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被她只念出一个姓,便又淡去,接着说:“这一家比一家有钱,怎么都不惜福?”

祝矜听着,心中千般滋味,庆幸张澜女士的祝思俭同志情比金坚。

姜希靓:“不过话又说回来,也不是有钱人家才乱七八糟,我爸妈当年穷得叮当响,还一个比一个能折腾。”

她说着,叹了口气,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

“今年叔叔回来没?”祝矜问。

“前一阵回来了。”姜希靓提起这件事儿恨得牙痒痒,“一回来就跟老太太要钱,老太太有什么钱?他还不是想跟我要,给了他六万,没过半个月又来找。”

祝矜皱起眉:“那怎么办,他有没有闹事儿?”

这种事之前不是没发生过,所以祝矜才这样问。

“去绿游塔门口,想撒泼,被我报警了。”姜希靓说道,“从派出所出来,还要跟街坊邻居们说我的坏话。”

祝矜听着都火大,没忍住说:“前几年奶奶生病,你们过得那么难,他怎么不回来?现在你好不容易日子过好了,他就回来,还有没有良心?”

姜希靓看她生气,轻笑,反倒是安慰起她:“他哪里还有什么良心?我倒是还好,最多损失点儿钱,就是老太太,每次见到他都心里不好受。”

祝矜明白,老人家着不认这个儿子了,但心里总归是难过又惦念的。

姜希靓爸爸不论是做什么,都是在老人家心头划刀子。

“等这周末我跟你回去,看看老太太。”她说。

周末的时候,祝矜在赶往姜希靓家老房子的路上,经过红绿灯时看了眼手机,忽然看到蒋文珊发微信问她:【浓宝儿,岚生药业是怎么回事?】

祝矜愣了下,在脑海中思索着有关岚生药业的信息。

这时,后边的车子按响了喇叭,她一抬头,只见红灯变成了绿灯,只好先放下手机开车。

一路上祝矜都有些心神不宁,到了姜希靓奶奶家,她把车子停好,下车后立即在网上搜“岚生药业”。

这是季家的产业,季家最早发家就是靠着岚生制药厂。

网上除了最近岚生药业的股价有异动外,其他有关的痕迹少之又少,看得出是被人临时删去的。

祝你矜日快乐:【怎么了?】

蒋文珊回复得很快:【你不知道吗?岚生的股东从昨天就开始被约谈。】

她又发了条语音,有些犹疑地问:“不是你哥做的吗?”

这正是蒋文珊疑惑的点。

祝矜一下子反应过来,有什么线索像拼图的碎片一样,在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拼凑完整。

祝羲泽和邬淮清一直筹谋的事情,在她心中也有了轮廓。

她收好手机,抬头看到姜希靓正站在前边胡同口,旁边是岑川,两人不知在说什么,姜希靓皱着眉,脸色有些差。

祝矜连忙走过去,拉住姜希靓的胳膊,警备地看着岑川。

岑川倒是表情如常,不过比起之前,人黑了点儿,也更精神了,相较之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公子形象,更接地气。

他看向祝矜,自然地打了声招呼。

祝矜从去年开始,便对他一直没有好脸色。

她知道今年岑川追希靓追得紧,但两人一天没在一起,她便一天没好脸色,始终站在希靓这边。

祝矜敷衍地点点头,然后和姜希靓一起进了胡同。

姜希靓看她手里拎的盒子,说:“得,一会儿进去,老太太肯定又该说了,她舍不得说你就说我。”

祝矜晃晃手中的袋子和盒子:“就点儿吃的,也不贵重。”

照顾老太太的阿姨炒了两个菜,姜希靓从店里带了几个菜,两个人哄着老太太,热热闹闹地吃了顿饭。

晚上,祝矜回到安和公馆。

邬淮清已经回来了,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电影。

一看到祝矜,笑着冲她招了招手。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祝矜都没有这么早在家里见过邬淮清。

她“呦”了声,有些惊喜地说:“大忙人,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

邬淮清把她揽到自己身边,下巴抵在她的头上,摩挲着问:“明天出不出去玩?”

“你还有心情玩?”她转过头,仔细端详着邬淮清,捏了捏他的耳朵。

“怎么没心情?”

“那岚生药业那儿怎么办?”

邬淮清不惊讶她知道,笑了笑:“我该做的已经做完了,剩下的法律自有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