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国华回到家,就跟戴国江叨叨了几句。

“国江,以后离那个刘咏华要远远的,这个人心眼太坏了……”

“姐,发生了什么事?”

戴国华就把江晓月的事儿说了。

戴国江一听如遭雷击。

他对江晓月念念不忘,本打算等江晓月毕业了,就跟她提那个事儿,这样就不会影响到毕业分配了,可没想到江晓月要去“支边”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面了?

戴国江心里发急,就骑着自行车赶到了学校。

在光荣榜上,果然看到了江晓月的名字。

他心里一阵黯然,可随后又想起了一件事。

他细细一品,就觉得不对。

不行,他要找刘咏华对质。

这会儿,除了毕业班之外,学校还没放假。赶上期末复习,同学们大多在图书馆里呆着。学校广播站还照常广播,刘咏华每天都去值班,显得很积极。

戴国江知道刘咏华在那里,就急匆匆地赶了广播站。

播音刚刚结束,播音员放下稿件就出去了。

戴国江一进门,就冲着刘咏华问道。

“刘咏华,江晓月“支边”是怎么回事儿?”

“江晓月?她不是上光荣榜了吗?听说她主动写了“支边”申请,要去边疆支援国家建设……”

“刘咏华,我问你,那份志愿书是谁写的?”

“志愿书?那不是江晓月自己写的嘛……”

“哼,那根本就不是她写的……”

“你怎么知道不是她写的?”

“我当然知道!”

“那不是她写的?是谁写的?”

“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心里清楚?我清楚什么?”

“你……”

戴国江气得说不出话来。

因为念着江晓月,毕业分配的事儿他留意过。那天,孙老师找了几个同学来帮忙,其中就包括他和刘咏华。为了防止出错,所有资料录入都很仔细,一个同学大声念着,另一个同学负责填写,还有一个同学在旁边监督着,这样就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了。

当时,他还特意翻过江晓月填报的意愿,是希望留在市里,没有提交“支边”申请。他记得很清楚,五八届毕业生里提交志愿书的有九位同学,里面根本就没有江晓月,那份志愿书是怎么出来的?

他记得那天,刘咏华是最后一个走的,说要打扫卫生。他想留下来帮忙,却被刘咏华撵了出去,这个手脚不是刘咏华做的,又会是谁呢?

戴国江把这个疑问说了出来。

刘咏华冷冷一笑。

“戴国江,你信口雌黄!”

“信口雌黄?要不要我把几个同学叫出来,对证一下?”

“哼,身正不怕影子斜,对证就对证!”

刘咏华故作镇定,可心里却有点发虚。

虽然事情过去两个月了,大家都不记得了,可真要对质,弄不好就会弄出事情来。

刘咏华知道戴国江的性格,就想把他压制住。

“戴国江,做事儿要有证据,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话……”

“证据?我就是证据!”

“哼,戴国江,你为什么要帮着江晓月?是不是看上她了?”

“你放屁,我就是看不惯你这么做!”

“看不惯又怎样?你有证据吗?你把证据拿出来了再说话!看看那志愿书上,不就是江晓月的笔迹吗?”

“哼,刘咏华,你是不是看到毕业班的同学都走了,核验不出来了?”

俩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最后,刘咏华急了,就冒出了一句。

“戴国江,这件事不管是谁做的,都是帮着同学进步!看看江晓月那个落后样子,就得放到大西北去锻炼一下,才能彻底改造过来……”

刘咏华有恃无恐,声音也越来越高。

就在这时,播音员一脸惊慌地跑进来,摁下了按钮。

“都不要吵了,全都播出去了!”

刘咏华傻了眼。