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大家都坐在桌前吃饭,难得郦逢月精神好,也和他们一起用餐,孟知葡和她打个招呼,刚在邰鸣东身边坐下,就听邰双溪问:“你怎么黑眼圈这么重,昨天没睡好?”

昨天两个人折腾完都凌晨三点多了,邰鸣东体力好得令人发指,孟知葡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坚持下来的。

这种痛苦不足为外人道,闻言,她只能蔫头蔫脑说:“认床。”

“以前怎么没听你有这个坏毛病?”

孟知葡说:“这两天刚添的。”

邰双溪一脸不信,看了看邰鸣东,只是顾忌郦逢月在,又把话咽了回去。

邰鸣东倒是一脸淡然,正好李阿姨来送粥,他帮忙端了一碗递到郦逢月面前:“妈,喝粥。”

他这一动,手腕上那个牙印就露了出来,经过一夜发酵,齿痕犹新,又添了红,十足的夺目。

这一下,郦逢月也笑了:“你又惹萄萄生气了?”

邰鸣东说:“已经跟她赔礼道歉了。”

“你不要仗着萄萄脾气好,就这么欺负她。不然小心我告诉你爸爸,让他揍你。”

“天地良心。”邰鸣东故意很夸张地喊冤,“谁知道她那么怕疼,我一用力就要咬我。”

他话音一落,桌上就是一静,旋即大家都笑起来,只有孟知葡,一张脸红得像是往下滴血,在桌下,用力地踩邰鸣东的脚。

他像是没有痛觉,面不改色,只看着她温柔地笑,到底是郦逢月替孟知葡解围,骂邰鸣东说:“真是什么话都往外说。”

又和孟知葡说:“萄萄别生气,妈替你教训这个臭小子。”

话虽然这样说,可她明显情绪比刚刚好多了,孟知葡不是不知道邰鸣东的意思,是故意彩衣娱亲,他都这样了,她怎么能不配合?红着一张脸,却还是很大方说:“妈,我没生气。就是他这个人,实在太烦人了……”

她说着,瞪了邰鸣东一眼,只是失了点真心实意,看起来就像是打情骂俏。

郦逢月呵呵一笑,显然很欢喜他们两人这样亲昵,旁边邰双溪也凑趣说:“我来瞧瞧,萄萄,别的不说,你这牙可真整齐啊。”

这一下连孟知葡都跟着笑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将郦逢月哄得眉开眼笑,连脸色都红润了不少,吃完早饭,还有兴致和邰双溪一起去后院喂鱼。

等她们走后,屋中就只剩下孟知葡和邰鸣东两人,她不紧不慢吃饭,他明明吃完了,却也不走,孟知葡喊李阿姨:“阿姨,给我倒杯水。”

李阿姨正在厨房,闻言擦了擦手,还没出来,邰鸣东已经起身,替她倒了一杯,双手捧到她面前。

孟知葡看他一眼:“干什么?”

“你不是要喝水。”

“我喊李阿姨关你什么事?”

他说:“难道李阿姨倒的水就比我倒的要甜?”

孟知葡说:“反正我看到你就烦,你快别在这儿碍眼了。”

“我不是要碍你的眼。”他说,“我这是负荆请罪。”

“倒杯水就算负荆请罪了?”孟知葡冷哼一声,“你邰二少就硬是比别人金贵一点?”

她其实已经没有多生气,因为看出来,郦逢月真的因为两个人的亲密举动而开心。

可不生气归不生气,她却不肯轻易放过他,握着他的把柄,要好好利用一下。

可他又问:“那我怎么样,你才能不生气?”

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能让他干什么,于是把皮球重新踢给他:“没诚意,怎么什么都要我想。”

她不讲理,他也不和她计较,想了想,却又站起身说:“我知道了。”

孟知葡连忙喊住他:“你去哪?”

他说:“有点事,你先吃饭吧。”

说完,居然真的走了。

孟知葡一时傻了眼,因为没想到,有人道歉还能半途而废。

半天,也只能继续拿着筷子吃饭,却又咬牙切齿想,邰鸣东这个王八蛋,真是过河拆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