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是这副样子,才更叫人可以直白的看到里面的感情。
帘沉抽走了对方手里的书,“国王听说我把你带回来了,打算过段时间举行一场宴会,让我务必要带着你一起去。”
是专门为了湖黎举办的宴会,并且广邀其他四国有名望有地位的人来参加。
一是为了彰显自己国家的实力,二也有炫耀的意思在里面。
虽然去找湖黎这件事是原主自己的主意,但现在人都已经带回来了,身为国王,当然也要庆祝一番。
国与国之间的竞争有时候并不在于那种表面上的东西,很多时候大家都是暗戳戳的。
之所以要过段时间,也是因为国王打算将这场宴会举办的隆重一点。
“阿黎想去吗?”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湖黎无所谓去什么地方,只要那个地方有帘沉就行了。
两个人确定了一起进宫以后,帘沉又给湖黎讲了一些宫里面要注意的事项。
大祭司地位非常之高,湖黎跟在他身边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帘沉只是教对方一些常识性问题。
“到时候你只跟在我身边就可以,不用去管其他人。”
“我知道,我就挨在你身边,哪里都不去。”
像这种比较隆重的宴会,安全上的问题不用担心。
如果湖黎真的被人堂而皇之从宫中带走了,那么庆康国的颜面也会就此扫地,这样的事情国王第一个不会答应。
在等待进宫期间,帘沉又陆续陪着湖黎出去玩了几次。
而每一次在半路上,他们都会碰上匡珩。
刚开始的时候,匡珩并不能很快找到两人,差不多有两三次都是跟第一次那样,等看到两个人的时候,马车就已经走远了,等到后来,大约也是摸透了那种特殊感应的规律,所以只要湖黎一出现,匡珩就能很快找到两个人。
但帘沉跟湖黎两个人简直没有一刻会分开,他们从出现到离开,都没有让其他人找到插足之地。
这段时间下来,匡珩已经在自己跟湖黎的那种特殊感应中逐渐沦陷了。
他初初只觉得湖黎的长相十分惊艳,后来是忍不住想多见见对方,到了此刻,他甚至在心中对帘沉生出了几分嫉妒。
偏偏那个被他记在心里的人连看也不看他。
湖黎的眼中只有帘沉一个人,这一现象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甚至还有加深的趋势。
身为别的国家的大祭司,总是会出现在庆康国,这一影响本身就不好。
所以哪怕匡珩知道帘沉已经察觉到自己就在这里,也没有正大光明去跟两人接触。
何况在他的私心里,比起跟两人直接接触,他更想单独找个机会和湖黎说上话,仿佛冥冥之中有一股这样的力量来支配着他,告诉他,只要你这样做了,那么你所占卜出来的卦象以及想知道的答案都会就此明朗。
在马车又一次离开的时候,匡珩站在高楼之上,目光复杂。
他对湖黎的感应一次比一次强烈,现在已经不需要靠近对方,只要两人同时处于一个范围之内,他就能找到湖黎。
那么湖黎对他也是一样吗?他也能感应到自己的存在吗?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不见对方来找自己。
匡珩并不知道,他之所以会有如此强烈的感应,是因为他本身的愿力太强。他想找到湖黎,在这个世界当中,他原本就是湖黎的命定之人,所以自然获得了天地的许可。
而湖黎没有和他那样强的愿力。
最开始的几次,他还能感应到匡珩的存在,但是渐渐的他就发现,只要他提起这件事,帘沉就会要他记住另一种感觉。
等到后来,再碰上匡珩的时候,两人之间的感应尚且没有浮现出来,帘沉一次次给予他的感觉倒是早一步占据了他的大脑。
这是身体在长期碰触当中形成的条件反射。
也因此,湖黎现在已经基本上感应不到匡珩的存在了。
不过他在想要跟帘沉多亲近一点的时候,就会故意说自己又产生那种奇怪的感觉。
是知道他的目的,但帘沉也没拆穿。
“今天天气好好。”
湖黎坐在马车里,手上还拿着自己的大风筝。
这风筝是他跟帘沉两个人一起扎的,一面写了湖黎的名字,一面写了帘沉的名字。是他在帘沉的帮助下第一次写出来的字,笔力虽然有些不稳,但大致看上去还是十分好看的。
这风筝是湖黎有一次无意当中看到别人放才知道的,他从来没有见到这样东西,于是就央着帘沉得空了就跟他一起去放风筝。
刚才外面风大,他扯着风筝线跑了好久。
不过湖黎体质特殊,即使跑了这么久也不见累,额头更是没有一滴汗水。
“明天我还想出来放风筝。”
“明天天气不好,要下雨。”
身为大祭司,预测天气是基本的能力,甚至连专门的工具都不需要。
“那后天再出来吧。”
湖黎抱着风筝想了一会儿,又否定了这个提议,“下雨的话地上都变湿了,还是再等两天。”
地上湿了的话,他的鞋子也都要弄得脏脏的,湖黎舍不得让帘沉给他买的鞋子变脏。
“鞋子脏了可以再买,要是天气一直不晴,难道你要等到明年再放风筝?”
帘沉看出了对方的顾虑。
“再买的鞋子就不是这一双了。”每一双鞋子都是帘沉给他的,意义不一样,“要是天气总是不晴的话,明年再来放也可以。”
湖黎煞有其事道。
在他的认知里,帘沉永远都是要高于一切的。
因为他的喜好和心愿原本就是在帘沉的教导下才会有的,它们是因帘沉而生,自然也可以为对方而退步。
“我们住的院子后面有一块空地,回头我让人打扫出来,那里放风筝的话不会把鞋子弄脏的。”
帘沉将湖黎手里的风筝放到了一边,把他抱到自己身上。
马车摇摇晃晃,湖黎垂下的辫子也摇摇晃晃的。
紧接着他的辫子又被帘沉抓到了手里。
今天的发带依旧是红色的。
像是一种雏鸟情节,因为第一次见到的明亮的颜色就是深红色,所以他后来也更偏爱这个颜色一点。
“真的吗?”
“真的。”
“帘沉,你怎么这么好啊。”
湖黎亲亲对方的下巴,他最近也喜欢在床上这样亲帘沉的下巴。
“对了,我今天又看到那个人了。”
虽然湖黎感应不到匡珩的存在,但这次他是明明白白看到了对方。
临走之前,他看到那人在高楼之上看着他们。
这一次说出来并不是为了自己的小算盘,而是湖黎察觉出了一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