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私教育(终于,Leo先生脑卒中了)

“同志您去不去?”医生看表:“来不及了。”

中文里有句老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leo夫人很专业,边听边对leo先生说:“这味药非常棒,如果成份是真实有效的,它应该比我们的华兰史克更具疗效。”

可中风让他意识到,原来并非所有的病都是由疼痛引起的,而药物,有时候抵不上一根小小的银针,它也算手术吧,精妙无比的无创手术。

这时人本能的意识是挣扎,想求救,但同时他的意识也会渐渐迷糊,leo先生连嘴巴都张不开,他清醒的意识到自己病的很严重,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华兰史克,是目前史瑞克公司在肝胆癌方面最好的专利药品。

他本来就黑,又是光头,拎根钢管,凶神恶煞的,这副模样要吓坏人的,小民再伸手,示意他把钢管给自己,可小宪就不给,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为他被人抓走了,正着急着呢。

这下林珺是真怒了,她有生以来头一回飚脏话:“getthefuckout。”

小民被气的,差不多要跳起来打人了。

在这一刻,在异国他乡,他突然发作了一种不知名的疾病,危在旦夕。

而傲慢的,自大的他在这一刻,除了脑子尚且清醒,全身已经不受控制了,他仿如陷入了一片泥潭,在别人看来,他只是在缓慢的倒下,可于病人自己,时间在这一刻飞快,他的大脑在不停的命令四肢,想让它们听话,想命令它们动起来,但不,它们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数据表是小民做的,由他给leo先生讲解。

他又说的是英文,围观的人更多了,而且很多人在窃窃私语,保安队长以为这是个来砸场子的,示意保安们上前,正准备要抓他呢。

林珺也想放弃的,她刚才就可以不给leo先生吃药,现在也可以拔了针走人,脑卒中,正常来说,leo先生就该从此瘫在轮椅上当活死人人了。

二十岁的年青人,不像四十岁的妈妈会去悲天悯人,此时林珺救了leo先生,就好比蛇与农夫,她出于医德,要救活leo先生,但他是条蛇,会咬她的。

本来这会儿围的人就多,一看来个打架的,好多人都在惊呼。

此刻的他,深陷疾病的沼泽,只能祈求林珺将他拉出泥潭。

当人体失去控制,大脑就会释放危险信号,让人知道自己生病了。

本以为银针入体会很疼,其实并不。

而且即使他今天不就此发难,将来,等史瑞克的药开始营销时,他依然会发难。

林珺喂了一颗丸药进他嘴里,它融化了,像涓涓细流,侵润进了四肢,脑海,他能感觉到,是那颗药在发生作用,让逐渐陷入昏迷的他保有了一丝意识。

小民举起她的手机:“妈你别急,早就叫了,车马上就到。”

“哇,我的孙悟空二哥回来啦。”半夏说着,围着小宪转起了圈儿。

小宪这才答:“hi。”

正好下班时间,厂里的职工们全下班了,现场围满了人,水泄不通。

这时有领导,有记者,大家听到leo夫人夸这款药,都很开心,但也想想听听leo先生对这款药有什么看法,毕竟他才是大中华区的总经理,大家认为他是权威的。

他们说的是英文,这可苦了围观群众,完全听不懂

转眼120救护车来了,把人扶上车,林珺也得跟上去,针灸得持续到他进手术室前,但她才要上车时,护士来拦她了:“同志,您不是这位病人的家属吧,只有家属才可以上车,家属呢,家属?”

可她是拿leo夫人当朋友的,她为对方治病,一分钱都没收,她的做人准则是,先救死扶伤再谈钱,人即使再贪图利益,也给有做人的地线。

那是小宪啊,他是如何在一个月里,至少瘦了三十斤的?

“要吃吗?”半夏把最香甜的,重金属超标的小螃蟹举了起来。

林珺上了车才想起件事来,小宪今天出狱,应该已经过了接的时间了,病人急在眼前,但儿子,她承诺好要接的,这是他重新做人的第一天,她没去接孩子,小宪怎么回家,他知不知道回家的路?

其实如果不是竞争对手,leo先生很想跟林珺做朋友的,她跟他爱人一样,温柔,善良,而且在专业领域,已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如果林珺的药比它更好,它将会被取代的,这种取代还是自杀式的,因为林珺的药,定价最高是8元一盒,二十粒,而史瑞克的药,是400元一盒,十粒。

可这时忽而小民一把,把林珺拽了回来,他说:“妈,咱不去了。”

它是那么的美味,诱人,饥肠辘辘的小宪接了过去。

林珺把它扎在他身体的每一个穴位上,虽然肢体依然不受控制,可他能感觉到针在鬓角,在拇指尖,在头颅顶部,每一个最恰当的区域的试探,能感觉到针尖带着一股力量,正在收拢他的四肢百骸。

裴秘书在,南博士,张处长,随行的有一大帮人,此刻大家都挤在药研所里,正在看实验数据。

听说丈夫招过妓,leo夫人就开始尖叫了林珺还在骂,用各种自己从国外学来的,恶毒卑鄙的语言,逮着leo先生的不堪,不停的挖

因为美黑和增肌,他已经模样大变,慈心几乎没人认识他了。

林珺才不怕,高声说:“行啊,现在就去验血,咱们查查你的梅毒是不是阳性,你敢去吗青霉素治得好你的症状,但治不好你的卑鄙,贪婪和自私,你个狂妄,肮脏,恶臭的男人,从我这儿滚出去”

林珺高声说:“记者凭什么相信你,就凭你因为招妓而染上的梅毒,被梅毒侵蚀的,坏掉的脑子,你是在胡说八道,胡言乱语,你是在污蔑我。”

小民在这一刻目瞪口呆,因为leo先生的卑鄙,刷新了他的认知。

虽然他没有穿虎皮,也没有踏祥云,可在小女孩的眼里,心里,在她无限的想象世界里,那根钢管就是金箍棒变的,而她的二哥,就是真正的孙悟空。

曾经,他以为病是具化的,以疼痛为标准的,药物也该是具化的。

小民手摁在纸上,说:“我能保证这份数据的真实性,因为它是我做的。”

林珺是个中医,是的,中医善于糊涂,比如曹桂,她有孕纹,大腿上还有妊娠纹,但基于良知和家庭和谐,林珺会认为她应该流产过,但并没有生过孩子,她从leo先生的脸上就可以看到很多病,但一般情况下她会选择不说出来。

他依然黑,高,还壮,提着一根钢管,上前问:“daniel,whathappened?”

“你是林珺的儿子,不是吗?”leo先生紧接着反问;‘陷害mairui,你也有份,对吗?”

leo夫人都惊了,生气了,要求leo先生住嘴。

林珺喊:“小民,快,我的包,安宫牛黄丸”又喊:“针,把所有的针给我。”

leo先生应该是意识到此时只有林珺能救自己,一只睁开的眼睛在眨巴,里面有祈求,有哀求,紧紧盯着她,leo夫人推了一把,林珺就上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