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纽约华盛顿

“我们看看电视就亲啦,他还是有点抗拒,我就……坚持不做就分,他就妥协了。好吧,这时候他是有点可怜,我好像打破了他的信仰。”许佳沁想到她男朋友当时的眼神有点心疼,自己也算逼迫了他,她深吸了口气摇摇头,“好啦继续,他就怕我疼我们就亲了好久,可是他要进去的时候我还是好痛,他就亲我那里,咳咳……你们懂得。”

陆露捧着脸,笑得一脸荡漾说:“嗯!懂的!继续!”

这时候其实只有孙简知道他亲了哪儿,许知瑞和陆露都觉得是亲了嘴。

“然后我就不让啊……太那个了吧!他没办法就挤润.滑.剂,好凉啊……他就用手捂热了涂好,唔……我们就又接了会吻,他就又要进去,可是还是好痛,我就说要不算了吧。可他好像很难受,脸上的筋都凸起了。我们就又试了一次,太痛了!跟整个人撕裂了一样,可是身体抱在一起就觉得好幸福。哈哈哈哈上个礼拜试了第二次还是很痛,知知你下次一定要准备充分。”

许知瑞拧着眉小心翼翼地问:“真的有这么痛吗?陆露,你……痛吗?”

陆露撅起嘴想了一下说:“我觉得还好……是不是我没破啊?”

孙简说:“你可以去检查一下,我第一次不是给你们讲过吗,剧痛!痛的我哭了好久。哎呀哎呀,不能提不能提,提了都痛。”听孙简的语气能感觉到她在皱眉。

可许知瑞不信,忿忿说:“你上次切苹果削到手都说痛死了,还挤了两滴眼泪,你家糙汉视频还说那个许知瑞是不是欺负你,哼!你现在说痛我都不信了。”

孙简放言:“不信你自己试试!不哭我跟你姓!”

许知瑞很多年后躺在床上,跟许佳沁打电话说起这事时都笑得不能自已,居然能够这样分享第一次和爱人的经历,是真的很信任和珍惜那份宿舍友情吧,愿意分享秘密给我们认为最好的朋友。

后来的后来,钢筋水泥将我们的信任砌成铜墙铁壁,我们比那时富有也坚强,我们认识了更多更优秀的人,却失去了无条件交出私.密的那份单纯。

许知瑞那天本就睡得晚,凌晨4点又接到唐夏的电话。她声音哑着没睡醒,说怕再睡一会会把梦忘了,得赶紧跟她讲。她叽里呱啦口齿半清地说,我梦到你和费朗在一起了,费朗好爱好爱你,爱的我都嫉妒了。

许知瑞支着手机又困又好笑,迷糊着说了句:“那祝你梦想成真!”

许知瑞1月16号的飞机去华盛顿,她向费朗要地址说最近要旅游,给他寄明信片。费朗给了学校的,许知瑞说学校这么大寄丢了怎么办,费朗就手抄了自己住所的地址给她。

她悄悄地看了眼他的英文,还是写的这么难看,不知道国外的老师会不会数落他。她把地址抄好收拾好礼物,打电话给许郁龄说今年不回去过年,让她给外公外婆说一声。

许郁龄不放心又给她打了2万,怕她在异国他乡钱不够用。这两年许郁龄升了职,公积金涨后房贷压力变小,现在居然主动给许知瑞这么多钱,这在之前她从来不敢想,看到银行卡的数字沉默了好久。

从大学开始她的生活费一直是佟国华打的,她以为妈妈很开心甩掉沉重的经济负担,原来不是,原来有时候钱真的可以传达那些说不出口的爱。

许知瑞同老师道别,记录下同学们要买的东西,又去了佟博文宿舍一趟。

他说有东西要给她。

她走进他宿舍,就看到佟博文掏出Tiffany的盒子对她晃晃,“这是我给你买的生日礼物,你回来的时候生日都过了呢。”

许知瑞看着蓝绿色的盒子:“……”她有点记不清当时为什么说想要这条项链,因为当时费朗拒绝自己?脑抽了?

佟博文歪头看她呆呆的表情问:“不喜欢吗?怎么不说话?”

许知瑞笑了笑,“是喜欢的说不出话来了。”

“真的呀?”佟博文看她打开盒子没有动,伸手掏出项链给绕过她的肩颈戴上

许知瑞看着这条鸢尾花形状的钥匙,想起之前看小说书,书里形容女人身体如锁,男人如钥匙,夫妻生活就像是拿钥匙开锁,看到那个段落想起他送的项链还暗骂费朗送钥匙可真是俗。

现下这条晶亮的银白项链就贴在她胸前,镶的钻都要闪花她的眼了,原来俗物这么美,挪不开眼,她摆弄了一下项链,问佟博文:“你哪来钱买项链的?”

“卖了两个游戏账号。”

许知瑞瞪着眼睛看他说不出话来:“……”

佟博文看她不信,忙解释:“大三的课真的太重好多东西要背,我也是没办法,游戏诱惑太大,我只能自断双臂,上学期都挂了两门了,再挂要毕不了业了。还有啊,我知道费朗给田蜜买过这牌子的项链,你喜欢这条项链,但他以后给你买你肯定也不乐意,所以我给你买最好是吧!”说完还冲许知瑞挑挑眉,好像在说你看我想的多周到。

“谢谢我很喜欢。”许知瑞不想多说什么,别人对你好,你加倍回报便是。

田蜜接到《邻家》角色时,是公孙亲自给她送的剧本。他站得直直的,毫无歉意地请她撤诉,她抖着手很想把剧本摔在他欠揍的脸上,可这是她盼了两年的机会,一个电影女主角。

为了一个像样的角色她给多少长得不如她、演技不如她的人做配,受了多少嘲讽,挨了多少白眼,陪了多少酒,忍受了寒冷酷暑饥饿疼痛所有所有,剧组披星戴月那些等待的日夜,耗尽了所有的耐心和自尊,最重要的是,她因此离开了费朗。

她没能逃出艺考时所有知道她有圈外男友的预料,他们不是那个意外。

娱乐圈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可她竟不愿意走,她应该拒绝的,可不知为何她还是魔怔地接过剧本,她应该骂公孙的,那晚是他下了药,她是无辜的,可她一句话都没说,因为心底明白有些人得罪不起。

是什么让她变成了这般模样。

她以为好好演戏即将一切顺利平步青云,可在进组时风头又变了,导演竟要换她,她急得不知所措病急乱投医地打了公孙电话,可公孙哪是想联系就能联系的。眼看同组又来了一个姑娘,她冲到导演房里脱下了衣物。她不是没有看出来,只是不愿意做,如果上次公孙她还可以自欺欺人说她没错,那么这次是堕落到了深渊。

油头肥耳,酒糟鼻香肠嘴啤酒肚,她从来不知道这事可以如此恶心,她忍着呕意感受这个老男人的蠕动,她秉着气咬唇,导演问不开心不乐意?她竟说出了害羞这个词,他关了灯说叫出来,她使出了全身演技配合,那一刻她想到了一个词,妓.女。

后来,他们有了很多次,熟悉后他还问她是不是生过孩子怎么这么松,她结束后回房嚎啕大哭,原来她已经变成了这般模样,连一个油腻的老头都要嫌弃她。

经纪人让她忍忍,很多明星只要忍过一部戏就行了,下一部就可以自己做主。田蜜无数次拿着手机想打电话给费朗,都忍住了,白天要演戏,晚上要陪床,深夜还要忍住思念,她恨不能死,可还是苟延残喘地光鲜着。

杀青后她就病了,又是肺炎,高一那年的肺炎费朗会偷偷溜来医院,她用脚指头都能想象若是此刻费朗知道她病了一定坐最快一班飞机来,可她失去了他。

洁白的床铺,洁白的墙壁,洁白的病房,肮脏的她。

出院后,经纪人看她如此颓丧整日不言不语,美丽的花生生在最该绽放的年纪凋零了。不忍心便说,“其实你前男友在你生日那天发来了祝福消息,你当时在住院我就……替你处理了。”

田蜜不敢置信,僵硬地转头看向他,“他发了什么?”

“就四个字生日快乐。”

这就够了,他没忘就够了。

她果断推了一部电视剧的女二,拖着行李箱去了美国,经纪人提醒她想清楚,可她想的再清楚不过了。如果之前不知自己拥有什么,那失去后的现在还能不知道吗?

她走到房子底下,她打电话,她等他下课,她拥抱哭泣道歉诉情衷,只要他爱她就一定会原谅她。

果然,费朗抱住她,说好。

冰天雪地里,白茫茫一片,圣诞过去半个多月,街上垃圾桶里还能看到丢弃的圣诞树,那些残滞的丢弃物无人需要,可她找到了归属。

那晚,费朗洗澡比往常都慢,动作也不比往常急,她静静地躺着,等他加速冲刺,可最后他伏在她身上哭了。

他抱着她说,“今天你太累了,心疼你,明天弄死你。”

他没有食言,第二天他真的恢复了以往,甚至更卖力。

他们真的和好了,那晚的哭泣没存在过,他没软在里面,他还爱她。

一阵人仰马翻的忙碌后,终于到了1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