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个落花流水

一行人直奔王府的正厅,远远的便听到厅内有人说话,正是齐王南宫烨和安王南宫昀二人。

“七皇弟,你说七弟妹是不是无法无天了,竟然跑到安王府去大打出手,这事若是传到父皇的耳朵里,父皇会如何做呢?”

南宫昀严厉凌寒的声音响起。

南宫烨磁性暗沉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回应着。

“六皇兄还是等阑儿出来再说,我相信阑儿做事自有分寸。”

凤阑夜听到南宫烨的话,不知道为何心底便涌起暖意,唇角难得的勾出笑了,一行人转眼便走到了正厅的门外,柳管家领着人正引劲探望,一看到凤阑夜现身,赶紧恭敬的迎了过来。

“王妃,安王爷过来了。”

凤阑夜点首,脸色平静,并无任何的不妥,瞳仁中波澜不惊,没有一丝儿的惧怕,相反的淡定自若,动作优雅的一提裙摆,上了石阶往厅内走去,身后跟着的花萼等人自动自发的守在外面。

正厅里,南宫烨一看到凤阑夜,冷萧的脸颊上,便融了几不可见的柔和,磁性的声音响起。

“阑儿,五皇兄找你有事呢?”

凤阑夜的脸色难得的和缓,点了头,再掉首时,却是一身的寒气,好似腊梅凝霜,眉尖更是带丝丝戾气,唇角一挑,冷沉的出声:“不知道安王来这里何事?”

南宫昀脸色一沉,双瞳深幽,墨色的锦袍衬得五官越发的高深莫测,腾腾的火花从眸底冒出来,虽然不知道欧阳晴做了什么,但是这凤阑夜打伤了齐王府的人,外面的人该如何议论他,不过眼下他还是想知道雾翦究竟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雾翦怎么样了?”

“你还关心她吗?她的死活安王还放在心上吗?你此番来大概想兴师问罪,却没想到,若不是我一念之动,此刻你看到的该是雾翦的尸首,而不是她的人。”

凤阑夜寸步不让,咄咄逼人,随着她的说话,直逼着安王南宫昀。

而南宫昀在她说出只能见到雾翦尸首之时,便知道欧阳晴做出了什么过火的事,不由得脸色阴骜难看,重重的一捶案台,发出咣当一声响,嘴里怒骂一句:“这个可恶的东西?”

凤阑夜并不理会她,转身淡然的走到南宫烨的身侧坐了下来,南宫烨一看她坐到自已的身边,冷沉嗜杀的五官瞬间瓦解了二三分,唇角勾出完美的弧度,确得很窝心,一种说不上来很奇妙的感觉。

南宫昀发作完,便心急的想知道雾翦怎么样了,抬首望向凤阑夜,缓缓的开口:“雾翦呢,她怎么样了?本王想见她。”

“不行。”

凤阑夜一脸事不关已,不容商量的拒绝了,她不会再让南宫昀见雾翦。

“要见她有两个方法,一休了欧阳晴,否则雾翦没办法待在安王府,你应该知道我们这次打了欧阳晴,那女人恐怕更怀恨在心,二,让欧阳晴自动到皇上面前请命,愿降为侧妃,让雾翦成为安王妃,而且若是雾翦有半点不好,我绝对不会饶了她。”

南宫昀双瞳一眨不眨的望着凤阑夜,只见她的清艳的脸蛋上没有半分玩笑痕迹,相反的很认真,而且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南宫昀胸中起伏不平,说实在的,他何尝不想让雾翦成为安王妃,可是父皇那一关根本过不去,如果休了欧阳晴是绝对不可能的,若是让欧阳晴自愿降为妾,只怕那女人也不会答应。

凤阑夜见南宫昀一脸的为难,挑了眉梢:“若是她不答应,你就休了她,因为她犯七出之中的妒,派人给安王侧妃下毒,你是有理由休她的,就算她父亲是大将军又如何,是他的女儿犯了错,容不下别人,除非?”

凤阑夜说到这儿,眼神陡的凌寒萧杀。慑人的寒气。

“除非你志在江山,不屑儿女之情,那么你也没资格见她,因为是我救了她,她该留在我身边,而且我会让天下人都知道,堂堂安王妃竟然下毒害人,我倒要看看安王府是否还要这个脸面?”

南宫昀一听,急急的站起身:“你胡说什么?本王?本王?”

他喃了几句最后没说出来,凤阑夜总觉得南宫昀有几分无奈,他似乎真的不在意那个皇位,可却迫于无奈,难道说皇上的意愿是立安王为皇太子,所以把欧阳晴赐婚给他,就是想把欧大将军的势力保留在安王的手中,再加上皇上手中的一部分兵权,那么安王和晋王等人也可以制衡了,而表面上,安王只有管理着户部和礼部,好像没什么实权一样。

凤阑夜一番思量下来,眼神越发的深幽,如果真是如此,雾翦她真的要留在安王身边吗?如若安王登基,他可就是皇上了,自基帝皇皆多情,还很少听说谁专情的。

厅内寂静无声,一侧的南宫烨伸出大手握着凤阑夜的手,她条件反射的想甩开,却被南宫烨紧握着,怎么也放不开,最后任由他去了。

两人一起抬首望向南宫昀,这男人脸色黑沉,最后缓缓的站起身,一字一顿的说。

“好,本王回去做这件事。”

南宫昀似乎下定了决心做些什么,俊逸的五官罩了一层霜降,周身萧杀的走了出去,凤阑夜扬声叫了起来:“柳管家,送安王出府。”

“是,王妃。”

外面的脚步声远了,厅内安静下来,只剩下凤阑夜和南宫烨二人,南宫烨大手正握着凤阑夜的小手,自得其乐的把玩着,一个一个的对着自已的大掌,他柔滑的指尖,带着丝丝轻酥流转到凤阑夜的手上,使得她身上也暖洋洋的,不过想到这男人的性向问题,凤阑夜立马甩开了手,脸色冷冽的警告。

“放开,以后不准靠近我,我有洁癖。”

说完掉头往外走去,理也不理身后黑了一张脸的南宫烨。

南宫烨完美如玉的五官上,闪过难以置信,好看的唇角勾起,喃喃自语。

“这丫头原来如此迟钝啊,这样还怀疑我是断袖吗?我这算不算搬石头砸自已的脚。”

亭外走进来月瑾和月縠正好听到了主子的话,笑眯眯的接口。

“绝对算,只怕小王妃的脑子里已植入了这样的信息。”

月瑾一说完,月縠在旁边点首赞同,南宫烨看他们两个人的样子,心没来的烦闷了,冷着一张脸,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了他似的,两个手下只敢在心里闷笑。

凤阑夜可不理会里面的人,出了厅,一路打着哈欠回莲院去休息了,今儿个太累了。

接下来的日子,司马雾翦一直在齐王府休养,也知道了那天晚上南宫昀找来的事,更知道了凤阑夜让南宫昀休妻的事,其实说休妻,这事绝对不现实,因为这是皇上赐婚,如若安王能休得了妻,当日就不会娶,至于让欧阳晴至皇上面前自请降为侧妃,这事也不太现实,不过已经走到这种地步,她多想也没用,一切听天由命吧。

不过凤阑夜已得到了消息,欧阳晴倒是识时务,休养了两日,等脸上的伤消了大半,似乎同意降为侧妃了,其实是降也得降,不降也得降,除非她真的不要脸面,不管眼下还没有进宫,恐怕有变数。

所以凤阑夜没有告诉雾翦,事情还没办好呢,别让她受惊才是。

这日中午,两个人在齐王府逛了一圈,各自回房间午睡一会儿,可是她还没躺下,便接到林管家的禀报。

“王妃,不好了,不好了。”

凤阑夜眉头一蹙,脸色不耐的站起了身子,走出房门,望着石阶之下的柳管家:“出什么事了,如此惊慌失措?”

“王妃,那欧阳大将军近日回朝,现在领着一帮人聚集在王府的门外,嚷着要你出去呢?”

柳管家一脸的焦急,脸色煞白,现在王爷不在王府里,王妃虽然很厉害,可是欧阳大将军可是久征沙场的老将,此番前来分明是闹事的,而且他专挑王爷不在府上的时候来,分明是想教训小王妃,到时候就算打了小王妃,只怕皇上也拿他没办法。

“知道了。”

凤阑夜脸色一暗,唇角扬起,冷澈的光华流在瞳底,狠厉宣染在周身,杀机尽现。

欧阳错是吗?自持功名赫赫,所以一向为所欲为吗?那么就让本王妃来回回你,我的音杀练成之后,从没有试过,今日就让我来会会你们?

凤阑夜掉首命令身后的花萼:“把我的绿倚名琴拿来。”

“是,王妃。”

花萼不知道主子这时候要琴做什么,不过既然主子吩咐了,她哪里敢多问,飞奔进内,取了绿倚名琴,跟着凤阑夜的身后往外走。

莲院内的人都知道大将军欧阳错来王府闹事,生怕小王妃吃亏,所有人都跟在后面,包括年老的嬷嬷都跟着,生怕主子吃亏,不过凤阑夜却阻止了她们,脸色冷沉:“全都留在莲院内,不准出来。”

“是,王妃。”

除了花萼和叶伶叶卿,其她人全部留在莲院内。

柳管家领着几人在前面开道,凤阑夜和花萼等人一路往王府前走去。

远远的还没到府门口,便听到人声吵杂,粗旷宏亮的声音响起。

“快,马上让你们齐王妃出来,否则老夫就不客气了。”

凤阑夜脸色一黯,阴沉沉的,这还叫客气们,都闹上门了,还要怎样客气?而且这欧阳错果然是大老粗一个,不知道是被什么人利用了还是怎么的?脑子似乎太简单了,他这样大张旗鼓的到齐王府来,她完全可以当他闹事的对待。

因为欧阳错的来闹事,柳管家已吩咐了侍卫把王府的大门关上,门外有数名侍卫正警戒的和欧阳错对恃着,欧了是错的身后身着几十名的兵将,身披黑色的甲胄,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这些在沙场上呼风唤雨的人,似乎根本不把这里当回事。

凤阑夜一声令下:“开门。”

柳管家一挥手,立刻有侍卫去开门,轰隆作响,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走了出来,阳光下,一身红衣的凤阑夜,波光潋滟,笑意盈盈,但那深幽的瞳底遍布着煞气,嗜血狠冷的怒视着围观在齐王府的人。

为首的人身材魁梧,长相平凡,不过肌肤呦黑,一看便是长年征战的原因,此刻一双黑瞳睁圆,虎狮之烈,咬牙切齿的怒瞪着立在石阶之上的凤阑夜,手中的长剑一抖,直指过来,张口便骂。

“好你个齐王妃,你竟然胆敢算计我的女儿,找死,今日若不给本将一个交待,本将绝不会善罢干休的。”

凤阑夜抬目望运,只见街道两边除了欧阳错手下的将士,还有很多看热闹的老百姓,这些人远远的驻足着,不敢进前。

今日欧阳大将军到齐王府闹事,只怕不消一个时辰,便会传遍诺大的安绛城。

她又即会让齐王府吃瘪,想到这唇角勾出冷笑,狂傲十足。

“原来这位便是赫赫有名的欧阳大将军,不知道你要本王妃如何的你一个交待?”

大将军欧阳错,见凤阑夜眉眼低敛,说话柔缓,微微有些得意,一个小丫头片子,难道敢跟他对恃不成,即便贵为齐王妃又怎么样?他们这些皇子龙孙的,若不是有了他们这些人的保国卫国,又怎么亨受这富贵江山呢。

欧阳错一收长剑,盛气凌人的开口:“立刻交出安王府的侧妃,另外齐王妃必须向我女儿道歉。”

齐王府门前,瞬间静息无声,数百人静观以待。

王府内的侍卫和下人皆脸色大变,一齐望向小王妃。

而欧阳错的手下将士,手按长剑,大有若是这齐王妃不道歉,就打进齐王府的架势。

凤阑夜眉眼依旧弯弯,不过声音却冷然的窜起,平地一声惊雷。

“办不到,本王妃不介意告诉老将军。这里是什么地方?至于别的,本妃相信安王会有安排的。”

她话音一落,便一伸手从身后花萼的手里取来了绿倚名琴,周身的张扬,狂妄至极。

这时候身侧有人上前一步挨近,她一侧首,便看到穿着侍卫服的千渤辰,这个男人脸色难看,瞪了她一眼,不过倒是不甘落后,和她站立在一起,齐齐的望着下首的数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