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个落花流水

欧阳错先是以为自已听错了,后来看众人的神色,方知道这丫头竟然一口拒绝了,而且狂妄至极看她的神情,想来是要和他们打一场了,好,太好了,一个黄毛丫头竟然胆敢挑畔他,今儿就让他为女儿出一番气,相信到时候皇上也不会责怪自已,因为是这丫头挑衅在先。

欧阳错一挥手,朝身后命令:“给我打,这些不知好歹的东西。”

双双一触及发的战火,眼眼便打了起来,忽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慢着。”

从王府大门内走出一道骋婷婀娜的身影,正是养好了身体的司马雾翦,她的身侧紧跟着手下文茛,还有小瞳和小圭两个丫头,几人径自走到凤阑夜的身边站定,笑望着凤阑夜。

“阑夜,这种事怎么少得了我呢?”

一言落,站在齐王府门外的欧阳错,不由气得吹得脸色发绿,一个两个都这样刁钻狂妄,难怪女儿受欺负,今儿个他一定要打残这一对女人,让他们知道欧阳家的人不是随便动的。

“上。”

欧阳错一声令下,身后的数十名将士,如虎似虎,直扑过来。

齐王府的侍卫也不甘示落,直扑过去,司马雾翦挥手示意文茛下手。

一时间两帮人便在王府门前大打出手,刀光剑影,不时有人吃疼的声音响起。

欧阳错和手下的数十名将士,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出手自然又狠又毒,齐王府的侍卫哪里是对手,不过千渤辰和文茛的武功却很高强,再加上凤阑夜和司马雾翦二人,只见四条身影,好似出水的蛟龙一般,上窜下跳,不时的游走于其中,欧阳晴和手下的人也没讨到好,不过齐王府的人却被打伤了很多,很多受伤的倒在地上,发出疼痛的声音。

柳郸命令一些未受伤的人把受伤的人拖到了一边。

花萼和叶伶等王府的丫头都急哭了,却因为不会武功,而在王府的大门内团团转。

齐王府的人最后只剩下四个人了,而且司马雾翦还吃了一拳,身子摇晃着退后两步,凤阑夜脸色一沉,陡的命令下来:“你们统统退下。”

一声命令,千渤辰和文茛二人依言退下。

他们知道王妃一定自有主张,欧阳错的手下也有人受伤了,不过相较于齐王府的人,他们受的伤根本不值得一提。

大将军欧阳错扫了一眼,不由得得意的笑了起来。

“齐王妃,你还是把这个女人交出来,本将今日就饶过你们齐王府的人。”

“是吗?”

凤阑夜一声应,身形陡的一提,人竟腾空而起,无风衣袂飘飞,那红色的长裙,飘飘扬扬,再看她周身罩着一层华光,在阳光下耀眼至极,街道边,所有人都看呆了眼,倒抽气,好似这齐王妃就是天降的神仙。

只见凤阑夜双手一按琴弦,咚的一声响,十指连串,好似万马奔腾,更似蛟龙出海,半空卷起轻风,慢慢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欧阳晴和手下的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众人退后步,手按长剑,紧盯着眼前的一幕。

狂风大作,地上的落叶卷起,越来越多,像翻滚的雪球一样,最后竟然转动成了一个大球,漂浮在半空中,最后凤阑夜琴音陡的一压,只听得咚一声,所有人只觉得心口一窒,好似尘埃落了地一般,那球分散而出,所有的枯枝断叶,刹那间化成无数的利刃,朝欧阳错和身后的手下击杀过去,铺天盖地,好似一场箭雨一般,带着不可毁灭的攻势。

欧阳错一挥手长剑出动,迎面而来挟着雷声雨声的暗器一般的枯枝断叶,叮叮当当的落地,其声凌厉刺耳。

虽然他们久经沙场,可是这一奇特的事件防不胜防,所以很多人中了招,不时的倒退,吃疼的发出呼声,欧阳错也不例外的被一片落叶扫到,那力量竟然不亚于暗器,疼痛难耐,身子倒退两步方站定。

只见他身后的数人,很多受伤了,其余的人一边扶着受伤的人,一边舞动长剑,隔开还在飞舞的枯叶。

凤阑夜一招得手,陡的一收手,长裙在空间舞动,好似世外谪仙,缓缓的降落下来,定在门前,周身的寒气,嗜血的开口。

“欧阳错,你还要本王妃交出人来吗?”

大将军欧阳错,没想到今儿个竟然莫名其妙的吃了一次闷亏,看来是他大意了,做梦也没想到这小丫头如此厉害,而且她竟然用琴音操控着周围的东西,使得这些废物锐利如暗器,这究竟是什么武功,真是闻所未闻,而且他猜测,这武功还没练到顶峰,否则今日他们只有一个下场,全都死。

当下身子往后一退,冷沉的望向高首的丫头,一挥手命令:“走。”

不走将会更难堪,想他堂堂一个大将军,在战场上战无不胜,胜无不克,没想到今日竟然葬送在一个小丫头身上,还有何脸目留在这里。

欧阳错一身令下,手下众人纷纷上马,没受伤的人带着受伤的人,欧阳错自已也翻身上马,一行人迅速的离开齐王府,狂妄而来,狼狈而去。

齐王府门前,众人皆敬佩的望着凤阑夜,心底赞叹,小王妃太厉害了,尤其是刚才的一招,真是未所闻未,见所未见。

千渤辰不亏是夔机老人的手下,对于武学颇有研究,脸色一瞬间闪过错愕。

难道这就是失传了很久的武学秘决,音杀?

以前只听说过,没想到今日竟然有幸一见,不过这小王妃似乎修练不够,如果这音杀修练高深,听说出招必死。

司马雾翦和花萼等人已冲了过来,紧张的追问:“你没事吧。”

“没事。”

凤阑夜摇头,她是真的没事,把手中的绿倚琴递到花萼的手上,掉头望向门前的柳管家:“把所有受伤的人全部抬进王府医治,另外,马上帮我做一件事。”

柳郸那叫一个恭敬,垂首等候:“王妃请吩咐。”

“立刻给我发布出消息,就说大将军欧阳错的女儿善妒,毒杀安王府的侧妃,大将军欧阳晴护短,竟然带人打上了齐王府。”

既然欧阳错胆敢挑衅她,那么她送他们欧阳家一个大礼,持宠而骄的臣子向来是皇家的大忌,他今儿个是自找的,相信皇帝心里必不悦,齐王府再怎么样,也是皇家的人。

柳管家得令,应声准备下去办事,身后的凤阑夜又叮咛了一句:“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流传出去。”

“是。”

齐王府有齐王府的渠道,这点小事自然不成问题。

凤阑夜分布好,便拉着司马雾翦的手走进了齐王府,身后跟着各自的丫头,不远处,穿着侍卫服的千渤辰,一脸的若有所思,这个女人真的很狠,而且心计很深,她这么一出手,不但挑动了皇家和欧阳家的矛盾,还会顺利让司马雾翦成为安王妃,没想到连久经沙场的欧阳错,都失了一着。

消息很快传遍了安绛城,欧阳错成了持强傲慢的臣子,连皇家的人也不放在眼里了,自已的女儿毒杀别人,他还领着人打到齐王府去了,打伤了王府数十名的侍卫,最后还想对小王妃动手,幸好王妃有些自保的能力,所以才没受迫害,要不然也逃不出他的手心。

一时间,此事被传到沸沸扬扬。

齐王南宫烨也得到了消息,立刻赶回了王府,领着月瑾和月縠二人进了莲院。

银哥儿老远便叫了起来:“爷来了,爷来了。”

一阵风吹过般,南宫烨闪了进来,快得如幽灵,厅内的人只觉眼影一花,这人便到面前了,厅内的几人咋舌。

叶伶和叶卿还有花萼赶紧退了下去,南宫烨一伸手拉过凤阑夜的手,上下检查了一番,确定这丫头没事才放下心来。

凤阑夜虽然没事,可看到这个男人似乎很关心她,心没来由得变暖,而且愉悦。

南宫烨确定她没事之后,瞬间,周身染上了怒意,立刻朝身侧的月瑾命令:“立刻去晋王府跟晋王调出五百精兵来。”

“王爷,这?”

月瑾迟疑了一下,那南宫烨已一记冷眼射过来,他那里敢多说半分,应声退了出去。

爷调兵将想做什么,他心知肚明,不过爷的禀性一向如此,嚣张怪僻,不惹他便罢,惹了他很少能全身而退的,何况那欧阳错还惹到他在意的人了,更是该死。

凤阑夜没做声,她知道南宫烨是想教训欧阳错,而且就算教训了,皇上也没话说,因为这欧阳错再功高,也是一介臣子,竟然带人到王府上闹事,还打伤了王府内的很多人,南宫烨若不出手,只怕别人反而会笑话齐王府的无能,所以凤阑夜才会不说话。

这里,南宫烨伸出手揉揉凤阑夜的秀发:“这欧阳错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本王不会饶了他。”

说完便走了出去,这一次,凤阑夜竟没有拒绝他亲昵的动作,只呆望着他狠绝挺拔的身影,好似带着一抹暴风雨般的杀气,很快消失在莲院内。

月瑾很快从晋王手中调了五百精兵,其实爷手下有人呢,只不过那些人不宜动用,所以才会从晋王的手中调兵,而且只是五百兵将,封王的皇子有权调动适当的兵力,所以晋王也不问齐王府何事调兵,或者他知道,但想看好戏,所以装着不知道,不过他却得到了另外一种版本,此刻在晋王府内恼悔,他早就知道这丫头不凡,当日怎么就没把揽了过来呢,不过现在也不迟,她还那么小,就算嫁进齐王府,也还是完壁之人,他完全可以想办法把她弄到自已的身边,晋王南宫卓打着如意算盘。

“秋桐。”

秋桐立刻走了出来:“王爷有什么吩咐。”

“把蓝姬秘密带过来,我要见她。”

“是的,王爷,奴婢这就去办。”

秋桐退了下去,书房内,南宫卓陷入了若有所思。

齐王南宫烨领着五百精兵闯进了大将军欧阳家,把欧阳家上至欧阳错,下至奴仆,全都打伤了,然后领着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欧阳府。

此事震惊了朝野,大臣们纷纷上表,各执其言。

皇上立刻召了齐王南宫烨和大将军欧阳错进宫。

欧阳错虽然被打伤了,不过南宫烨倒没要了他的命,所以他仍能行走。

二人在上书房内虎视眈眈的相见,然后一甩袖,同时望向高首的皇上。

昊云帝扫视了下首的两人一眼,望向大将军欧阳错,脸色冷冽难看:“欧阳爱卿乃一国之将,怎能带着人前往齐王府闹事呢?现在整个安绛城都流传着这件事?你说朕该如何处治这件事。”

昊云帝仔细惦量过,这件事虽然过于惊人,不过传得如此迅速只怕也是有心人为之,眼里深幽的瞳光变幻莫测,阴沉沉的望着欧阳错。

欧阳错心惊,虽然皇上一向对他纵容,可不代表他可以无法无天。

此事他所做的事确实有欠深虑,因为听到一向深宠的女儿被打,只想着给女儿报仇,所以有欠考虑了。

这一次的事件上,他是输了一着,垂首沉声:“请皇上治老臣的罪。”

“哎,昨日,安王来见朕,说要降安王妃为侧妃,朕阻止了,可是竟然闹出这等事来,若是朕坐视不理,只怕天下的百姓说朕胡涂,一个毒害人的女人,怎可当得王府的正妃,所以朕决定了,准了安王的建议,安王妃降为侧妃,原侧妃为安王妃,希望欧阳将军谨记此次的教。”

欧阳错脸色黑了下去,没想到他非但没帮了女儿,反而害女儿成了一个侧妃,心里懊恼不已,可是又无计可施,皇上既然开了口,就容不得发驳,而且皇上之所以如此做,也是警告他,别以为他功高劳苦,便可以无法无天,他是讲究情理之人,功劳再大,与礼不合,一样废除。

欧阳错垂首应声:“臣无话可说。”

是啊,他能说什么,现在整个安绛城,也许整个天下人,都知道他们欧阳家仗着位高权重,连皇子都不放在眼里,若是再有差,只怕满府即逃不过去。

昊云帝挥手:“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