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这个……”
孟知葡还在说:“我还听说秦先生最近一直在变卖资产,连市中心您父母名下那套豪华公寓都卖了,现在手头上,只剩一个马场了。您这是打算一切重头再来?”
秦楚汗都流下来,默默擦了擦。
半天,笑了一声,有点无奈道:“我还想着瞒,没想到孟小姐都弄清楚了。”
“信息不对等的条件下谈买卖,确实能占到便宜。只是我也不是那种坐井观天的人,做生意,还是要耳聪目明为好。”孟知葡看着他,也微微一笑,“现在,你还打算把马场卖给我吗?”
茶室内安静下来,唯有两人手边杯中,茶渐渐冷了。
小许正要续茶,秦楚却先一步替孟知葡换了一杯,叹气说:“我看孟小姐年轻漂亮,以为是个甩手掌柜,想着对上您,总比对上小许先生要轻松点。没想到是我看走了眼,倒是惹了笑话,您大人有大量,再原谅我一次。”
孟知葡说:“总要听个子丑寅卯,我才能知道该不该谅解。”
秦楚收了一直堆在脸上的笑容,喝了口茶,许久,像了下了决心,语调有些无奈地说:“孟小姐应该也知道,我已经结婚了。我和她是大学同学,一路相伴相知,从校园走到婚姻,两个人都以为彼此是真爱。所以哪怕结婚时,我已经创业成功,有了自己的公司,身价不菲,而她仍在念书,也没有签订婚前协议。
当时,我的合伙人都反对我这样做,说如果我离婚的话,我的妻子可以轻轻松松分得我的一半财产,但我一方面觉得,就算是离婚了,我给她钱也是应该的,另一方面则是……我其实从没有想过我和她真的会离婚。”
他说到此处仰面微微一笑,似乎很怀念曾经的青葱岁月。
可人生匆匆,转瞬已是烟云浩渺,过去的快乐断在琐碎的时光中,曾经以为牢不可破的誓言,终究不见了踪影。
“离婚的时候……走法律程序,房子、车子包括公司都有她一份,我和她商量,别的我都可以不要,只有公司能不能全部归我所有,但她拒绝了。我的合伙人因为这件事情十分震怒,和我分道扬镳,而我的前妻告诉我,想要从她手中赎回公司,就要给她一个高于市值的价格,否则她宁可买给我的死对头。”
孟知葡问:“所以你把所有东西都卖了?”
“是啊。”他苦笑一声,“总不能真让她把公司胡乱卖了啊。孟小姐,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生意场上,从来没有知无不言这句话。”孟知葡若有所思看他,“秦先生这么全盘相托,就不怕我趁火打劫压价吗?”
秦楚真诚道:“我相信,孟小姐不是那种人。”
“可我却不相信,秦先生会是这种意气用事的人。”
孟知葡同他对视,秦楚眼中有些躲闪,却还是说:“您当初是君子,我当然不能做小人。”
他说得恳切,可孟知葡却站起身来,微笑说:“秦先生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我对这种话不是很感兴趣。我看这场买卖,还是算了吧。”
她一起身,小许也跟在后面,秦楚还想阻拦,却被小许给拦下了:“秦先生请留步。”
秦楚看着她已经走出了门,眼看着是不会回头了,咬了咬牙,到底说:“孟小姐!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这句话说出来,又和刚刚的腔调不仅相投,多了几分穷途末路的潦倒。
孟知葡回眸,站在原地等着他往下说,他却又顿住,良久,才低声道:“这场婚姻……是我出轨,而我出轨对象,未满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