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我只有这么一个亲人。
此刻,我恨不得自己能马上飞回村里。
跑到了校门口,白江派来的车子还没有出现,我只能往前跑,我想快些见到我爷爷,我不敢奢求,哪怕只是见上一面也好!
还有太多的想说想问的,我都想说出去。
一路疯跑了几条街,一脸车子追上来停在了我旁边,车窗里的阿彪正在朝我摇手我才停下来。
上了车,我让阿彪将车子的速度提到最快。
“许先生?”
我脸上急切的表情和眼眶泛红,阿彪发现后询问了一声。
我也没隐瞒,就说家中老人出事了,需要急着赶回去看看。
这一说,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阿彪专注了许多,开车的速度提到了最快,连闯了几条街的红灯。
直到进入山村的坑洼地里,阿彪才减缓了车速。
乡下的路坑洼不平,很多都是山石碎屑铺平,大雨一下滚出一道道沟壑,车子几乎是难移半分。
最后实在没办法开车,我只能向路过的村民买下了一辆三轮。
林肯车的确是豪车,但在乡下就不管用了,车子地盘太低,稍微碰到高的石块就完全死火。
阿彪很尴尬的扰扰头,我在他心里的地位很尊敬的,结果现在连这点事都办不来让他内心觉得很愧疚和沮丧。
我也没说什么,这乡下的山路本来就不好赶路。
有了三轮车以后,速度也没有提高多少。
天空黑沉沉,乌云中雷电交织。
哗哗!
赶路还没到村口,狂风骤雨不合时宜的倾盆而下,赶路更困难不少。
我心里一边骂着该死的遭老天,一边祈求能够早些赶到村里见上爷爷最后一面。
乡下买的三轮车在颠簸不平的村路上,摇晃着,我心里面整个人一直心神不定。
最后赶到村里后我沉重的心情也没散去,阿彪一直紧跟着我,我迈着略微有些沉重的步伐赶进村子,心里祈祷着爷爷一定要坚持着等见上我最后一面。
赶到村子的时候,已经被晚了,村中唯一的老宅门外人满为患的人群里停放着一口两三米长漆黑棺材,八个年轻壮汉守在旁边,似乎是随时起棺上山。
见我回来了,人群里的老村长颇有些目光同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上来安慰一声。
“孩子,节哀!”
“爷爷……”
我失魂落魄的愣在了风雨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口棺材里躺着的老人。
最后是见上一面了,但却是阴阳相隔。
乡下的人就这样,人死了,就会入棺带到山上挖个坑建个土包立上一块石碑给埋了。
任由风雨在我身上肆掠击打,我感觉自己现在成了一根丢了魂的木头,周围不断能听到村民唉声叹气的在说着“可怜”的一些话语。
“我爷爷有没有留下什么遗言?”
我努力使得自己情绪平定不少后,扭头问老村长。
“让你在青城到老城区里找一个叫老邪的人,然后跟着他做事,另外,有一块玉佩让我转交给你”
“老邪?没有跟我说什么学校之类的?”
我接过最后遗物,很恨自己没有加快些速度,但眼下已经是扭转不了的局面,只能选择接受爷爷死亡的现实,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没有了,当时村子里的人都来了,你可以问问他们”
村长摇头,村民们也跟着点头。
“我爷爷入葬的事情,就麻烦村长和村里的叔叔婶婶们……”
现在我也只能打定先留一晚上为我死去的爷爷守夜,第二天就回学校。
“你爷爷生前对村里人这么好,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老村长也是半只脚入土的老人,我爷爷死后一直都是郁郁寡欢。
我爷爷在村里算是半个驱邪先生,村子里遇到邪门的事情我爷爷都会不留余力的去帮忙,很受好评。
现在我爷爷死了,虽然是外籍,但村子里几乎所有人都来了,就算是没有动手帮上忙的,也站在那里迟迟不愿离开。
与其说是我爷爷很受好评,倒不如说是我爷爷在这些村民心里有了很尊敬的地位。
在村子里,我爷爷身份很特殊,可以说算得上风水这一块的顶梁柱。
我爷爷死了,很多村民都忍不住上来对我嘘寒问暖,问在大学零花钱够不够花的,也有问生活费够不够的,一个比一个热心。
在我最受打击的时候,这些村民的亲戚七嘴八舌的东问西问,心里只有一股暖流流淌。
我爷爷后事这些人能主动来帮忙,我已经是感激不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