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废话,当即化作滚滚黑雾消散远去。
而这等无比诡异的画面,更令在场女子不禁捂嘴尖叫,惊恐无比地退至厢房角落,就连台上翩翩起舞的舞女们也是惊惧莫名,呼喊着急忙退去。
“刚才那男子...果然不是人!
“鬼...是鬼!”
连连拍打房门,却愕然发现门窗皆死死关牢,连条缝都推之不开。
“啧,三哥还是如此不解风情,整日想着权势斗争,却丝毫不懂这些风花雪月,当真白白浪费了好本钱。”
曹潘言惬意慵懒地伸展了一下筋骨,好整以暇地翘起二郎腿,托腮看向那些几欲逃跑的青楼女子,嬉笑道:
“我的好姑娘们,为何要逃得如此远?不再与你们的小相公再亲热一番?”
一女子勉强壮起胆色,颤声道:“你、你们究竟是人是鬼!”
“哈哈哈哈!此话问的好!”
曹潘言蓦然大笑出声,鼓起了掌:“我等自然是‘人’,但你们在我眼中却是一群可爱有趣的牲畜而已。
看在你们今晚又扭又跳的辛苦,便让你们一个个尝过极乐后再死,也算不留遗憾痛苦,如何?”
“——自然不妙~”
一丝银铃般的轻笑声蓦然飘来。
仿佛有安神定心之效,原本被吓得瑟瑟发抖的舞女们渐作冷静不少,不由得连忙循声环顾四周。
曹潘言目光微凝,冷笑着瞥向旁侧:“能无声无息地突破双重结界禁制,姑娘还当真有些手段。难道是照宵院门人、还是罗星之人?”
厢房内室的屏风纱帘齐齐吹拂震开,显露出了正持剑而立的英气女子,束发成辫垂落在胸,清冷无暇的面庞上微扬一丝莫名笑意。
“你——”
曹潘言正欲开口,在看清来者容貌身姿后不禁神情微怔。
此女虽穿着修身端庄的素雅襦裙、大氅披肩,俨然一副富家贵女的华美打扮。但在月色映照下却好似身披月泽光华、窈窕艳丽而又清冷出尘,仅瞧一眼心神仿佛都为之倾倒,让人忍不住想要探寻那双水色明眸中的万千柔情思绪。
“你,是正阳王府的华舒雅!”
幽罗唇角微扬,淡然一笑:“曹先生能认得本宫,还算不错。”
“呵!没想到你竟会主动找上门。”
曹潘言倏然回神,不禁满脸诡笑地站起身来:“当初遥遥一见我就觉华姑娘身段非凡、气质出尘宛若谪仙,称得上此世间少有的绝美女子,早已倾心仰慕许久。本想在掌控了正阳王府后再找你好好‘缠绵’一番,但姑娘如今自行送到嘴边,那在下可不会推辞客气了。”
言语间的轻浮孟浪,足以女子听得眉头直皱。
但幽罗只是恬淡失笑,侧首朝那些被愣神的舞女们拂袖道:“还傻愣着干什么,快些离开此地,至少退到此间阁楼之外,免得白白遭受波及受伤。还是说你们其中哪个对此人心心念念不忘,当真想跟这等丑恶之徒欢好结缘?”
此话一出,这些舞女们纷纷如梦方醒,颔首致谢后慌不择路地扭头就跑,呼呼啦啦一转眼就跑了个干净,偌大的厢房内便只剩下了二人身影。
幽罗这才转回目光,淡笑道:“看来,就连这些青楼女子都是双眼雪亮看得清楚,不愿与先生你再有丝毫接触交谈,恨不得有多远跑多远。”
“所以她们才只是庸脂俗粉而已。”
曹潘言摩挲着下巴,目光诡异地上下打量,啧啧称奇道:“单论姑娘的身段就不知比这些凡俗女子好上多少,蛮腰长腿若是环腰一绞,当真不知会何等快哉!越瞧姑娘之美色,我可越是不忍辣手摧花咯。”
幽罗将柔夷随意搭在腰间剑柄上,斜眸慵懒道:”意图用这等污言秽语乱人心神,再趁机暗中发动阴术奇袭,先生倒是如外表一样阴险狡诈。”
——叮!
剑芒骤然在身侧一划,仿佛砍中了某件无形之物,炸开清幽剑鸣。
少女仪态优雅妩媚地旋动长剑,嘴角笑意更显邪魅:“不知,你靠这招玷污染指过多少清白女子?”
“你——!”
曹潘言面色微变,心下甚是讶然。
此女,竟能察觉到他暗中施展的阴术?!
“此术确实有些玄妙之处。”幽罗迈着婉约优雅的步伐从内室中缓缓走出,噙着淡然笑意:“无形无质、唯有一缕阴气赤芒,以精巧手段交织融汇这才隐去了几乎所有气息,哪怕是赤魔境界的妖鬼骤然遭袭都要饮恨中招,或许要不了命,但足以将修为封印三成有余,提前敲定胜机。”
曹潘言闻言脸色更显难看,目光阴鸷地后退两步,冷笑道:
“都说华舒雅此女出门在外的数月时光奇遇不少,甚至还跟传闻中的‘玄生’林天禄有不俗关系,如今看来当真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巨变。竟能脱离凡人之列,拥有足以与我等妖鬼抗衡的手段!”
“玄生?”
幽罗娇颜微怔,不禁抿唇道:“没想到在外闹腾许久,他竟有了这等古怪称呼。”
若叫那笨书生亲耳听见,怕是得露出些有趣的古怪表情。
似想象到了那副光景,少女顿时掩唇暗笑两声。
——叮叮!
剑芒如流水般悄然划过,数道无形之针被齐齐弹飞。
幽罗明眸微抬,似笑非笑道:“交谈之际突然出手,虽故技重施徒劳无功。但实际上是为掩盖你的另一招奇术。”
话音倏落,在曹潘言惊愕注视下,少女手中长剑陡然翻飞,迸发出几道眩目明艳的剑芒涟漪,竟直接将屋内的两座铜镜给隔空斩碎。
“以镜化影,控摄心神。虽隐秘却是漏洞百出。”
幽罗随手挽了个剑花,淡然道:“你还有何其他手段,不妨再使出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