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顾不得形象,烤木薯还烫着,她捧在手里啃了几口,拼命忍住快要溢出胸口的绝望。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温恋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想活下去,见到明天的太阳。
反动/分子造成骚乱后很快逃离现场,陈放把枪别到后腰,与驻守的其他人取得联络。
驻守的士兵汇报道:“陈队,他们手里有人质,暂时看见一人,为女性。”
陈放摸索出打火机,火星子燃起,烟雾缭绕。
他眸子阴蛰,浑身凛冽,气场足够震慑住所有驻守的士兵。
刚汇报的士兵很快会过意来:“是我们的失职,我马上通知下去,加强周围防护工作。”
“陈队,是否需要追查他们的下落?”
“明天,Thomas会跟我们会面的。”
陈放碾灭了烟头,他把胸口的平安符取下,紧紧攥在掌心,通知所有维和人员集合:“明天的谈判任务,我只有一个要求,保护人质安全。”
话语威严不失底气,驻守士兵全部敬礼答到,没人敢稍加懈怠。
陈放算是“空降”来的维和部队,他一来,就接任最高长官,众人中却不存在妄加的非议。
原因无二,许多人在部队里就听过陈放的名声。据说他各项考核早就传成军校传奇。曾根据上级指示参加“猎鹰”行动,蛰伏数月,不仅营救了同伴战友,更是凭借一己之力释放信号,端掉敌人老巢。
再次返回房间,陈放没开灯,他陷入了一片黑暗中,正思考明天对Thomas的计划。
既然Thomas绑走了人质,十有八九是中国人,想要用人质与他手中的维和力量做交换,变相来说,是做一笔交易。要在这笔交易中间寻求一个平衡点,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次日,太阳初升,阳光从高高的小窗上倾泄下一缕。
温恋回忆不起来自己是如何睡着的,可能白天当志愿者的疲惫与晚上被绑到这里的紧张感交织,倦感涌向身心,她直接瘫倒在床的一侧。
伸手去碰,她此刻眼角含泪,还没能完全从梦魇中醒来。
她梦见了母亲离去时,心跳趋停的心电图,还有童年时遭到恶意攻击嘲笑的无助场景,心心念念的少年换上了军装,从黎明处向她伸出手......
可更难受的是,醒来后不过是一场梦,她依旧在狭小的房间,对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不能预卜。
门外有人在开锁,那样大的声响让她像一只翘起尾巴的猫,时时刻刻保持警惕。
还是昨天的黑衣男,和昨天不一样的是,他现在手中空无一物。
温恋的心纠在一起,她瞥了眼那一缕阳光,往床角缩了几分。
难道今天他们就得让她死了么......?
她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弥漫在口腔,压印清晰可见。
黑衣男没有理会她的惊恐,他少言寡语,冲身后的几个女人挥了下手。
温恋回忆着昨天车内的所见,看来这几个女人全是陌生的面孔,但看的出来她们年龄约莫四五十,皱纹横生,对黑衣男的命令言听计从,不大可能帮助她逃跑。
她们将她带到另外一个房间,宽大敞亮,在能洗澡的地方还备了干净的衣服,温恋抖了下,发现是当地的民族服装。
心头涌上异样的感觉,就像是囚犯临死前将享受断头饭。她泡在装满热水的浴桶里,拿不定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皮肤在热水的催化下泛红,本应白皙的肌肤有的却青紫交加,这是昨天反抗时留下的伤痕。
准备好的那套衣服太过于宽松,衬得她整个人又玲珑秀气了几分。
温恋发现这个房间的窗外同样有人驻守,她暂时打消掉从这里逃出生天的念头。
黑衣男一言不发等在门口,用头套再次蒙住她的视线。
她磕磕绊绊上了车,脖颈处升腾起细小的鸡皮疙瘩,手指也不自觉绞在一起。
坐以待毙不是好办法,她现在手脚尚且能够活动,等下了车就开始跑,说不定能迎来一线生机。
然而黑衣男没有给她离开自己视线的机会,一下车,她的双臂就被那些女人给束缚住,像关押犯人一般推着她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