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却是有些伤感,“真羡慕宋公子的娘子。”她见多了那些道貌岸然的男子当着人面把她们青楼女子说的一文不值,关了门却是如色中恶鬼一般。

“这倒是,奴婢看宋公子昨夜虽然喝多了,但是中规中矩的……昨夜只一会儿抓着奴婢手喊着媳妇,那哀婉的音调,奴婢听了都有些心里难过。”绿萝若有所思的说道。

宋五郎跑了出老远来,才惊觉的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这大冷天的……跑的满头汗水,也够他辛苦的了。

“五郎兄?”

宋五郎顺着声音一瞧,正是拉着他去倚香楼的罪魁祸首郑子暨,此时郑子暨挤眉弄眼的看着宋五郎说道,“怎么样,昨夜滋味如何?俺可是把银子都给你垫上了。”

“你,混蛋!”宋五郎气的牙痒痒,一个拳头挥了过去。

好一会儿……,可怜的郑子暨,此时眼睛变成了熊猫眼,无限委屈的说道,“都说你畏妻如虎,果真是真的,不过一夜风流……”

宋五郎赶忙赌上了郑子暨的嘴,瞧了眼四周,见没人关注,这才咬牙切齿的说道,“什么一夜风流,俺可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

宋五郎在有些羞涩的点了点头,“自然……早上醒来衣服好好的穿在身上。”

郑子暨嘴变成O形,左看右看,仔细打量着宋五郎,只看的宋五郎心里发毛,“你这是干什么?”

“俺在想,你是不是有问题?别怕……跟兄弟说,俺认识一个名医专治那不举之症。”郑子暨神秘兮兮的说道。

宋五郎一口茶水差点喷了出来,“胡说什么,俺好的很……就是媳妇,总觉得俺太小。”

“太小?”

“是啊……”想到王二妮宋五郎的脸就塔拉下来,上一次之后有一年多没有见面了吧?刚开始是不敢面对,再后来却是学业太忙,有时候半夜睡不着……真想啊,想的心里都觉得寸寸难受,夜不能宿。

“你还小?那玩意可不是小尺寸了。”男人么,总是会无意的去比对这些,就像女人总是会比谁的腰身细一样。

宋五郎简直忍无可忍,额头上青筋暴起,拿着茶杯狠狠的砸向了郑子暨的头,那手劲儿一点都没有假的。

郑子暨这悲催的孩子,头上立时起了个大包,他两眼发红,只差流下眼泪来,“五郎兄,你是不是记恨俺?”

“……”

“俺就知道,那一次俺穿坏了你媳妇给你做的衣衫,你怀恨在心。”郑子暨悲催的一脸控诉道。

“没有……”

“那就是上次俺把穿了两天的绸袜无意中丢到了你脸上。”

“不是……”

“那肯定就是你帮俺做了文章,被孔夫子发现,抽打藤条的那次?”

“没有……”

“那就是俺把你媳妇做的手帕染上墨汁?”

“也不是。”宋五郎越听越悲催,不说还好……郑子暨这么一说他才发现,他怎么就这么倒霉,遇到这样一个同窗?

郑子暨本来气愤难当,只是越往下说,越发觉得自己还真有些对不住宋五郎,忙咳嗽一声说道,“算了,俺不同你计较。”

宋五郎欲哭无泪,到底谁不跟谁计较啊?

两个人一起吃过早饭,宋五郎收拾好行李,拜别了老师,坐进了那早就雇好的马车内,本来宋三郎的意思是要叫府里的车夫来接他,只是宋五郎从小就被哥哥们供养,总觉得自己一个男子不能赚钱很是羞愧哪里肯接受。

宋五郎坐在摇晃的马车上,看着窗外的雪景,心里有些激动,又有些不安,激动的是不久就可以见到了媳妇哥哥们……不安的却是自己去青楼的事情会不会让媳妇生气?

马车在雪地上压出印子来,慢慢的消逝在路的一头……那是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