊!笨蛋佐助!”
珠里恰好松了一口气,正是卸下防备的时候。
冷不防,她就被鸣人当做了武器。
数秒后,宇智波佐子新鲜出炉。
黑色长发、墨黑大眼睛、曲线玲珑的佐子,怔怔地立在原地。许久之后,她将手捂在了自己的胸口上:“……这……是……”
冷冰冰的说话声都有了不可抑制的颤抖。
漩涡鸣人仰天哈哈大笑:“你也来求我啊!佐子!”说罢,他就飞快地登上了房顶,摆出了最后一个豪气云天的Pose,就消失在两个人的视野里。
珠里看着面前的佐子,想要选择死亡。
她按好了自己的纱布眼罩,叹了口气,以无感情波动的语调说:“没办法了,快去让你最讨厌的鸣人君向你告白吧。不然,是无法变回去的。……抱歉,都是我的血继限界惹的祸。”
宇智波佐子的面色十分可怕。
仿佛下一秒,她就要暴起拔剑。
“不,不是你。”佐子咬牙切齿,眼中浮现出了写轮眼的猩红之色,“是鸣人那个家伙——”
说罢,佐子追着鸣人的身影而去。
珠里目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屋顶,决定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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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珠里正在收拾衣服,敲门声忽然响了。
打开门,是披着披风、戴着暗部面具的宇智波佐子。
“没追到鸣人吗?”珠里问。
“没、没有。”佐子的声音隐藏着暴怒。
“回家休息吧。”珠里说。
“不……不行!”佐子陡然掀开了面具,表情很微妙,“我不能让哥哥看到我这个样子!”
珠里:……
啊,真是不懂男人的内心。
“进来吧。”珠里让开了门,说,“在变回去之前,可以先住在我这里。反正都是女人。”
“……哦。”佐子应了,却觉得有哪儿怪怪的。
——她不是女人啊!
佐子进门,解开了斗篷。
珠里一眼就瞟到了佐子的胸口有着神秘的凸♂起。想到和自己一起居住的近侍之人,她不由陷入了沉思——让佐子一直这么激凸着在家里走来走去,也不像话啊。
于是,珠里以行云流水之姿,拆开了一包崭新的内衣,将粉色蕾丝花边、勾纱小花花图样的少女内衣展示在了佐子面前,板着面瘫脸说:“佐助君,麻烦你穿一下这个,谢谢。”
#改变佐助君的审美,从小事做起#
3.全木叶都在怀疑佐子性向
宇智波佐子,不,佐助的面前,是散发着神圣光芒的蕾丝花边可爱款少女内衣,以及,佐伯珠里那张没有表情的脸。
佐助沉默了一会儿,冷着脸说:“少做这种无聊的事。”
“可你现在是女孩,”珠里说,“如果不这样,我的同居人会很尴尬。”
佐助瞬间投来了警觉又危险的目光。
“同居……人?”佐助在唇齿间咀嚼着这个词汇,不动声色地掩下了心里的微愕。
在佐助的印象里,佐伯太像空气,虽然长相漂亮,却从未有男性追求过她。习惯独来独往、沉默不言的她,与“恋爱”这样的词语,似乎是绝缘的。
没想到佐伯竟然有同居人?
……怎样的同居人?
糟了。
如果是“那种”同居人的话,他的计划就无法达成了。
佐助盯视着珠里的视线里,夹杂着一分探究之意。只可惜,珠里实在不爱说话。佐助知道,除非他主动问起,珠里是绝不会解释这件事的。
一边思忖着“同居人”的身份,佐助一边望向了珠里留在他掌心里的内衣。许久后,他才铁青着面色,硬邦邦地、以机械的动作,将内衣藏到了客厅的角落里。
宇智波一族的男人,是绝对不会穿着蕾丝花边内衣上战场的……!!!
珠里的家在木叶忍村的边缘,是一间和式的屋子,里外三进,靠着障子门隔绝房间。房梁和门框都很老旧,空气里弥漫着木制品受潮的气味。
此时,一道人影映上了障子纸门。
高挑、笔挺,留着短发,看身材是个年轻的男人。
“抱歉,珠里小姐,不知道您的友人在今夜前来。”那个男人说。
“请避让一下吧。”正在铺着被褥的珠里说。
门外的男人安静了好一会儿,温柔又坚定的嗓音才响了起来:“不需要在下吗?”
“请避让一下。”她又重复了这句话。
于是,男人的身影便从纸门后退去了。
目睹了这一切的佐助,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头的疑问:“佐伯,他是你的恋人吗?”
佐伯珠里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
这境况,就好像佐助问了什么堪比“鸣人喜欢佐助吗”这样愚不可及的问题。
这清清淡淡的一眼,让宇智波佐助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挑衅。他蹙紧了眉头,压低声音,冷冷地说:“只是随口一问罢了。我对此毫无兴趣,你不用误会。”
珠里倏然站起来了,脚趾踩过干净的榻榻米席面。她走到了佐助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美少女。
“……做什么?”佐助很不习惯这样仰视他人。
“你的被子铺好了。去洗漱睡觉吧。”
珠里丢下这句话,就留下了佐助一个人。
佐助还在微愕之中,珠里便已移上了这间和室的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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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万籁俱寂。
佐助倚在枕上,一双眼睁着,在黑夜里望着头顶的屋梁。借着隐隐约约的光,他好像看到了那盏破旧日光灯的拉线,还有佐伯钉在软木板上的照片。
隔着一扇门,就睡着佐伯珠里。半开的纸门隔绝了两片空间,让佐助无法很好探听到纸门另一侧的动静。
太安静了,实在是太安静了。就算仔细去听,也听不见佐伯的呼吸和心跳声,宛如一个已经死去之人——
她能一直如此没有存在感,果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家伙,不会已经死了吧。……还是看一眼吧。”
这个念头一旦进入了佐助的脑海,便无法被抹去了。
他忍不住坐起身来,慢慢走近了佐伯珠里。踏出三步后,佐助被惊了一跳,一咬牙退回了三步之外——珠里用一张白色的手帕将大半部分脸蒙住,直挺挺地躺在被子上。没错,夏日的薄被竟然也被她拿来垫在身下。
哪有人是这样睡觉的啊!!
简直就像是一具尸体!!
佐助立刻蹲下,将手按在她的脖颈处,探知她的脉动。
就在此时,窗外木叶的街道上响起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大喊声,这声音对佐助来说非常的耳熟,因为喊话人正是漩涡鸣人。
“佐助——你到底去了哪里啊——对不起!佐助!我喜欢你啊!你快点出来吧!”
“佐助!我喜欢死你了!你快回家吧!美琴阿姨别担心了!佐助么么啾!”
“美琴阿姨抱歉……我一定把他找出来……佐助!我超喜欢你的!佐助君——”
鸣人夹带着悔意的声音就这样层层不绝地回荡在街道上。
佐助的脸色一阵铁青。
鸣人这样子大喊大叫一个晚上,那岂不是明天整个木叶都会知道他们两○○○○了吗?!
更糟糕的是,“嘭”的一声轻响,佐子变回了佐助。
而佐伯珠里,恰好被鸣人的大喊还有变身的轻响给折腾醒了。
她揭开面上的白手帕,抬眼的瞬间,瞳孔就微微缩了起来——宇智波佐助(♂)正半蹲在她身旁,将手放在她的领口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佐助君,你在做什么?”她继续保持着挺尸的姿势,质问道。
“没什么。”佐助面色淡然自若,“只是觉得你的呼吸有些不太正常,怕你出事。”
珠里眨了一下眼,发现面前的佐助已经变回了男性。于是她很不客气地开始赶人:“既然变回去了,那就请佐助君回家吧。”
“不行。”佐助的面色一沉,“现在,不可以。”
“原因。”
“你没有听见刚才鸣人在街上喊的话吗?”佐助的眸光十分可怕,“现在应鸣人的要求走出去的话,别人会怎么看待我?”
“……”
珠里没再理他,重新躺下,顺带将那张白色的手帕蒙在了脸上。佐助蹙了眉,问:“为什么是这样的姿势?”
珠里:“盖上手帕是防止有人在我睡眠时被我的血继影响。”
佐助:“原来如此……那你的呼吸与心跳……”
珠里:“操控查克拉特意降低,免得让别人发现这里有一个人。”
“喂,佐伯,反正也醒了,不如我直接告诉你,那桩我需要你去做的事情吧。”佐助盘腿在她枕旁坐了下来,眸光微冷,“这可是你答应过我的。”
佐伯尸体点头。
佐助:……
这家伙,多说一个字会死吗?
于是,他压低了声音,将自己的计划尽数告诉了珠里。
珠里听完后,沉默了好一阵子,反问:“为什么是我?”
“因为在四代目手下的所有女忍者里,只有你和哥哥还算熟悉。”佐助说。
珠里的心里滚过了一句“你兄控也得有点限度”,脸上却面无表情地点头说了“好”。
就在此时,灯被打开了,门扇开启,一道颇为紧张焦虑的声音响了起来。
“珠里小姐,我怀疑家里有贼。因为,您的内衣竟然出现在了不应该出现的地方……”
障子纸门后,跪坐着一个水蓝色短碎发的端丽青年。他优雅俊美的五官上盛着焦灼之意,双手托起被佐助藏在客厅角落的少女内衣,“这必然是一个只偷取女性内衣的偷窃癖患者。”
一句话毕,那青年的目光便与佐助直直对上了。
下一瞬,这身穿套头运动衫的青年便从不知何处拔出了一把太刀,口中喝道:“就在这里吗!偷窃女性内衣的特殊癖好患者!实在是不可饶恕。”
那一瞬间,空气都凝固了。
宇智波佐助还从未遭遇过如此可怕的时候——哪怕是在忍者学校时和鸣人不小心打了啵这样的事,也不如现在所发生的事可怕。
珠里叹了口气,坐了起来,说:“没事,他不是窃贼。是我的……”顿了顿,她又重复说,“是我的……嗯,是我的……”
好想闭嘴不说话。
怎么解释佐助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好想变成一枚纱布眼罩啊!
“闺蜜。”珠里吐出了这个词汇。
“……”佐助的眼神如刀一样飞了过来。
水蓝色短发的青年收起了刀,展露出了令人由衷感到温暖柔软的笑意。一瞬,方才那如出鞘刀刃般的杀意就不见了,他金蜜色的眼中溢着熠熠的柔意。
“原来是珠里小姐的闺蜜,”他说,“我了解了。今夜我会留在房间外侍奉。”
那一瞬,佐助忽然萌生出一个想法——拽着那家伙的袖口不让他走,再大声地吼出“你等等、我根本不是她的闺蜜!我不是那种性向的男人!”
但是那同居人已经离开了,看样子,还打算在门外坐守一整夜。
什么意思?!防止他干坏事吗?!
他是那样的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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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恢复男性身躯的佐助穿上了衣服、洗漱用餐,去找四代目报道了。
火影办公室里,身披火影羽织的四代目波风水门正靠在转椅上转悠着,手里捧着一张文书。两侧或坐或靠的其他忍者,都以诡谲的目光望向了宇智波佐助。
——昨夜,全村人都听到了鸣人那响彻木叶的“佐助我喜欢死你了么么啾QAQ”。现在,所有火影办公室里的忍者,都对佐助的性向产生了好奇。
宇智波佐助迎着那些探查的视线,面不改色,冷峻如昔,手却悄悄攥成了拳。
“佐助君啊……”水门露出微微歉意,道,“昨夜你去了哪里?我原本还有任务交给你。”
“啊,抱歉。”佐助的声音冷而直接。他微阖了眼,语气变得慢悠悠而懒散起来,“只是,在珠里家过夜了而已。”
一瞬间,办公室里的所有人头顶都飘出了一串问号。
——等等,在、在珠里家,过夜?!
4.黄鼠狼拜托你冷静一点吧
一道劲爆的、足以毁灭全木叶少女幻想的秘闻,悄悄在忍村内传开了。
秘闻的主人公之一佐伯珠里,却对此完全不知情。
此刻的她,正坐在玄关处扣着忍靴的系带。名为“一期一振”的水蓝色短发青年,则跪坐在她身旁,十分关切地说道:“珠里小姐,让在下来吧。”
“不了。”她站了起来。
一期一振哪里都好,只是他总把她当做未长大的小孩看待,仿佛她还是那个矮叽叽、白团团,追着一期跑的小女孩,所以一期凡事都要亲力亲为。
如果不是自己拦着,恐怕一期现在还会在夜晚搂着她哄她入睡。
一期一振是代代侍奉着佐伯家的侍者,从珠里幼时起就陪伴着她了。于珠里而言,一期的存在,不仅是“近侍”,更像是“无所不能的兄长”。
“我出门了。”珠里对立在玄关处的一期说。
正当她想出发的时候,屋檐上忽然倒吊下了一个男人。
“哟!佐伯,要去水门老师那儿吗?”
男人笑眯眯的,用眼罩遮住了左眼,脸上的表情勉强算在“欠揍”和“开朗”之间,倒是和鸣人平常挂在脸上的笑有点相似。
“……是带土老师啊。”珠里说,“有什么事吗?”
——这家伙出现了,就一定没什么好事。
从毕业的那一天起,珠里就是这样子认定的。
毕竟,宇智波带土的所作所为,放在木叶忍村也是绝无仅有的——在自己部下成为下忍的第一天,就要求所有人挑选颜色相同的防风镜,还强烈要珠里穿上黑色过膝紧身裤和短裙,再在脸上贴两条胶布,理由是这样的珠里超级漂亮,比原来更有存在感。
带土的审美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宇智波带土吹了声口哨,从屋顶上落了下来,以一个漂亮利落的翻身稳稳当当地站在了珠里的面前。
他的脸上有疤,那是在曾经的战斗里留下的荣誉勋章。每逢喝醉酒,带土都会指着脸上的疤和眼罩,吹起宇智波一族的光荣显赫来。
“我听佐助说了,鸣人被你变成了女孩子,是吧?”带土将手搁在裤袋里,笑容很肆意,“说来,当了你两年多的指导上忍,我都没有真的见识过你那血继限界的威力。能不能……”
带土踌躇了一下,咳了咳,严肃地说:“能不能让我试试看做女人的滋味?”
沉默。
沉默。
沉默。
下一瞬间,珠里如旋风一般关上了门,将她的指导上忍、忍生恩师关在了门外。末了,她还对身旁的一期说:“一期,不要开门,门外有变态。”
“喂?喂!”带土有些手足无措地划拉着手指,说,“我请你吃超激辣一乐拉面啊!”
带土很了解珠里,毕他和珠里相处了两年有余,指导着珠里一路成为了中忍、上忍,再将其举荐给了老师四代目火影。
门缝开了,珠里探出了头,说:“两碗。”
“好。”带土的笑容透着阳光,“我绝对要变成比鸣子更漂亮的女人。”
——都三十岁的人了,还和鸣人较什么劲啊!
——到底是在较什么劲啊!
珠里板着脸,叮嘱道:“如果要变回来的话,你明白的吧?”
“明白。”带土打了一声响指,阳刚的脸上是志在必得的神色,“我绝对会把卡卡西那家伙迷的团团转,不得不向我臣服。哈……哈哈哈!”一边笑着,带土还一边扭成了一个诡异的姿势,像是在刻意展现着身姿的妖娆。
珠里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带土老师还是老样子,偶尔会冒出令人惊倒的孩子气念头来。
她揭开了左眼上的纱布,看了带土一眼。“嘭”的一声,身材丰满、长发飘飘的独眼性感大姐,就出现在了珠里的面前。
带土的身高放在宇智波一族里算是高的,变成女性之后,他也拥有了一双不可思议的大长腿。
珠里看着他的腿,内心忽然有了落寞。
“噢噢噢噢噢噢!!”带土很兴奋地用手比着自己的身材,趾高气昂地挺了挺微颤的胸,“这就是女人的身体啊!果然很棒啊!现在的我,一定可以让所有人都震撼无比了吧!现在……”
带土(♀)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兴奋地对珠里说:“我要去找鸣人了。”
珠里:……
……带土老师你等等!
你到底在和鸣人较什么劲!
“谁变的女人更迷人”这种事情也只有你们会比的来劲了吧!
尽管内心吐槽无数,但她的表情是不会变的。像空气,这就是她的属性。
“带土老师……”
“叫我‘带子小姐。’”
你入戏太快了!!
“如果变不回来的话,再来找我吧。我要先出门了,今天有事要做。”珠里说完,转向了一期一振,道,“我走了,一期,晚上见。”
带土看着门合上,横抱双臂,悠悠地说:“每天都是这样。早上说‘晚上见’,晚上说‘早上见’,珠里和一期,就不会厌倦吗?”
珠里目视前方,问:“带土老师会厌倦和卡卡西……不,和旗木上忍说话吗?”
“说什么呢,”带土拍了下她的头顶,“小孩子不要乱猜大人的心思。”
他的手掌拍下来的力度有些重了。
珠里揉了揉额头,小声嚷道:“这种时候,就说我是小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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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伯珠里坐在甜点店外的长凳上,手里攥着一张小纸条,反复背诵默念着纸条上的文字。她面前的热茶散发出袅袅烟气,淋了酱的三色团子已经被咬了一小口。
“鼬前辈你好我就是给你送生日礼物的砂州;鼬前辈你好我就是给你送生日礼物的砂州;鼬前辈你好我就是给你送生日礼物的砂州……”
不知道背到第几遍,街角终于出现了宇智波鼬的身影。
不得不说,他生来就长着一张令人心生好感的面庞。只要他对街边的人笑一下,便会收到无数或友好或热情的目光。
“鼬,又来买团子吗?最近很辛苦吧。”
“要不要给美琴带些什么啊?佐助君也需要吧?”
宇智波鼬按照约定,走到了甜点店外。
第一眼,他就注意到了坐在凳子上念念有词的佐伯珠里。
“佐伯……”
“鼬前辈你好我就是给你送生日礼物的砂州。礼物只是礼物而已不用多想虽然你的生日已经过去了但是祝你生日快乐。”
不等鼬喊出她的名字,珠里就以棒读的语气,一口气背完了早就写好的台词。
鼬失笑,一阵无言。
阳光很好,映得他一双眼像是黑曜石。
“是佐助让你来的吧。”鼬在长凳上坐下,目光落到了三色团子上。
珠里微楞:“你知道吗?”
“‘砂州’和‘佐助’只差一个音。这未免也太好猜了。”鼬说。
剧本临时变幻,不擅社交的珠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安静地闭了嘴。太长时间的沉默,让鼬重新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说来也是我太过分了……明明约好了会将21岁生日的那一天留给他,但是最后却还是去执行任务了。”鼬说,“他会闹别扭,也是正常的吧。”
珠里在心中说了句:你也知道啊!
佐助君别扭的要死啊!
拉长着脸,死要面子,不肯主动把礼物送给失言的哥哥,只好借她之手来赠送;为了让事情不显得太过可疑,佐助还亲自替她写了剧本——崇拜前辈多年的后辈,听闻鼬要过生日,迟迟送来了不应景的生日礼物,因为羞涩还特地采用了化名……
“礼物我收到了,我回去会感谢佐助的。”鼬眼眸微弯,对珠里说。
珠里本来以为他会走,但是鼬却一直坐在原地,久久不动。安静了许久后,鼬说:“我听妈妈说了,佐助昨天变成佐子了,对吗?”
“……抱歉。”珠里道歉了。
“不用道歉,”鼬说,“说实话,我也曾想过有一个乖巧可爱的妹妹是什么样的感觉。……有些可惜了,昨天我不在。”
说罢,他抬起了那双黑曜石似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珠里。
珠里向后缩了一下。
——虽然鼬碍于温柔大方的人设,没有说出自己的诉求,但是他的眼神里,分明写满了【快!再让我见一次我的妹妹】!!
“鼬前辈,请你冷静一下……”珠里说。
“我很冷静。”鼬展露出了笑意。下一秒,他已经刷的一声,拎着珠里出现在了一家女装店门口。他依旧从容稳重如昔,目光却迫不及待地扫过了橱窗里展示的长裙、短裙、洛丽塔蓬蓬裙……“我是真的很冷静,放心吧,佐伯。”鼬说。
珠里:……
你拓麻从头到尾都写着【我不冷静】【我很兴奋】好吗!!
板着脸、浑身麻木的珠里,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鼬带入了女装店。宇智波鼬静静地立在原处,沉静的面容令女店员都不由微红了面颊。
“有什么需要的吗?”店员羞涩地问。
“打扰了,我想替我的妹妹挑选合适的衣服。”俊朗的青年,以令人如沐春风的嗓音这样说道,又轻轻地拍了拍珠里的肩膀,“身量就按照她的来吧。”
“从前没听说过鼬先生有妹妹呢……”店员微微一愣,目光落到了珠里身上,随即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啊,是给小女朋友挑选衣服吗?我明白了。”
5.从今天起请试着学做女人
长裙、短裙、连身裙。
佐伯珠里提着三个纸袋,跟着鼬走出了这家女装店。要不是手里还抱着鼬的……不,佐助的裙子,她肯定会借机悄悄告辞、悄悄消失。
走到道路的分叉口时,珠里与鼬要分开走了。于是,她将手上的纸袋默不作声地捧到了鼬的面前,指望着他将其接过去。
但是,黑发的青年却安静了好一会儿,才说:“……还是佐伯比较适合这些衣服。”
“……”虽然没有发出声音,她却微愕地抬头了。
“‘有一个妹妹’这样的事,也不过是我的幻想罢了。”鼬垂下眼帘,与佐助有几分肖似的面孔上,露出佐助绝不会有的笑容,“不过,刚才替佐伯挑选衣服的时候,倒是让我感受到了‘有一个妹妹’是怎样的感觉。”
珠里点了点头,捧着纸袋的手依旧伸在鼬的面前,意思很明确——快拿走快拿走。
“送给佐伯了。”他说,“很漂亮。”
也不知道是在说衣服漂亮,还是人漂亮。
“佐伯,我能问一个问题吗?”鼬说。
珠里点头。
“你会……不小心把自己变成男性吗?”他问。
珠里又点头:“偶尔吧。照镜子的时候。”
“那怎么办?”鼬问。
“……总之能变回来就是。”佐伯珠里微微撇开了头,一副不是很想讨论这话题的模样。
鼬失笑。
他伸手在口袋里一掏,摸出颗金平糖来,放在了装衣服的纸袋里。
“下次不喊我‘前辈’也没事,直接喊我的名字,像佐助那样。”鼬说完这句,便朝她挥了挥手,向家的方向走去。
珠里:?
您知道,佐助虽然在您面前会直接喊您大名,背地里却是“哥哥”、“哥哥”叫的起劲吗?
竟然要她像那个傲娇一样——
平白收获了三套新衣服的珠里走回了家。
上午已经去过火影处了,水门告诉她今天并没有什么事。挑选衣服又花了小半个下午,现在已经是夕阳渐起的傍晚了。蝉鸣依旧聒噪得很,发出连绵不息的鸣叫来。
珠里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脑海里想到了鼬刚才的问题——在照镜子时不小心把自己变成了男性该怎么办呢?
当然是去找那个【自己最讨厌的人】,让他替自己解决麻烦了。
但是,那个人不愧是她最讨厌的人,每次都能说出更让她讨厌的话来。基本上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出了意外,珠里磨磨蹭蹭去找他的时候,他都会露着那张懒散的、令人想要殴打的笑脸,用慢悠悠的语气说出那句话来——
“又想听我说那句话了吗?真是拿小孩子没办法啊。”
真是讨厌极了。
珠里这样想着,走近了家门。远远的,她就看到家门口有两个不明物体正在争执不休。一个是大长腿的宇智波带子,一个是用变身术变成了小恶魔女郎的漩涡鸣人。
“当然是我的胸比较大啊!你看我的!”
“我的胸可是货真价实的胸啊,鸣人君!而且成熟的大姐姐我比你更有吸引力!”
“我也是走成熟诱惑路线的啊!”
“鸣人君,你这个身高还是不要走成熟诱惑了,建议你假装白衣天使效果会更好。”
“带土老师有些过分了吧!都变不回男人来,你还是算了吧!”
“变不回来有什么问题吗?!”
“你都无法征服旗木卡卡西!”
“那个笨蛋沉迷《亲热天堂》,我有什么办法啊!”
两人争论的嗓音太大,让佐伯珠里三过家门而不入,反复徘徊在远处的一条小道上。终于,鸣人和带土发现了珠里,刷的一下,就齐齐出现在了珠里面前。
“珠里,”带土一撩长发,拗了一个妖娆的姿势,“晚上好呀。”
珠里默默后退了三步。
鸣人一看珠里后退,就有些紧张了,嚷道:“带土老师你吓到佐伯了啊!”
“臭小子,”带土拧着手腕,挑眉说,“我怎么可能吓到珠里,我和她的关系,可比你熟多了。”
鸣人歪头一想,好像也是。
这就像是卡卡西老师和自己熟悉,不可能和佐伯珠里更熟悉一样。
珠里看到带土妩媚成熟的女人之姿,瞬间点明了问题所在:“带土老师,变不回来了吗?”
带土的目光瞬间有些阴暗了。那神色,仿佛他是个操控恐怖组织、抢夺天下尾兽、发动忍界大战、妄图无限月读的大Boss似的。
“啊,是啊。”带土的声音诡谲得可怕,“卡卡西那家伙,竟然对我的魅力熟视无睹。从头到尾都在看《亲热天堂》。”
“不仅如此,”鸣人补刀,“当带土老师试图跳起热舞的时候,卡卡西老师直接睡着了。”
带土和鸣人都没说,当时还发生了最可怕的一幕——野原琳恰好路过。琳脸上的表情,真是令带土毕生难忘。
好歹也是少年时喜欢过的女孩,这冲击可真是不小。
“珠里不是说,如果我变不回来,就回来来找你吗?”带土说。
“啊,是的。”珠里点头,“带土老师请跟我来吧。……至于鸣人君,请回家去吧。”
“诶?”鸣人指了指自己的脸,一头黑人问号“我吗?我不能去吗?”
珠里点头,简洁地说:“家有凶兽,外男莫入。”
她快步走向家门,喊了一声“一期我回来了”,就脱鞋踏入房中。宇智波带土紧跟其后,甩掉了高跟鞋,潇洒地走了进来。
一期一振系着围裙,从厨房里探出了头。他一眼就看到了带土,颇为诧异地说:“这是……带土吗?被珠里小姐的血继所影响了吗?”
珠里点头。
温柔的近侍擦着手上的水珠,露出一分无奈之意来:“真是没办法呀。怪不得珠里小姐会带他回家。……仅此一次。”
说完,清俊的近侍又回厨房去了。
珠里回到自己房间,让带土坐好,在他面前依次摊开了女式内衣、口红、高跟鞋、裙装、卫○巾、香水……
带土:???
在带土疑惑的眼神里,珠里开口了:“因为无法变回去,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学着做女人了。首先,内衣是必须要穿的,不然会导致胸部下垂;但是夜间无须穿着,以防止乳腺疾病。每个月都会有一次生理期,这是非常正常的,木叶的女忍者即使来生理期也能勇猛地上战场……”
带土:???
“等、等等!”带土猛然凑到她面前,“你一本正经地说什么呢!竟然不是想方法把我变回男人,而是让我学着做女人吗?”
珠里没说话,那张漂亮的脸上,用无言的沉默倾诉了一句话——不然呢。
变回去的方法只有一个,让最讨厌的人向他告白。既然失败了,那就老实做一个女人吧。
“这剧本不对啊,我说。”带土将手按在珠里的发顶,一阵好揉,“我说啊小珠里,你难道不考虑帮我说服卡卡西吗?只要卡卡西愿意开口,我就能变回男人了啊!到时候我就再带你一起去喝酒!”
沉默了好一会儿的珠里,露出了【制作组也不想为之上色的鬼畜表情】,说话了:“带土老师,你真的不觉得带未成年人去喝酒是一种错误吗?”
带土又用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嘻嘻地说:“珠里是大人啊。”
珠里……
啊,这种时候,她又变成大人了。
看在带土送过她防风镜,还担当了她两年多指导上忍的份上,她就勉为其难地对带土施以援手吧。
“那我们去找卡卡西……去找旗木上忍吧。”珠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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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楼屋顶、办公室窗台外、桥边栏杆旁、街角公园、每一棵树的枝干……珠里带着带土,转悠过了旗木卡卡西可能出现的任何地方。一路上,她耳旁一直有着带土满怀怨念的碎碎念。
“竟然被琳看到了那一幕,真是尴尬。虽然琳已经嫁人了,孩子都四岁了,但是还是怎么想怎么不甘心啊……怎么可以恰好被琳看到那一幕呢?!”
嗯,这就是少时心头白月光的威力。
终于,珠里在一棵树上发现了卡卡西。
已经是晚上了,夜幕低垂,路灯的光照得路面微微发白。蝉鸣微响的树丛里,一个银发的男人正以书覆面,靠在高处的枝干上。
虽然用书籍盖着面颊,让人看不到他的面容,但只要一看到他,就能让人萌生出“啊、想休息、想变的懒一点”的感觉来。
他垂下的手带着半指的手套,晃悠悠的,指节分明,修长好看。
“卡卡西?”珠里叉着腰,朝树上喊了一声。
银发的男人动了动,慢慢抽掉了盖在脸上的《亲热天堂》,语气透着方从梦中醒来的慵懒。
“……啊,是珠里吗。”
顿了顿,他才像是终于清醒了一般,笑了起来。
“又想听我说那句话了吗?真是拿小孩子没办法啊。”
6.来自四代的神秘委托任务
“又想听我说那句话了吗?真是拿小孩子没办法啊。”
——果然,还是这句讨厌的话。
那家伙明明带着面罩,可那不知是轻佻还是懒散的笑意,却总能让人感受得一清二楚,进而产生出“不正经的家伙”这样怨怼的心思来。
他手上托着的那本书,一定又是《亲热天堂》没错了。
虽然没有光,可他的指尖却还是白的晃眼。这样的手,明明更适合握着笔、苦无、刀剑或者花,可他却偏偏用来翻阅成人书刊。
珠里别开了视线,不再去看那悠闲靠坐在树枝上的男人,低低地说:“不是我。”
卡卡西听到这句话,目光就笔直地和带土挑衅的眼神撞上了。他陡然坐直了身躯,说:“等、等等,这次是因为带土而来的吗?”
珠里点头。
空气忽然寂静了。
卡卡西竟然重新打开了《亲热天堂》,假装无事发生,继续看书。
带土的眉头跳了跳,他喊道:“喂,卡卡西,再怎么样我们也是好同伴啊。用一句‘我喜欢你’,来换取我的重生难道不好吗?有这么痛苦吗?”
卡卡西的眼神有些飘忽。
他朝天色看了一眼,慢慢说:“那带土想象一下,对我说‘我喜欢你’的感觉……?”
带土立刻一身恶寒,搓了搓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说:“不、不,这太可怕了。我宁可被珠里用那种嫌弃的鬼畜眼神瞪着,我也不要做这种事情。”
卡卡西无奈:“那你明白了吧。”
带土抓狂地揪着自己的长发,追问:“那要怎样你才答应啊?!珠里有什么办法让这家伙松口吗?!我帮他免费干活?替他打扫卫生?假装卡卡西三个月的女朋友?!”
卡卡西听到最后一句话,眼神死亡:“带土,你放过我吧。”
带土的脸色愈发黑沉了。
他察觉到自己内心有一处火山即将喷发。为了宣泄岩浆的热度,他将身边的短发少女拽入怀中,狠狠给了她一个埋胸杀。
珠里被闷在巨大的山峰里,几乎要窒息了。
“唔……唔唔……带土老师…不……带子小姐…唔……”
眼看着佐伯珠里即将阵亡在带子小姐的丰满胸口里,旗木卡卡西眼疾手快,抄起《亲热天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其当做暗器朝着带土掷去。
“咚”的一声钝响,带土被暗器打得向后栽倒。
“喂!卡卡西!很疼啊!”带土嚷着。
“抱歉啊,抱歉,失手了。”卡卡西笑眯眯地招了招手,语气一点儿也不真诚。顿了顿,笑眸微弯的银发男人摸着下巴,说,“要我帮助带土变回男性,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也有自己的要求。”
“快说!”带土。
“下次不要带珠里去喝酒了。”卡卡西说,“小孩子,可是不能喝酒的啊。”
这点小事,对于急于变性的带土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嘁”了一声,横抱双臂,说:“没问题。”
于是,卡卡西悠悠地说:“我很喜欢带土。”
一点儿都不暧昧,一点儿都不基情,就像是在叙述少年人的友情和敬慕。
嘭的一声,宇智波带子变回了宇智波带土。高大英挺的短发男人,出现在了珠里面前的一团白烟里。他长舒一口气,喊道:“总算变回来了啊——”
“但是,”卡卡西友情提醒,“带土可是还穿着女装噢。”
带土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还穿着女装与高跟鞋。瞬间变大的脚码,令他的脚趾已经尴尬地从凉鞋前端突了出来。带土尴尬极了,急匆匆地说了句“我先走了”,便消失在了原地。
树下安静了下来,只余下仰着头的珠里,和坐在树枝上的卡卡西。盛夏夜里的蝉鸣微歇,恰好是四周万籁俱寂的时刻。
卡卡西叹了一声,对珠里说:“就算带土是你的老师,你也不能太放任他胡来。每次都这样,可是会出大问题的噢。”
“哦。”她说。
“要走了?”卡卡西问。
“走了。”
她已经转过身去,踏过了路灯下的一团光影。卡卡西远远地、悠悠地说:“每一次都让我帮忙,以后,我的告白就会变得不值钱的。”
珠里的脚边,恰好是被卡卡西当做暗器投掷出来的《亲热天堂》。她蹲下身,捡起了那本18X书籍,随意翻了两页。看到书页上的文字,她犹如冬雪的肤色便泛起了微红。
“……喜欢看这种书的男人,告白原本就不值钱。”
她低着头,丢下这句话和那本书,以极快的速度走了。
“喂!珠里!”卡卡西语气里满是无奈。后面的话语,却只能说给他自己,还有满夏夜的鸣蝉了,“……真的那么讨厌我吗?”
***
次日,是个雨天。
珠里推开房门时,便听到庭院里一片沙沙的雨响。一期一振站在屋檐下,捧着一盆养在房间内的绿萝。绿澹澹的叶片盈了水珠,愈显光润。
“一期,你在做什么?”珠里问。
“正好下雨,就省去了浇水的功夫。”一期说,“珠里小姐要走了吗?请注意安全。”
“晚上见,一期。”珠里掂了掂怀里的档案袋,便跃入了雨中。
——啊,不要见怪,他们忍者都是这样的。刮风下雨都阻碍不了奔跑的脚步。
到火影办公室时,珠里远远望见佐助靠在走廊入口处,好像是在等着谁。虽然佐助戴着暗部的面具,不过他那冷冽锋锐的气质实在太过独特,总能让人一眼就认出。
不知道佐助是在等谁,总之不是等佐伯珠里就对了。
珠里目不斜视地路过了佐助。
擦肩而过的时候,佐助却喊住了她。
“……佐伯。”
“……”
珠里停下脚步,无声地回望向他。
“上次的事情……”佐助背对着她,声音淡淡的。面具下的嘴张开了,勉强地发出了一个“ah”的音节。可是那之后,他的嘴开开合合,却再发不出声音了。原本想说的话,全部都噎在嗓子里。许久后,佐助说:“……下次再说吧。”
珠里微微歪过头,在心底吐槽了一句:他想说的是“谢谢”吧?是吧?是吧。
还是一如既往的别扭和宇智波式的高傲。
今天的水门也一如既往地忙碌着。等到手头的文书都处理完毕,这位金发蓝眸、笑容暖人的火影望向了珠里,说:“佐伯,我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是私人的委托,所以我会支付委托金。”
“请吧。”珠里回答。
“这是计划书,麻烦你了。”水门小心翼翼地递过了一份文书。
珠里扫了一眼,上面很认真地写了“漩涡玖辛奈四十岁庆生计划(极密)”。随手一翻,都是水门自己想出来的生日点子。
“……要我来执行吗?”珠里指了指自己,有些疑惑。
“是啊,带土可是向我保证过佐伯的能力的。”水门说,“而且,佐伯是女人,女人才会了解女人想要什么嘛。就算佐伯自己想不出来,还可以变出好多女人来一起构思。”
珠里:……??
等、等等?火影阁下?您的最后一句话是怎么回事?
佐伯珠里接受了这个委托。
***
归家时。细碎的雨滴打湿了珠里黑色的短发,让她带着一阵时夏雨水的气息。一期早早地准备好了干毛巾,在她脱鞋时,就将毛巾盖到了她的头顶上。
“今天珠里小姐回来得格外晚一些呢。”他的手轻柔地拭过珠里的头顶,替她擦去发上的水珠。末了,那毛巾又落到她的面颊上,他轻声说,“请闭眼。”
珠里闭上了眼,说:“被火影阁下留下了。说是有事请我帮忙。”
“那不是很好么?”
一期说话时,浅淡微温的气息落在珠里的眼帘之上,拂得她痒痒的。而那近侍者的声音,也如春日里令人发懒的阳光似的,格外温煦。
“……为什么?”珠里说,“我可以睁开眼睛了么?”
“抱歉,还不可以,珠里小姐。”一期说着,发出了一声浅浅的轻笑。
珠里闭着眼,完全猜不到一期在做什么。她只是觉得近侍者的鼻息,从自己的面上掠了过去,距离很近……像是绿萝叶挨着绿萝叶那样的亲密。
“从前的珠里小姐,虽然也有同伴与老师,却从不和任何人来往。现在的珠里小姐,似乎已经渐渐有了被人需要的时候。”一期说着,收起了毛巾,“可以了,请去休息吧。”
于是,珠里睁开了眼,回房间去了。
一期望着她渐远的背影,心底有着一个奇怪的念头。
——被人需要的珠里小姐,在日后,会渐渐地有了……“恋人”吧?
——到那时,珠里小姐,就不再是只属于他一人的珠里小姐了。
7.佐伯珠里牌洗衣机真好用
佐伯珠里趴在房间里,一手托腮,另一手翻着波风水门交给她的极密计划文书。
屋外的雨还未停,细细碎碎的,满院都是婆娑的响声。
7月10日……7月10日。
不得了啊,近在眼前了。
珠里翻了个身,仰躺在榻榻米上,视线望着房顶白光灯的拉线。风从窗户的缝隙中漏入,吹得那根细细的线一摇一晃的。
再过两个月就是9月15日,要不要把生日礼物趁早一起买了呢……
——等,等等,这是不应该被考虑的事情。
门外响起了“扣扣”的轻响,是一期一振敲了敲门框。他跪坐在和室外,说:“珠里小姐,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来了。”
珠里暂时抛下了关于“7月10日”和“9月15日”的畅想,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可当她跪坐到餐桌旁,用筷子面对碗格里的鳗鱼时,关于“生日企划”的念头,又蹦入了她的脑海。
被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鳗鱼,色泽烤得刚刚好,是诱人的成熟颜色。细嫩雪白的鳗肉藏匿在泛着浓郁香气的表皮下,将饱满的米粒都染上了酱汁的沉厚颜色。煮好的淡茶盛装在小壶里,散发着另一种不同的浅浅清香气味。
“一期,如果要给别人庆生的话,该送什么礼物呢?”珠里拨弄了一下鳗鱼,问。
“……嗯?”俊秀的青年停了筷著,露出思忖的神色来,“肯定是要送最为重视之物吧。”
珠里的右眼微微眯了起来:“所以这就是一期每年在我生日时送眼罩的理由吗?”
一期一振扬起筷子,将自己碗格里的一瓣半熟鸡蛋夹到了珠里的碗中,说:“是的。……难道纱布眼罩对珠里小姐来说不重要吗?那可是珠里小姐的本体啊。”
珠里:……
一期,你学坏了。
饭后,她帮着一期将碗碟和厨房收拾完毕。在摘掉手套的时候,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主意——对于漩涡玖辛奈来说,漩涡鸣人应该是极为重要的东西。
“孩子”,是愿意为之付出生命、寄予其无数美好期望的事物——世界上绝大多数的母亲,都是如此想的吧。
既然有了主意,那就该行动起来。
次日,珠里就出现在了四代目家公寓楼下,堵住了偷偷摸摸意图出门的鸣人。
“佐、佐伯?”蹑手蹑脚的鸣人惊了一跳,说,“你干嘛突然出现!本来存在感就这么低!很吓人诶!而且我正在逃跑途中……我才不要留下来洗衣服。”
“鸣人君。我有一项计划,事关玖辛奈大人的生日企划,还要请你多多帮忙。”珠里说。
一听说有关自己的妈妈,鸣人便放下了抬起的手和脚,说:“啊,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一瞬间,鸣人忘记了外出找带土潇洒的意图,也忘了家里那一沙发待洗晒的衣服,带着珠里返回了家中。
一进门,珠里就发现沙发上堆着鸣人那山高的脏衣服:外套、T恤、睡衣、袜子……交叠在一块儿,变成了一座造型可观、色彩缤纷的小山。
珠里的手微微抽了一下。
“……鸣人君。”她的语气很平,没有任何波动,“……仅仅是‘把衣服放进洗衣机里,再加上一颗洗衣胶囊,最后晾晒出来’这样的事情,你也办不到吗?”
鸣人摸着自己金灿灿的脑袋,讪讪地干笑起来:“啊哈哈!当、当然办得到,只是今天不太想做,明天……嗯呐……”
他的自我管理一向乱糟糟的,如果没有玖辛奈催着督着,鸣人常常会不小心喝到“在冰箱里放到过期的牛奶”,然后开始疯狂跑厕所。
鸣人正在假装无事地吹着口哨,珠里却一言不发地靠近了衣服山,果断地将其抱起,丢入洗衣机,又以迅雷之速啪啪丢入了洗衣丸,随后设置好了洗衣模式。洗衣机启动后,她转过身,深藏一身功与名:“好了,垃圾扫除完毕,我们可以开始干活了。”
鸣人:……
他的衣服才不是垃圾!
水门给出了许多企划方案,其中有一份方案是“制作相册”。在珠里无甚创意的脑海里,这个计划就已经是最好的了。当然,挑选的照片得带着漩涡鸣人——这可是玖辛奈的得意之作。
鸣人也很赞同这个计划,立即翻箱倒柜地找起了从前的照片。
不消多时,餐桌上便叠起了厚厚一沓照片。鸣人小心翼翼地搬开了吃完早餐后未洗刷的碗碟,将照片一一铺开。
怀抱着哇哇大哭的婴儿、刚成为母亲的玖辛奈,
坐在相馆里,靠着丈夫、搂着鸣人的玖辛奈。
牵着鸣人的手、陪他练习走路的玖辛奈。
与鸣人睡成一团,姿态像个天真少女似的玖辛奈。
火红长发被六岁鸣人拽住的玖辛奈。
站在忍者学园门口,和鸣人一起聆听水门开学致辞的玖辛奈。
忍者学园毕业仪式,和水门一起在学校门口追着鸣人跑的玖辛奈。
鸣人十五岁生日,亲手制作出奶油大蛋糕的玖辛奈。
……
照片一张张翻过,就像是把水门一家从小到大的历程都走了一遍。珠里看着,不由发出了自己深刻的叹息:“养大鸣人君可真不容易啊。”
鸣人正兴致勃勃地将照片往相册里插着,还在每一张照片下都写上了自己歪歪扭扭的寄语。听到这句话,他丢下手里的彩笔,嚷道:“说的佐伯小时候就不会干坏事一样。”
珠里光速摇头。
除了不小心把一期变成女人之外,她小的时候是真的没干过坏事。
而且,她也没有像水门和玖辛奈这样的父母,可以宠溺着她、管教着她。她所有的,只是那从来未老去的、性情柔和如涓涓细水的近侍罢了。
每年的合影都是如此,一期永远是那样的清俊得体、年轻温柔,而她一点点地长大。三岁、四岁、五岁、十岁、十六岁。
嗡的一声震响,洗衣机停下了。珠里走到洗衣机旁,将湿漉漉的衣物丢到了洗衣箩里。她回头看一眼鸣人,发现他正沉浸于写生日寄语不可自拔,于是她干脆提着洗衣箩,到阳台上晒衣服去了。
——让鸣人晒的话,可能衣服都发臭了还晒不完,不如由她来速战速决吧。
怀着这样的想法,珠里手速如飞,用处理公务的速度抖开一件件湿衣,快速干练地挂到了晾衣绳上。双臂翻飞,几乎要留下一道残影。
鸣人咬着笔杆抬头时,恰好看到珠里晒完最后一件T恤。
他懵了。
……佐伯,这么快就把衣服全部晒完了?
雨后初霁的阳光下,佐伯珠里站在晾晒的白T恤间,她细碎的黑发和那些洗净的柔软衣物一起被风吹过,慢悠悠地飘扬着。她那本就细腻的肤色,在这犹如也被洗涤了的阳光的照射下,白的像是在闪闪发光。
鸣人看呆了。
漩涡玖辛奈常常和他强调所谓“忍者三戒”,要谨慎对待钱、酒和女人。尤是女人,万万要仔细对待。最好,以后娶一个像玖辛奈这样的完美好女人。
但是,现在的鸣人心底忽然冒出来了一个念头——娶佐伯这样的女人,应该也很不错吧。如果是佐伯的话,老妈也绝对会满意的。
“完成了吗?”珠里合上了阳台门。
“完成了。”鸣人弯腰,递过了相册。
“麻烦你了,这一本相册就先放在我这里了。”珠里接过相册,说,“我还要去找其他人,这件事情,烦请鸣人君先保密。”
“好、好的……”鸣人点头。当珠里要走出家门的一刻,他终于想起了什么,大声嚷道:“谢谢佐伯帮我晒衣服啊!!”
***
珠里回家后,一直到夜间,都在脑海中考虑着这个“特别任务”——想要完成水门的委托,还需要麻烦一些其他人,其中就有……她最讨厌的那个家伙。
珠里将毛巾在热水里冲了冲,绞干水珠,覆在面孔上。舒适柔软的毛巾擦过面颊,似乎也擦掉了白天染上的疲惫。
水龙头没关,热水哗啦啦地往下淌着,纱布眼罩搁在牙杯旁。
她洗完了脸,抬起头对着镜子看了一眼。镜中的少女面无表情,秀丽的眉眼像是被人刻意提前设计雕塑好的,幅度规规矩矩。氤氲的水珠挂在镜面上,模糊了整一扇半身镜。
就在这时,浴室里响起了“嘭”的一声。
白烟过后,镜子前出现了一个身材纤弱、天蓝瞳眸的黑发少年。此时此刻,他正紧紧攥着拳头,肩膀正为了不知什么原因而微微颤着。
一期一振听见了“嘭”的轻响,在外敲了敲门,问道:“珠里小姐……不,宗吏少爷,又不小心遇到麻烦了吗?”
镜前那黑发少年的拳头,颤抖得更甚了。
“……啊,是啊。”他清澈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意味,“又要去找那个……最讨厌的家伙了啊。”
8.谁没有点不堪回首的往事
要问佐伯珠里为什么讨厌旗木卡卡西……
还要从珠里十二岁,刚刚来到木叶忍村时说起。
那年的珠里,还是个真真正正的小姑娘,脾气也和现在有些不同。
在办妥了申请手续后,她便携着一期一振搬入了木叶忍村。因为她出自有着特殊血继的一族,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特意将她召去了办公室,说些体贴慰问的话。
只不过,无论这位温柔的火影说了多少句“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面前这个面容精致、黑发雪肤的小姑娘,都始终未抬起头来,也不曾说过一句话。
水门有些困惑。
那时的他,也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名为“社交障碍”的东西。对于十二岁的珠里来说,与不熟悉的人对话、互动,实在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所以,她只能麻木着脸,一言不发,将自己的存在感压到最低,用刻板的表情面对这位善良的火影。
水门挠了挠面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从来都在孩子间极受欢迎的四代目阁下,头一回尝到了挫败的滋味。
火影的笔尖掠过佐伯珠里的个人资料,在她的家庭构成上打了个圈。半晌后,水门开口说话了:“没有双亲家人,也没有监护人,这样可不太好啊。……至少,我得派个人带你熟悉一下木叶的生活。”
说着,水门就托着下巴思考起谁最合适做这件事了。
谁料,他面前的小姑娘奋力地摇了摇头,缺乏表情的脸直直地对着他,眼神里写满了“不用”这个词语。
水门当做没看见。
“就让琳去吧。”水门用笔尖戳了戳纸页,下了决定,“虽然她刚结婚,就又要她来执行任务,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就在此时,火影办公室的窗户被推开了。一个男人蹲在窗台上,竖起手掌打了一声招呼:“水门老师,早。”
声音缺乏精神,像是被人强迫着从被窝里拽出来的一样。
那是个低垂着眼帘、手托小人书的忍者,银色的头发歪歪斜斜的,有点儿乱。
“卡卡西来了啊。方便去喊一下琳么?有任务要给她。”水门说。
“……”卡卡西的眼神里露出了迟疑,“……水门老师,琳她……”
“怎么?”
“怀孕了,已经是个孕妇了。”
水门顿时露出“失策”的表情来。他玩了玩手里的笔,说:“那卡卡西现在有空吧?这位新加入木叶忍村的孩子就交给你了。她还是个小女孩,有些怕生,务必不要吓到她。”
在旗木卡卡西尚且懵着之时,佐伯珠里便被交到了他的手上。
走出火影办公室后,弯着腰、懒着眼神的卡卡西才反应过来,自己要带领一个新来的小姑娘去木叶村里遛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