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银月现身

一时间,整座王府沸腾起来,热闹声不断,七皇子把离月拉到一边去,小声嘀咕。

“我们去看看皇嫂吧?”

离月知道他说是谁,点了点头,这种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正好可以去看看采雪。

“走吧。”两个人乘着管家没注意时候,悄悄离开了大厅,往偏僻后院而来,一路上遇到下人都恭敬打招呼,七皇子和离月公主谁不认识啊。

清院门前,月津恭敬行了礼,听说七皇子和离月公主要进清院,立刻头大了,这七皇子见了倒没事,因为他本就不认识苏采雪,如果离月一进去,只怕就会认出苏采雪其实是假冒,这件事若是闹大了就会惊动皇上,月津哪里敢马虎,立刻沉声拒绝。

“臣奉王爷之命,任何人不得进清院,请七皇子和离月公主见谅。”

月津一边说一边拿眼神示意其中一个侍卫去禀报王爷,自己这里应酬七皇子和离月公主,这次如果王爷不来,没人能阻止得了这两个皇室人,别看七皇子心思单纯,可有时候很倔傲,不是他一个小小侍卫能阻止。

月津话音一落,七皇子果然脸色沉下来,冷冷开口。

“月津,你好大胆子,动不动就把我皇兄抬出来,就算皇兄这里,难道我看一下皇嫂,也有什么错不成?”

“属下只是执行任务,不管别,请七皇子和离月公主不为难下。”

月津只能这么说,就算现七皇子杀了他,他也不敢放他们进去啊。

“七皇弟,既然是皇兄意思,我们不进去就是了。”离月性格一向温和,见月津坚持,也不想为难人家,掉头望向七皇子离歌,可惜离歌偏不吃这一套,虎着脸摆明了要硬闯,看他能耐他何。

“皇姐,来都来了,怎能不见呢?我们进去,看这家伙能拿我们怎么样?”

月津脸上冒出冷汗,王爷怎么还不来啊,他可不敢真伤了七皇子和离月公主啊,只能以身体挡住七皇子接下来动作,七皇子一怒,顺手从月津身侧抽出宝剑指着月津:“你个蠢奴才,看我不杀了你?”

月津还没来得及开口,耳边便传来生冷声音:“这是做什么?”

“王爷?”月津松了一口气,王爷总算来了。月津退开一步,王爷来了,就没他什么事了,七皇子一听到声音,飞掉转头,生气开口:“皇兄啊,你这个狗奴才该好好教训教训了,一点规矩也没有,我们想看看皇嫂,他竟然阻止。”

“这是皇兄意思,今日是皇兄大喜日子,你们两个来这种地方,不是让皇兄心里添阻吗?”欧阳离烟话里有怒意,脸色不好看,离月和七皇子看到他怒了,倒也不好说什么,后只得善罢甘休。

“好了,我们不看她就是,走吧。”七皇子无奈开口,虽然如此说,不过心里却浮起疑惑,为什么皇兄不让他们见皇嫂呢,究竟这其中出了什么事,还是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秘密,脸色忽明忽暗,他身后欧阳离烟眼眸同样幽暗无比,唇浮起凉薄笑意。

一行人回到正厅,膳席开始了,管家领着王府人开始安排座位,一片忙碌,临时抬建起来台子上,有人正上面弹琴,有人跳舞,台子下面老少爷们顿时眼里放光,纷纷抢着坐下来,那是一边吃喝一边欣赏美人,好不活。

这一吃,足足吃到大半夜方散,众人酒足饭饱,心满意足,由王府管家叶畅一一安排出府,府门外有各家马车候着。

欧阳离烟天一黑便进了霜阁,掀掉了娘子头上红盖头,疼惜问。

“饿了吧?”

风轻霜娇羞摇头,一脸幸福,这一天她盼了好久才来到,一直以为是一场梦,刚才乘他不,掐了自己几下,直到感觉到疼痛才知道这不是梦,她是真嫁了,嫁给了想嫁男人,还成了王府尊贵王妃。

“烟,这是真吗?我嫁给你了。”

欧阳离烟伸出手搂过她身子,温柔她耳边呵气:“这是真,以后你就是我王妃了,这个王府里,你就是主子,想做什么干什么都不会有人敢阻止你。”

“可是听说府里还有很多夫人?”她小心翼翼开口,试探性地说,嫁了心里却多了患得患失,倒不似之前没有嫁,也懒得去管他那些女人。

“她们都不是霜儿,霜儿放心吧,如果有谁不守规矩,可以重重惩罚。”欧阳离烟一听到那些女人,眸子便换上狠厉,沉声开口。

“好了,我不好,不该提那些扫兴事,烟别想那些了,我饿了,陪我吃点东西吧。”风轻霜心里闪过高兴,技巧转换话题,她一直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怎么做,不会蠢到惹他心烦。

欧阳离烟听到她饿了,抛开不高兴情绪,笑着开口。

“我们还没喝交杯酒呢,来?本王陪你。”亲手倒了酒,两个人执臂喝了交杯酒,仪式才算完全,风轻霜紧张一天没吃什么东西,这时候倒放松了,吃了点东西,独自总算饱了,接下来可是洞房花烛夜,一夜缠绵自然不成话下。

夜凄凉,雨停了,月亮爬上半空,苍穹中星星闪烁,轻风习习,小院子里徘徊,凌乱花朵开其中,渲染着小院子里仅有颜色,幽径边石隙间长出了很多青草,浅绿苔藓铺幽径上,像一条绿色带子,白露挂其中,晶莹烁华,远远望去,轻风荡碧草,旋旎成波。

玉钩一个人走杂草丛生院子里,竟不觉得害怕,这里好似就是她根一样,熟悉环境中,她披散着一头黑,着一件白色轻衫,如一缕游魂轻荡过院子里每一个角落,走得累了,坐长廊边栏柱上,仰望着天空,夜竟然蓝如此无暇。

忽然有幽幽叹息声落到她耳朵里,她以为是自己错觉,是谁和她一样心事重重呢,认真听却又什么都没有,难道是她想多了,不作他想,继续看天,忽然有人声音响起,清透凉爽,像冰一样让人舒服。

“我还以为你是一个鬼混呢?原来是人啊。”

玉钩心惊抬头,四处寻找,却看不到人影,这是人是鬼啊,还说她是鬼呢,她周遭,空荡荡根本没有藏身地方,除了一颗高大茂密树,大树,她陡想起什么似,猛抬头,只见眼前人影一闪,一道黑色影子闪过,她身子腾空而起,轻盈往大树上飘飞,缓缓落到一颗粗壮枝丫上,她脸色恼怒冷瞪眼。

“谁?”

一个男人穿着一件黑色长袍子,脸上戴着一个银制面具,那眸子幽深如千年古潭,带着一抹促狭笑意,浅浅开口。

“我,一个心情闷了人,四处飘荡,以为看到一个寂寞空灵鬼混,谁知道竟是一个人。”

“这里可是私人住宅,你心情闷飘到人家家里来,这算不算过分,而且还把我拉到树上来,你知道吗?我怕高,我恐惧,把我放下去。”玉钩说完伸出手抱住枝干,显出自己确实很害怕,那男子一怔,然后笑起来,眸子竟然如水一般清泽,唇浮起笑意,他面具是那种只遮住半边脸,下颌光滑尖挺,唇是薄而红,一笑,竟然让人心头温暖。

“两个心情闷人到一起说说话,不是挺好吗?”

玉钩郁闷得想尖叫,她只想一个人安静点,要不然为啥剩小蛮和小菊她们都睡了才溜出来,这男人大半夜不睡觉无聊找人说话,可这关她啥事啊,她不想和他说话啊。

“把我放下去,我要回去睡觉了。”

“你不闷了,心情好了吗?可是我还闷着呢,陪我说说话儿吧。”他说,竟带着软软祈求意味,漆黑瞳孔中散出雾一样迷蒙,使人看不真切。

“你?”玉钩咬牙,这个无赖,他闷关她啥事啊,蒙着个脸,一定是见不得人家伙,而且她根本不认识他啊:“我没必要陪你说话吧,都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陪你说话解闷儿。”

“我叫银月,你呢?”黑衣男子愉悦笑起来,不以为意开口,坐高枝上荡了起来,那根粗壮树枝轻晃着,玉钩吓得抱紧枝干:“放我下去,要不然我不会饶过你,我凭什么告诉你我名字啊?”

“不告诉吗?那就算了,看你呆树上,我心情好多了,那你慢慢呆着吧,我下去了。”那黑衣男子说着,已站起了身,玉钩一急,伸手去抓他,那里抓得到,那男子早闪身往树下飘,玉钩一急,脱口而出:“我叫玉钩,混蛋,我叫玉钩,把我带下去,可恶东西,别以为我会放过你。”

正愤怒骂着,那黑影闪回来,并不恼她话,一伸手搂着她腰,往树下闪去,却并不急,只望着她轻柔笑:“银月如钩,我们名字多契合啊,以后有什么事我会帮你。”

一个陌生人竟然说帮她,玉钩怔住了,不知道这男人话可信度有多少,仔细猜摸着,后小心问:“如果我有事请你帮忙,你会帮吗?”

“当然,你说,什么事情?”

银月已飘到地上,放开她身子,双手环胸,定定望着她,一脸认真,玉钩不由自主想相信他,现她们已经没有什么人可以帮忙了,淡然笑。

“我想找人帮我去拿一样东西。”

“哪里?”银月也不多话,只沉声接口,玉钩没想到他如此爽,决定相信他一次:“找万鹤楼老鸨,拿一瓶放她那里药,那药叫万元神丹。”

“好,你等着,我拿到会给你送过来,你回去吧,现心里有没有好一点。”他笑起来,立月光下,飘逸得就像一缕浮云,明净润泽,周身上下透露着遗世而独立清透,不染尘世气息。

“嗯,谢谢你银月。”玉钩转身往回走,身后银月一直望着她背影,眼神幽幽暗暗飘忽不定,直至她背全然消失,才陡腾空而起,身形一闪消失不见了,玉钩等他一走,从僻静角落里转出来,望着那黑幽幽半空,这个男人究竟是敌是友呢,他为什么蒙着脸呢?甩甩头还是回去休息吧。

二天一大早,玉钩刚习完武回来,便有小丫头过来传唤她,王爷有旨,所有侍妾都到正厅去给王妃敬茶。

屋子里三个女人都愣住了,尤其是玉钩,不由得生闷气,这王妃进府关她什么事啊,她什么时候承认是欧阳离烟侍妾了,挥手沉声开口:“我头有些疼,请王爷见谅。”

那小丫头一听玉钩话,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不屑,还病呢,王爷真是太好了,竟然把一个偷情女人留王府里,气恨恨转身离开清院。

屋子里小菊和小蛮一脸担忧开口:“玉钩,王爷既然如此命令了,即便你这样说了,只怕也不行,他哪种人即会让别人抗拒他话。”玉钩一听,这话倒是真,看来是没法推了,只怕待会儿那丫头还会再来,说不定话难听呢,无奈点头。

“过来给我收拾一下吧,务必简单一点就行,毕竟人家是王妃,抢了风光,只怕我就是罪过了。”

小菊点头,给玉钩换了一件小碎花淡紫色长裙,头上搀起一个梅花髻,鬓边散落一些头,整个人婉约秀丽,却又单薄一些,倒真没抢人风光意念,玉钩满意点头。

“嗯,不错,就这样吧,”屋子里刚收拾好,那小丫头果然去而复返了,一脸怒意,恨恨开口。

“十夫人,王爷说了,就是尸体也要过去给王妃敬茶。”

玉钩心中早有意识,倒是不予理会,小菊却是一脸怒意:“你怎么说话呢?”

那丫头冷哼,脸色难看开口:“关我啥事啊,这是王爷意思,你们要说找王爷说去,我只是学话,这又不是我说。”

“好了,小菊,我们过去吧。”玉钩挥手阻止住小菊动作,站起身也不去看那个丫头神态,只领着小菊和小蛮往外走去,经过院子时候,三个人望着饿了一夜大蟒,此时无精打采蜷缩笼中,一点力气都没有,虽然仍有些害怕这只蟒,不过经过一天一夜锤炼,此时已从容很多,倒是那丫头脸色惨白顺着廊檐往外溜,不敢正视那条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