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次他不知道又发什么疯,竟然主动提出不要结界。

客栈的房间大致还是隔音的,可要是有人高声说着什么,也还是能被听到。这也就意味着湖黎在整个过程中都不能发声,顶多可以小声的哭一下。

“我要你。”

“大师兄,我要你。”

埋着脸的缘故,连带着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发闷。

“真的要我?”

“嗯。”湖黎张了张嘴,舔着帘沉脖子那块,话讲得听上去含含糊糊,“要。”

他最大限度的跟对方相拥着,湖黎想要占有帘沉,但此刻,他想要帘沉来完全占有自己。

激-烈的,不顾一切的占有他。让他失神,让他不能自已,让他丧失语言能力,却又无法叫喊出声,给予他最极-致的,无可比拟的感受。

他迫切的需要这一点。

“大师兄,要我。”

湖黎现在是真的难受了,连话里的主语都调了个个。不是他要帘沉,而是让帘沉要他。

“好。”

帘沉又亲了湖黎,这次是帮着他一起将被激得要喊出来的声音压下。

……

“还要吗?”

湖黎的眼睛闭得紧紧的,不能发出声音,眼泪也要流得比以前多。听到帘沉的话后,他下意识出了点声。

“要……唔……”

调开了个口,后面就怎么也抑制不住了,尤其是帘沉还在不断的刺-激着他。他根本就不是在问湖黎要不要,而是诱着人喊出声。

“别人要听到了,怎么办?”

不仅是湖黎的声音,就连他们之间的动静也要比刚才更大。

被问话的人连回答的空隙都没有,现实跟语言上的双重刺-激让他缠-牢了对方。下一刻,瞳孔放大到了极点,失焦了好长时间。与此同时,一道绵长的声音也从他的喉间发出。

湖黎的身体从双眼失焦的时候就开始抖着,等到其他感官恢复正常的时候,还没有恢复。

然而帘沉却又在这个时候让他更加失-控。

“呜……”

一遍又一遍的哭着,到最后,湖黎已经完全顾不上自己的声音是不是会被其他人听见了。他依附着帘沉,汗水将他的长发尽数打湿。

“大……大师兄……”

“我在。”

“帘沉……”

“嗯。”

“帘沉……帘沉……”

湖黎叫帘沉名字的次数很少,只有上回妖毒发作的时候,他被弄狠了才叫了一声,但今天他叫的次数却很多。

与其说是不习惯叫帘沉的名字,更不如说是不敢叫。就算前面两次妖毒发作的时候,湖黎表现得都是比较强势的,可在内心深处,他还是害怕着。

在他的记忆当中,自己从没有被什么人真切的喜欢过。而他这辈子在乎的人只有帘沉,他想占有他,却又不想让对方讨厌他。

名字是在大师兄后面,是抛去身份真正的喊着对方。

“阿黎好乖。”

恍惚之间,湖黎听到了帘沉这样夸着他,那种害怕随着他一遍遍地喊着对方的名字,渐渐不见了,并且升出了一股安心。

……

湖黎是在累到连眼睛都睁不开,被帘沉抱着洗了个澡,才知道房间里早就被对方设了一个结界。也就是说,帘沉并没有让别人听到他的那些声音。

那种明明不管怎么样也不在乎可偏偏就是被宠爱着的感觉萦绕在他的心间,湖黎好像又有点想哭。

“今晚在我房里睡?”

“好。”

这时候湖黎完全是帘沉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吵不闹,只会拿着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满是爱恋的看着对方。

晚上闹得过头的后遗症就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湖黎的嗓子哑了。只要一说话,就能很明显的听出来。

也因此,当其他人不小心听到湖黎的声音时,还很惊讶。

“湖师兄,你的声音怎么有些哑?”

左佑忠现在喊湖师兄喊得挺利索,他寻思着湖黎昨晚不是早早就回了房休息吗,怎么好好的嗓子哑了。

“咳……咳咳……”

咳嗽的不是湖黎,也不是帘沉,而是才喝了口水还没咽下去的宁坛。他大概是知道怎么个情况的,就是没想到左师兄竟然问出来了。

“不好意思。”

宁坛歉意的看了看其他人,当目光触及到大师兄跟湖师兄的时候,就跟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大概是昨晚着了风寒。”

“大师兄,你怎么知道?”

还是毫不知情的左佑忠问道,他想怎么大师兄对湖师兄的事情这么清楚。

“我猜的。”

“是吗?”

帘沉拿起了杯茶,他也没喝,只将杯盏转了转,然后看向了湖黎。对方没有看他,只不由自主的盯着帘沉的手。

拿杯盏的手干净,修长,骨节分明。可就是这只手,昨晚令他丢盔卸甲,更是叫他哭着求起了饶。

“嗯。”

湖黎高冷的回了声,然而耳畔却在下一刻染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