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浮说:“我今天来只是工作,拿了加班费,肯定要讲道德,不会随便泄密。”

孟知葡笑道:“就知道姜叔叔最疼我们啦。”

她说完,起身往楼上走,小许跟在后面,替她扛着箱子。

等他们两个连背影都看不到了,姜浮才看向邰鸣东,他眉头还皱着,拎着手机若有所思。

姜浮问他:“到底怎么了?”

他却问:“你确定看到我在群里发了那些消息?”

“是啊。因为你不常露面,难得一次,大家都挺惊讶。”

“那就怪了。”邰鸣东手指头敲了敲手机屏幕,“我没搜到任何关于这个的消息记录。”

姜浮一时没说话,邰鸣东又说:“姜叔,能给我看一下你的手机记录吗?”

“当然可以。”姜浮把手机递过去,“你是怀疑有人动了你的手机?”

“不是怀疑。”邰鸣东翻出记录,仔仔细细从第一条看下来,半天,淡淡道,“是确定。”

他只说了这么多,就没往下说了,姜浮问他:“你真的要和萄萄离婚?这事你爸妈知道了,能同意吗?”

“肯定不能。”提起这个,邰鸣东倒是笑了,“她和我闹别扭,我不顺着来,万一她一生气又跑出国了可怎么办。”

“你们这些孩子,天天耍花腔,我是看不明白了。”

邰鸣东微微一笑:“她是小孩子脾气,我不哄,万一有别人来哄,那不就更糟了。”

姜浮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你还说她,我看你一遇到萄萄,跟平常也不大一样了。”

邰鸣东只是一哂,算是默认了。

楼上,小许帮孟知葡将箱子放好,转头看到孟知葡走到床边,把手伸到枕头底下摸了半天,叹了口气说:“没了。”

“什么东西?”

当然是他上次帮着买的药,孟知葡临走前,随手藏到枕头下面,冯姨热爱晒被子,只要出太阳,一定要把东西都抱出去晒个够。

发现了这盒药,肯定就地没收,哪会还给她留着?

没吃就没吃吧,孟知葡想,总不会那么倒霉,真就一发入魂吧。

况且除了这个,还有更多事儿需要操心。

她问小许:“两家评估公司都是邰鸣东介绍的?”

“是,当时邰总跟我说,一家怕不保险,让我多找两家。”小许说完,有些疑惑,“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孟知葡还在想心事,沉吟片刻,含糊道:“现在还不好说……只是或许,没咱们想的那么顺利。”

小许又说:“要是真出了问题,也是怪我不够谨慎,要不我把年终奖退回来吧。”

孟知葡这才回过神来,讶异道:“你说到哪去了。你这么辛苦,我要是连你的年终都克扣,不是成了周扒皮了?你先回去吧,收购的事儿也不用回绝,先拖着,就说现在正在过年,资金不凑手。”

小许应下,等他走了,孟知葡又坐着发了会儿呆。

窗上映出她一张面孔,因为长时间的跨洋飞行,而显得有些憔悴。

她拿手揉了揉面颊,想了想,还是起身,拉开抽屉。

抽屉里琳琅满目,摆满了各色的珠宝首饰,旁人家里要放在保险柜中小心保管的宝物,在这里却被她随手放置——

倪晃因为这个,也一定很恨她。

孟知葡心里这样想,将塞在最里面的盒子掏了出来。

黑色的丝绒外面儿,打开来,是红丝绒的里衬,照耀着里面的钻戒,一点光亮,也流光溢彩。

孟知葡只打开看了一眼,就又合了起来,扔在梳妆台上,自己便已起身,走去浴室里面。就好像这价值连城的戒指,并没有什么可看第二眼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